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这才注意到旁边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答应道:“好。”
刚进了观察室,王雨就呆住了,清影和她那个表哥正从另一个门向外走,清影还依偎着表哥,一手竟然穿过表哥的腋下紧紧搂着他,天啊,顿时一种被抛弃被欺骗的感觉潮水般地涌将上来,王雨的心就象被刀狠狠地捅了一下,还绞了几绞,把心肝肺都绞得稀烂,他一声都没吭,就软软地靠在了墙上。
“医生,医生!”孩子的父亲吓坏了,惊恐地叫他,王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脑子里只是想:“那不是她表哥,是她男朋友,她骗我,她骗我。”
观察室的医生和护士都被叫来了,待看见又是玻璃酒杯,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不屑,可又不能不管,正想将王雨搀扶到床上,王雨却突然站直了身子:“没事没事,谢谢大家。”转身就走。
“这小伙子神经有点问题吧。”身后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王雨听力极好,但这么侮辱性的话他却充耳不闻,他忙着告诉自己:“坚强,女人算什么,她既然欺骗了我,就不值得我去爱,她不要我,我还不稀罕她呢,我上我的班去。”
可是走到门诊楼前,他却一转身,跑向车库,躲在安静的车库里,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啊!”他大叫一声,疯狂地砸起了柱子。
砸了十分钟,王雨抹干眼泪,到外科包了手,回到门诊,李一刀奇怪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被沙子迷了。”
“你的手怎么破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王雨平静地拿起笔,开始帮李一刀抄处方开化验单,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下班的时候,取车的一名护士却指着柱子惊叫起来:“血!好多血!”
合抱的大柱子上,足足半米见方的区域内涂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医院保卫科的人跑来研究了好半天,也没搞清是怎么回事,车库紧挨着太平间,于是第二天医院里传言:“太平间里有几个死鬼觉得医生没尽力,要找医生报仇了,这些血就是信号。”一些自觉有愧的医生还偷偷在车库烧起了纸钱,气得部队里转业回来的院长拍桌子大骂:“学医的居然搞迷信,荒唐,荒唐。”
可是骂归骂,车库里仍然能发现纸钱的灰烬,院长决定亲自去抓,好好刹刹这股歪风邪气,当场抓住的人让院长目瞪口呆,竟然是外科第一把刀姚大胆姚副主任,他因为在东大授课时的一句名言而名动宁城医疗界,学生问:您说医生一辈子不可能不出错误,甚至时常会犯点错误,那我们以后误诊了怎么办姚答:全是自己兄弟,怕什么!当时事故鉴定委员会全由业内人士组成。这句话鼓舞了一届又一届学生,随着学生的增多,姚大胆的名气也水涨船高。
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姚大胆,却怕了一句荒唐的流言,院长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拿这位老资格的专家开刀,只好不了了之。
其实何止是医生,几乎所有掌握了一点社会资源的人,或许牛气得谁都不怕,连代表国家机器的公检法军都有办法摆得平平的,而且他们全以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来标榜自己,却偏偏都怕鬼。
科学知识掌握得没有他们多的老百姓,或许相信有鬼,却偏偏不怎么怕鬼。
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纸钱烧得热火朝天,王雨和清影同居的甜蜜小屋却陷入了空前的寒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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