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糖说好长一段话时,顾余生细长手指谈钢琴般有节奏的敲着lún椅扶手。
方小糖说到一半,顾余生抬起的食指,还没敲在扶手上,蓦地僵在了空气中。
眸sè,也跟着敛入了比夜sè更幽黑的深暗。
仅一瞬,食指缓缓落在了扶手,顾余生面sè如常,声tiáo平缓淡淡,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如果技术允许,应该可以实现。”
嗯……”
得到了顾余生的回答,方小糖若有所思的垂了下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
拧毛巾,怕湿了睡衣,方小糖将睡裙的七分袖,微卷起来,险些忘了胳膊上的针孔结痂的痕迹。
等到方小糖给顾余生擦完脚,准备倒jīng油给顾余生按摩腿,猛地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慌张想要挽下袖子,为时已晚。
手腕,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攫住。
顾余生审视的视线盯在方小糖白皙的胳膊上。
因为白皙,所以那些疮疤才更为清晰刺目。
自己说,什么情况。”顾余生一开口,声tiáo是出乎意料的冷寒,仿佛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一字一字的,砸落在方小糖的心尖上,砸得方小糖心底头直发虚。
我跟古师傅学了针灸。”思前想后,反正也瞒不住顾余生,方小糖撇了撇嘴,声音细弱蚊呐的,道出实情:“自学自练,又真眼很正常。”
话还没说完,方小糖感受到晚上的力度,蓦地一紧。
方小糖微微吃痛,抬起微红的眸:“余生,你弄疼我了。”
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顾余生一根根手指的松开手,寒声的开口说:“从今以后,不许再拿自己当肉靶子。”
声线透着不容辩驳的霸道和qiáng硬。
什么时候,对她一向很温和的顾余生,也这么霸道了起来呢?
方小糖费劲脑汁也想不通。
小嘴努了努,委屈的出声说:“我只是想多学一门手艺。”
按摩,针灸,双管齐下,余生的腿好起来的希望就更大。
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更大的苦我都吃过,这点小病小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顾余生本来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化成了满眼的心疼,“我的小傻瓜……”
看到顾余生朝着自己身出两条长臂,方小糖后退了小半步,美眸微睁:“你,干什么?”
抱。”顾余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不,不用了,我这是还你人情而已。”方小糖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
想到上次那个吻,她口干舌燥了起来。
怎么?”顾余生半边嘴角,微勾起一个邪惑的弧度。
这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添了一分妖谑诡谲的俊惑:“怕我?”
不是,我……”方小糖躲啊躲。
后背撞到床头柜,居然被顾余生bī到的床角。
脸这么红?想了些什么?”顾余生的俊脸无限放大。
这男人明知故问,还刻意的在她淡红的耳根子上呵着热气。
方小糖被这么一吹气,浑身一软,差点要瘫软下去。
撑着手臂,羞赧别过头:“我……我没想什么坏事!”
你这是不打自招?”顾余生擒住方小糖纤细的皓腕,挑眉,眉梢爬上了一丝邪气。
正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不断攀升。
方小糖突然来了句:“别这样,万一,万一被屈北看到,他吃我飞醋怎么办……”
她可不想英年早卒。
顾余生正挑逗得尽兴。
方小糖憋红了脸,樱chún里憋出这么一句话。
顾余生差点没被一口气呛死。
什么叫自己挖的坑,含泪都要填平?这就是。
……
今天是周五,距离上次银sè面具男人来睡她的时间,隔了有四天之久。
自从搬去和nǎinǎi住后,银sè面具男人再也出现过。
方小糖可算是放了心,这几天都过得身心舒畅。
周末,医院。
顾老太太说要带她来复诊,方小糖乖乖跟着来了。
嗯,您孙媳妇jīng神好多了。”
做完检查,等医生看病历时,方小糖还有点小忐忑,听医生说完,心底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那医生,请问我孙女婿,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要孩子吗?”
顾老太太并不急着走,顺便问了医生一句。
一听这问题,方小糖双腮一热,“nǎinǎi。”
顾老太太嘿嘿笑道:“小丫头,听听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