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了,柳贵把杨小宝、杨春、柳有善请到自己家里打牌喝酒。
支书柳贵没别的意思。杨小宝风头正劲,杨春沾了杨小宝的光,是杨柳庄的隐形财主。柳有善底蕴深厚,是杨柳庄目前的首富。
有了钱,就有了身份和地位。就算是支书,也不得不跟这三位搞好关系,对他有好处没坏处。
按照惯例,先搓麻将,到最后谁赢了自然就做东请客喝酒。
大过年的,大家都喜气洋洋得,四人落座之后就开打了。
“小宝和大春,你们两兄弟都是年轻人,手气旺,今天可手下留点情,别让咱们输的太惨啊!”
杨小宝也笑着打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嘛,应该是你们老哥俩让着点我们小辈才对。”
还真让柳贵说中了,杨小宝手气贼顺,五块十块的小麻将,两圈打下来就赢了两三百块。
杨春小输,柳贵保本,柳有善就倒霉了,简直不能出牌,不是被人开杠,就是放炮,反正是一把没开胡。
这一把牌打到后头,柳贵先打了个幺jī,没人要。第二lún过来柳有善看了下桌面上已经三只幺jī了,支书刚打过,他再打肯定没问题,于是想也没想,就丢了下去。
“胡了!单卡幺jī!”
杨小宝把牌一推,还真是清一sè。四条坐着杠,柳有善要是不把这只小jī打出来,杨小宝这就是死听。
柳有善有点不高兴,黑着脸道:“小宝,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支书打你不胡,我打你就胡啦,是不是看叔今天手气不好专门捡软柿子捏?”
杨小宝是赢家,懒得跟他计较:“那哪能嘞,贵叔打的时候还没听呐,我寻摸这牌看着保险,应该有人打,谁知道你还真打出来啦,我也没辙啊!”
柳有善又牢sāo道:“娘的我今天这手气也太臭啦,你们两兄弟那么要好,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哎,今天真不该跟你们玩。”
这话听着就有点刺耳了,尤其是杨春,在柳有善这话里听出来了点别的意思。
“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让杨春想到了让王雪梅跟杨小宝借种的事。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老婆跟别人睡?
这件事从一开始杨春就有心理准备,他可以忍。但是不代表可以忍气吞声的让别人讽刺他。
一向老实巴交的杨春不乐意了:“柳有善你什么意思?三头两百的我们两兄弟至于动小心思?你跟贵叔就不是兄弟了?cào,不玩啦!”
柳贵一片好心把三人请来,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于是赶紧出来圆场:“大春你什么臭脾气,还不许人家输钱的牢sāo两句嘛!还有你有善哥,。村里除了杨家就是咱们柳家,凑一桌麻将怎么着都得有同姓的,要按照你的说法大家就都别玩牌啦!”
柳有善自知理亏,于是嚷嚷道:“tiáo风tiáo风,换换位置。”
吸烟的人都有个臭毛病,那就是牌桌上和酒桌上往往吸的特别勤。四个人都是大烟鬼,一边搓一边互相散烟。
趁着搓牌的功夫,柳有善拿出来烟给其他人散,散到了杨小宝那里,柳有善尴尬一笑:“呦,真不巧,正好到小宝这里没啦!”
杨小宝不以为意,反正他烟瘾也不大,一笑了事。
换了风以后,柳有善手气稍微好了点,但也是输多赢少,几圈下来又输进去两三百块。又一次放炮以后,柳有善把牌一推:“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说罢从地上捡起来刚才丢下的空烟盒,竟然又从里面抽出来一支烟点上了,一脸的烦躁。
柳贵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笑哈哈的对柳有善说道:“哎呀几百块钱对有善哥来还不是九牛一毛嘛,再搓两把,一会儿到了饭店让小宝请客下馆子,狠狠宰他一把。”
柳有善被柳贵这个马pì拍舒坦了,于是乐哈哈的又垒牌去了。
“不玩了,犯困!”
杨小宝忽然把牌一推,黑着脸起身就走。
柳贵郁闷的不行,还不明白到底谁又把这位小爷惹毛了。赶紧又把他拉住了:“那也别走啊,吃了饭再走,我请客总行吧!”
“赢了钱就走,小宝你这么玩可不够意思。”柳有善也chā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