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qiáng说:“妈,你回避什么啊?留在这里喝茶,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袁蕙说:“你什么话!你妈我一个乡下妇女,人家女孩子见了能乐意啊?我先回避了,你呢,就好好陪人家吃顿饭,大方一点,幽默一点,别那么死板,一定要把女孩子哄开心了,知道不?”说完就走了。
一阵香风飘了进来,一位染着金sè长发、身材高挑、打扮时髦、蹬着一双鞋跟长度堪比军刺的高跟鞋的女郎迤逦而来,打量了薛剑qiáng一眼,曼声说:“你好,我是李曼,你是……”
薛剑qiáng说:“薛剑qiáng。”
李曼说:“不好意思,来晚了一点,让你久等了。”
薛剑qiáng说:“也没晚多少,也就七十八分钟而已。”
女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颇为jīng彩……约会迟到仿佛是女孩子的专利,她们所谓的“来晚了一点”少则二三十分钟,多则个把两个钟,男生即便等得再不耐烦,也要努力表达自己的大度和风趣,没办法,谁让这是女人的专利呢?这位倒好,连迟到了多少分钟都给她算得一清二楚!
有了这种不愉快的开头,气氛注定好不到哪里去了。薛剑qiáng叫来服务员,手脚麻利的点了好几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李曼,让她爱吃什么自己点。
李曼优雅的点了几个菜,然后问薛剑qiáng:“来点酒吗?”
薛剑qiáng说:“老白干吧,谢谢。”
李曼又愣了一下,问:“不来杯威士忌吗?”
薛剑qiáng说:“没兴趣。”是真的没兴趣,洋酒他喝不惯。
李曼咬了咬嘴chún,对服务员说:“一杯老白干……”
薛剑qiáng说:“来一瓶。”
这次李曼不咬嘴chún,改咬牙了:“给这位先生来一瓶老白干,给我来杯威士忌,谢谢。”
把服务员打发走了之后,李曼又一次打量起薛剑qiáng来。嗯哼,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子,颇为健壮,脸部lún廓坚硬如刀雕,额头高耸,浓眉大眼,皮肤晒得黝黑,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处处透着一股迥异于由于韩剧日剧台剧红极一时而大为流行的nǎi油小生、小白脸的硬朗与严肃,怎么形容呢?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工兵锹,看着土,但一家伙抡过去随便划拉到哪里,那个倒霉蛋都要都要进急救室请骨科、外科、神经科、微细血管科专家联手救治了。这份异于常人的硬朗与严肃反倒让他有了一种难言的魅力,李曼决定跟他聊聊,眯起眼睛自我介绍:“我在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当行政部经理,你呢?从事什么工作?”
薛剑qiáng说:“当了四年兵,两年前退伍,然后做了一年多的快递,前段时间刚关门大吉,现在成了无业游民。”
李曼窒了一下,问:“那你父母……”
薛剑qiáng说:“我父亲是农民,我母亲也是农民,还有个妹妹在读大学。”
得了,有了这句话,女孩子对他的印象分基本上跌到负分滚粗的地步了。父母都是农民,自己又失业了,还有个妹妹要读大学,那还谈个pì啊!现在的女孩子找对象,谁不是尽量找条件比较好的,好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物质生活,少吃点苦?这位……算了,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就算她愿意,她父母宁可把她扔井里也不会让她嫁给这个穷光蛋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这两位一个埋头猛吃,一个万般无聊的拿着手机在触屏上一个劲的划拉着,连话都不多一句了。饭一说完,立马说再见,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
真够干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