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糖吞了两口水润润喉咙,对屈北开口说:“以后你可以不用喊我少nǎinǎi了,我现在只是顾家的佣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糖,我叫你屈哥吧。”
少nǎinǎi,这怎么使得!”屈北想也不想就拒绝。
怎么不行?就这么说定了,屈哥!”方小糖爽朗的叫了一声。
屈北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那好吧,小糖。”
我们进去吧。”
好。”屈北颔首,提着行李跟上。
不管顾宅前阵子如何乱成一锅粥,家里的摆设还是一成不变。
客厅里,荣蓉已经在顾老太太身边坐下。
因为是晚上的缘故,顾家的人都没有回来,客厅里只有顾老太太和荣蓉,以及一些仆人。
从医院回来,佣人将顾余生的行李都抬回房间,屈北也和佣人一起将移动病床上的余生抬下车,送回房。
方小糖走进客厅,客厅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顾老太太瞅见方小糖的身影,脸上一下笑开了花,招招手:“小糖,来来来,过来坐,吃饭了吗,等会留在家里吃饭吧,我让吴嫂做你最喜欢吃的酸甜排骨好不好?”
nǎinǎi。”方小糖无视荣蓉,甜声上前,“谢谢nǎinǎi。”
不谢不谢,这段时间你为了照顾余生,饿得颧骨都出来了,瞧瞧这小下巴,多尖,多吃点饭,给nǎinǎi补回来。”顾老太太摸摸方小糖的脸颊,眼底渗出些心疼。
好,nǎinǎi,我吃三碗饭!”方小糖用力点头。
看着方小糖和顾老太太这么亲昵,荣蓉心底说不妒忌是假的。
明明她才是顾家的少nǎinǎi,却像个外人一样在这里坐冷板凳,看着他们俩聊得这么欢,一句话也搭不上。
不甘心,荣蓉咬了咬后牙槽,脸上突然挂起一张笑颜:“nǎinǎi!”
嗯?”顾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几分,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荣蓉。
nǎinǎi,我已经是顾家的一员了,是您的孙媳妇,我想,孙媳妇能不能和余生住一块?余生现在也从一员出来了,医生说身子没有大碍,我也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可以两人同床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荣蓉还特意咬了一下牙齿,将‘同床’两个字咬得很重,冲方小糖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老太太愣了一下,“你想和余生住在一起?”
nǎinǎi!”方小糖黑葡萄似的眸子,一下睁得溜圆,看着顾老太太,急得一下挽住了顾老太太的手,拼命摇头。
余生是她的,尽管离婚了,方小糖还是打心眼里认为余生是他的。
她是他的第一次,他也是她的第一次,他们早已交换了彼此,属于彼此。
而荣蓉不过是有一个名分,孩子也是抢来的。
她的余生,被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抢。
顾老太太拍拍方小糖的手。
她何尝不知道小糖多焦虑,丢了少nǎinǎi的位置也就算了,还要被别的女人占有余生。
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同意啊。
荣蓉却好像没看到方小糖的拒绝,理所应当的说:“是啊,nǎinǎi,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可是……”顾老太太还想说什么。
荣蓉一下趋上去,亲昵的挽住了顾老太太的另一只胳膊,低眉顺眼,十分温驯的开口说:“nǎinǎi,我想照顾一下余生,您看,总是麻烦小糖,多不方便呀,毕竟是我自己的老公,还是我自己照顾比较好。”
虚伪!
除了这个词,方小糖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荣蓉了。
就算荣蓉要她这条命,方小糖也会给。
可是顾余生,方小糖无论如何都不让。
方小糖咬了下嘴chún,红chún一动,刚想说什么。
屈北忙好了,进了客厅,听清了前因后果,屈北几步来到方小糖身后,扯了扯方小糖的衣服,压低声音,“小糖,我找你有点事!”
qiáng行把方小糖带出了门外。
屈北哥!你这是干什么!”方小糖不明白屈北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您消消气,现在荣蓉才是顾家少nǎinǎi。”屈北说得很委婉。
然而他的话对于方小糖来说还是像一盆兜头冷水。
方小糖一下消了气,沮丧的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上。
是啊,屈北说得没错,荣蓉才是顾家少nǎinǎi。
可是,我没办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余生,怎么办?”方小糖闷闷的问。
屈北拍拍方小糖的肩,“忍无可忍,从头再忍。等先生醒来,会给您做主的。”
好!”
方小糖重重点头,要以大局为重,她刚才实在是冲昏了头脑,太冲动了。
荣蓉只是和余生同房,又不会对余生做什么,有什么好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