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悄悄地溜到了某个角落,也因此看到了独自跪在天空下的阿娘,一脸期盼的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某个方向,流着眼泪。
背影的萧索,在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平常穿的农妇布衣不知被她丢在了哪里,穿在身上的是一件我从来没见过的红衣长袍。
一直被藏在头巾里的头发此时被放了下来,挽着相思结,还斜斜的插着一根金花簪。花的样式跟我额间出现的那朵花,一模一样。
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我的阿娘,直到她起身孤单落寞的离去。
茈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律,成家的女子,如果男人没有了的话,女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祭祀活动的。
不完整的家,是不会被祝福的,可能还会引来神的怪罪。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阿娘的身后,看着她消瘦却挺得笔直的脊背,倔强的样子好像在跟某个人赌气。
十六岁的年龄是美好的,不论是容貌还是对爱的情窦初开,或是在自己幻想爱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特别符合自己幻想里面的人时,整个心都仿若刚出土的萌芽,得到清晨第一滴露水灌溉时的喜悦。
不论是现实还是幻想,如果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时你会感觉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抵不过他对你的浅浅一笑,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有人说,一场浪漫的爱情首先要有一个唯美的相遇,这样两人才能一见钟情,互定终生。
阿娘是幸运的,遇到了一个惊艳自己一生的男人。同样也是不幸的,满身伤痕,狼狈的不堪入目。
女扮男装的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部落,寻找莫名消失的师傅,以及同样莫名其妙,不翼而飞的上古功法。
不想在路过一片森林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从未在人前出现的黑玄蟒。将近五米长,三人身体宽的身子,吐着猩红的长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尖尖刺耳。
拼劲全力还是败在了黑玄蟒的妖术下,而且浑身上下布满伤口,鲜血淋淋。不管是她的血,还是蟒的血,浸满衣衫,都令人不愿直视。
在危机关头,一袭白衣轻落眼前,来人似有宸宁之貌,满头的紫发一直垂落在腰间,高贵而又神秘。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微微勾起的嘴角配着他惊人的容貌,令他看起来妖娆中不失阳刚,阳刚中却又夹杂着让人深陷其中的魅惑妖娆。
就算是天上的神,和他相比都逊色几分。
阿娘呆愣愣的看着他云淡风轻,一派恣意盎然的挥了挥衣袖,黑玄蟒如霜打了茄子般,蔫蔫的躺在地上化作灰烬,一个黑色闪着妖光的元核飘在空中,等待着它的命运。
阿娘呆愣愣的看着他修长而白暂的手,将元核包裹其中;看着他紫色的头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惊人的容貌一览无余;看着他白衣轻动,飘飘然的来到她的面前,勾勒的唇角倒映在阿娘的眼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是丝毫不知,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的看着阿娘,勾勒的唇角轻启,却是冰冰凉又带着诱惑的声音,“姑娘,这颗元核送你如何”
有人说在爱情中要做个先导主义者,这样就可以自己挑选情缘。也有人说在爱情中要做个逆来顺受者,这样或许你会被当做公主,一辈子的受宠着。
显然,那人是前者,先是仿似神般从天而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在是利用自身的良好资源,外加一颗元核惊艳了阿娘的眼眸,更偷走了她情窦初开的爱情。
只是,后来却是:两颗芳心紧相连,无奈情深缘分浅。绝代风华终隐去,囚禁玲珑念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