“我新买了钉鞋,周末干死你们。”
“哎要不要叫上费原?”
刚当两天同学,还不是太熟,跟费原说话最多的就是路柯桐了,但是也没说什么礼貌友爱的。班长说:“路路,你问问他去不去?”
路柯桐直接回:“他说他不去。”
这时群里有人说:“要不别叫他了,听说他挺丧的。”
其他人求知欲旺盛,或者是年少轻狂觉得在瞎吹,都不停追问,那个同学只好继续说:“我初中同学和他一个学校,都是二中的,他好像是打人被开除了。”
路柯桐叹口气,二话没说就给邱骆岷拨过去了。
“干吗啊?我真不喜欢男的。”
“谁管你,”路柯桐快把圆珠笔掰断了,说:“你们学校的人怎么那么爱打架?我们学校刚接收了一个被你们那儿开除的,我真为你发愁。”
邱骆岷随口问:“谁啊?”
路柯桐皱眉答道:“叫费原。”
“我cào!”邱骆岷一声bào喝,下一步就能倒拔垂杨柳了,“就是他!小白兔的青梅竹马!路路干他!”
路柯桐眼前一黑:“你就当我死在服务区了。”
群里还在讨论,越传越邪乎,但是好像谁都不服,班长把费原的号码发出来,说:“你们有人跟他联系过么?”
“没有。”
“反正我害羞。”
“没记他号。”
雨后院子里冷飕飕的,费原屈着长腿坐在马扎上擦摩托车,快十二点的时候沈多意回来了,然后俩人就一块儿擦。
沈多意说:“你换过灯泡了?我一进胡同口就看见院儿里的光了。”
费原没答,问:“怎么这么晚?”
“放学以后去打工了,在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沈多意擦得细,说话也轻,“你在新学校还好么?”
费原说:“挺好。”
搁在小桌上的手机不时振动一下,攒了得有十几条信息,费原擦完洗洗手,然后把手机打开看。差不多都是:你好,我是某某,坐在第几排第几个,很高兴认识你。
刚准备关机,又来一条:后面的,周末要不要踢球?要是球技烂就当我没说。
费原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谁,然后回了个“好”。沈多意望着他,开玩笑似的说:“在笑什么,是不是认识漂亮女生了?”
费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眼里似乎还带着笑意。什么漂亮女生,就是个漂亮的神经病,姓路,路柯桐。
五行缺木是么,费原添加联系人,存了仨字儿: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