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语点头表示赞同:“之前田鸣查找了很久的监控录像,如果凶手是开车,或者是坐出租会被发现,留下痕迹……所以剩下的,单车,夜班公交……被狗咬伤以后,根据那个创面的大小推断,他受伤不轻,这样的话,会对他的移动造成难度,步行和单车基本可以排除。”
宋文思考了一下:“从之前目击者的描述来看,凶手手上有茧子,显然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他的衣着也十分普通……我倾向于他没有汽车等交通工具。”
然后陆司语在几个点之间寻找着凶手的出发点:“假设,凶手是从家里出发的,那么他需要往返,特别是在昨天,他在晚上十一点多第一次犯案失败,随后对被狗咬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凌晨三点多又出现在了另一处袭击了被害人。我在考虑,凶手是靠什么交通工具在这些地点之间移动。”
陆司语嗯了一声,低头还在看着地图研究,表情十分专注:“凶手应该对这片城区比较熟悉,经常在这些地方走动,所以选择的位置看似随机,其实都是一些到了晚上就十分安静的地点,他可能早就潜伏在附近一段时间,等着符合他喜好的被害人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两个人回到了车里,宋文发动车道:“我们回家吧,今天早上你也没怎么休息好。”
宋文的车跟着凶手在这个城区兜了一个遍,等到忙完,已经到了下午近六点。
四位受害人,四处案发的地点。
最后是第四处,也就是王晓培的遇害地点,这一处他们早上来过。
随后是第三次,宋文他们认为,第三次的袭击应该是在曾敏仪所在的小区之后的小公园里,这一处是在昨晚发生,他们下午也专门找了物证来过,这时候工作人员刚走。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打斗痕迹,以及一两点血迹,一切都和曾敏仪所说的证言吻合。
随后陆司语做好了标记。两个人简单在现场进行了模拟,算了下作案时间和路径,接下来就是直接赶往第二次的案发地点,两处的地点相隔不算是太近,又不算是太远,驱车过去大约花费了二十分钟。
陆司语舔了一下嘴chún:“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第一位受害人为什么年龄偏大……”他沉思了片刻,在本子上记录了,自问自答道,“也许……是和凶手潜意识里面的恋母有关系。”
两个人绕着转了一圈,宋文问陆司语:”有什么发现吗?”
到了地点,宋文掏出了现场照片对照了一下,才敢确认就是这里。
现在过去了几个月,河边的痕迹早就被风吹日晒雨淋给抹平了,白天里不时有人路过,还挺鸟语花香的。
宋文和陆司语让傅临江留守在警局里,两个人开了警车出来,警车一路通行,先到了第一处女人遇害的地点,那是在莲花堂的小河边。这里周围绿化很好,说是河,不过是处两米宽的小水沟。
这第一案果然是有些特殊的,这凶手究竟是一个怎样凶残而变态的人?陆司语对他越发感兴趣了。他合上了宗卷道:“我想去前两次的案发地点看看。”
“未必是故意为之。”陆司语眨了眨眼睛,咬着指甲推断道,“也许,他最初的时候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置受害人于死地;也许,他在享受这种猫玩老鼠的乐趣;也许,这第一位女受害人让他想到了什么人,诱发了他的犯案;也许,还有什么我们现在不知道的原因。”
这样的杀人方式无疑是漫长而折磨的,被害人被反复伤害,无比绝望,无法挣脱,犹如在无间地狱之中。可能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宋文没空回端午的恭维,和陆司语讨论着案情:“那就说明,这第一位受害人很可能不是一次勒颈毙命,可能有过几次被勒颈到昏迷,凶手把她当作玩具,勒晕过去玩弄一会,然后她醒过来就再次行凶。这样的行为可能有三到四次,相对来说,第二三案的下手要利索多了。”
端午翻了翻其他的两份宗卷,果然如同宋文所说,他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在以前的宗卷中有所发现,憋出了一句赞扬:“宋队,你这观察力真是不错……”
也就是说,那些红痕并不是一道两道,而是多道,连在了一起。因此形成的伤痕更宽,更明显。
陆司语解释了一句:“总体上来说,勒痕要比其他两次更深,更宽,更均匀。这样的伤痕,可能不是一次勒颈留下的,而是多次勒颈留下的,只是每一次的力量不大,加上当时尸体已经浮肿,所以看得不太明显。”
端午顿时觉得自己被打得脸疼,可是他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这……哪里不同?”
端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司语打断。他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下,点头对宋文道:“没错。第一案果然有所不同。”
“唉,这个原因嘛,是第一位受害人的尸体被放置了两天,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浮肿腐烂……”
那是第一位受害人的脖颈伤痕细节图,宋文的手指指着受害人脖子上的伤痕。苍白的脖颈浮肿,有大量的红sè淤痕,看起来比第二三位的都要严重一些。
陆司语侧头去看,端午也好奇地凑过头去。
说到这里,宋文碰了碰一旁的陆司语,声音不自觉就降低了八度,柔和了起来:“你看下这张照片,我觉得这第一位的受害人和其他的两位不太一样。”
宋文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做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吗?我现在来看资料,是因为头两起案子我们没有去过现场,如果去过现场了,很多现场的信息就被印在脑子里了,现在只能靠看资料来补课。想破案子,这些基本情况都得背下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这些再看一遍,就能破案了吗?”端午问出心中疑问。
宋文翻着资料:“看不出来东西,那是他笨。”
“唉, 我就是开个玩笑。”端午说着话小心探头看了看,确定林修然没有突然杀回来,这才继续道,“宋队, 这几位受害人就是窒息而死,死因简单明了,尸体呢,是林主任亲自验的,这些资料之前田队已经翻过好多遍了,角都给翻皱了,也没看出来什么新东西。”
宋文头也没抬, 手上继续整理着资料, 道:“也没那么难的,你回头试试和林哥申请, 看看他放人不。”
端午到这个点刚吃饭, 在旁边刺溜刺溜吃完一碗猪肝面, 把整个法医室弄得都是食物的味道。他看宋文和陆司语看得专注, 搬个凳子坐在旁边:“宋队,我一直对你们刑警破案有兴趣,你们队一向破案又快又准,你要不也教教我……”
陆司语也拿起了第一案的资料, 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没有什么比一位忽然出现的连环杀人凶手更能吸引民众眼球的了。
那么这背后,是有人在转移民众的视线吗?
庄易的出现,又是不是偶然?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