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洗完后再拉上吧。

犹豫片刻，季安放开手，拿着睡衣去了浴室，男人洗澡都很快，不过短短十五分钟，他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夏日睡衣很薄，染上了身上未擦干水珠，紧紧贴在身上，让人有些不舒服。

头发没用吹风机，干毛巾擦过后没多久，发尾又滴答滴答落下水珠来，划过雪白脖颈，透过衣领，落入xiōng膛。

“啧。”

季安随手拿起手边白sè毛巾，像是穿披肩一样，搭在肩膀上，水珠一滴下来，便会被毛巾吸收。

唰！

窗帘拉上，唯余房内灯光透露出来。

黑sè雪佛兰停留了五六分钟后启动起来，离开了小区。

***

季安正在算账。

父母破产有些年头了，留下来那部分资产，还不够填补他医药费，他目前已上了大学，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坐吃山空。

得去找兼职才行啊！

华国兼职行业没有米国发达，学生由于时间不确定性，能做兼职，除了发传单外，就是补习。

季安思考了一会儿，给他上一个补课老师打了电话。

这个老师也是东大学生，之前季安读初中，家里还没破产时，对方一直在给他补习，两个人后面慢慢成了亦师亦友关系。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

“安安，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男人嗓音透过话筒传来，一如既往稳重成熟，让人安心。季安chún角不自觉带了一抹笑，他道：“本来高考后就想联系，只是没想到去做了手术——”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男人激动打断了：“手术？？安安你心脏病……好了吗？”

“已经治好了。”

“太好了。”男人难得高兴起来，透过网络，仿佛都能看到他喜悦面容，只不过没过一分钟，他情绪骤然低落下去。

“安安…”

季安：“嗯？”

“你去做手术，都没告诉我。”他抿着chún，“我以为……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啊……这个…我很抱歉。”季安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道歉，“因为当时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完全就是拼一把，我怕到时候……你会伤心，所以才瞒着。”

男人浑身低气压没说话。

好吧！季安也知道自己这次做法不对，透着一股子我是为你好渣渣感。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万分诚恳道歉：“……对不起。”

现在想一想，他这次手术，好像一个人都没告诉，包括自己弟弟……是挺奇怪。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季安遗忘了。

“噗。”男人笑了一声，语气再次轻松起来，“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好，谢谢你，陈牧哥。”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在季安都快要忘记自己打电话初衷时，男人反而主动提了起来：“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季安反应过来，“陈牧哥，我想问问你，哪里能有家教兼职？”

陈牧以前在他家里来兼职过，应该有人脉和渠道。

“兼职？你很缺钱。”

“对啊。”季安哭丧个脸，“这次手术费很贵，我先在是个负资产。”

“欠多少？”

“一、一千八百万。”

陈牧：“……”

“好吧。”他扶额，“确实挺大。”这笔钱如果按部就班上班，感觉完全还不起啊。

“欠债先放到一边，我和季燃还要上学，需要学费和生活费，至少这笔钱，我现在要努力赚到。”季安道：“所以，就拜托陈牧哥了。”

“这样吧，明天你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有啊！”

“我和朋友创建了一个教育机构，正好缺老师，你要是有兴趣话，可以过来试试。”

季安惊讶‘哇’了一声：“陈牧哥你好厉害啊！”

“这也没什么，明天你几点有时间。”

季安：“我最后一节课是下午六点结束。”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