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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芳为了缓和气氛，转移开话题：“听说你们跳伞，是从几千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害怕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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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民笑道：“干飞行员，哪有害怕跳伞的”指着乐以琴道：“有一次练习跳伞，他一直不拉伞包，大伙儿都以为他的伞坏了，急得不得了。哪知这家伙直到最后才把伞包拉开，再晚几十米就要摔成肉饼了。教练官吓得脸色铁青，等他落地后，冲上去照他后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他妈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教练官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这小子有种，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空中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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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琴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没跟小日本交手，谁敢说是空中英雄我不拉伞包，是不想挂在半空中，给敌人当活靶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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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海文道：“没了飞机，照打日本。我随身带着手枪，一旦跳伞落地，就把自己编入陆军，接着跟日本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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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诲摇头道：“空军就是空军，离开了飞机，那还叫什么空军我不会选择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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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民道：“不跳伞，你飞机故障了怎么办中弹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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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诲缓缓道：“我会选择一个日本人的营地，驾机撞下去。”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是飞轰炸机的，携带的最后一颗炸弹，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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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饭桌上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阎海文道：“这顿饭吃完，大伙儿回归各大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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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琴道：“不能相见也无妨，好男儿搏击长空，血沃中华，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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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民端起茶杯，道：“飞行员有规矩，战前杜绝饮酒。大家兄弟一场，今晚我以茶代酒，给大伙儿壮壮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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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云道：“好啊！咱们不举无名之杯，说点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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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诲道：“还记得咱们航校的誓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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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伙子神情肃穆，异口同声：“我们的身体、飞机，当与敌人的飞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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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默默不语，望着这群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心中热血澎湃，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中国的骨气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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