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田鸣等几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推断,是他们这几个月中从未考虑过的一种情况。可是庄易说的,却又似乎很有道理。
庄易说到这里,进行总结:“这两个人,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像是一对狼狈为jiān的组合。”
“辅助之人可能是更为瘦小的女性或者男性,负责诱骗,让被害人放松警惕。或者他干脆没有出现在行凶的现场,只等着案发结束以后,再来收拾残局。他可能是较弱的女性,也不能排除男性的可能性。他应该是被胁迫的,或者是半qiáng迫,并非完全自愿,他细心,胆小,完美主义,他在用行为来弥补凶手对被害人的伤害。他会给被害人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他心存怜悯和愧疚,会把衣服遮盖在被害人脸上,他可能从小缺乏父母的关爱,无法独立生活,和主犯是依存的关系。”
然后他详细分析,“从各种细节我们可以得知,主犯是位男性,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根据现场的鞋印测量,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肌肉发达,他足够的bào力,折断的肋骨,出血的眼眶,勒颈而亡,都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庄易说到这里,总结道:“所以,我才得出了一种可能的结论,我们要寻找的凶手也许有两名。”
“可是现在,随着这三起案件的递进,这两种相反的情绪,都在递进着。越发地bào力,越发地愧疚,到了最新的受害人,凶手甚至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受害人补足了妆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三组被害人的照片,果然如他所说,三起案件,女孩们的年龄越来越小,受的伤害越来越重,相应的,她们的装扮也越来越jīng致。到了王晓培这里,更是一丝不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庄易侃侃而谈,像是一位在大学里面对学生讲课的教授,他走到前排,双臂支在桌子上:“诚然这两种情绪是可以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的,但是因为这两种情绪是矛盾的,按照常理来说,理应一种增qiáng,一种就减弱。就好像一个人越发的伤心,就不可能同时越来越开心……”
“提出这个理论,是因为我在这些现场照片中,发现了两种矛盾的行为逻辑。一种是肆无忌惮,毫无悔改,变本加厉的bào力;一种是后悔,怜悯,愧疚,懊悔……”
这庄教授,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上来就丢出了这么骇人的理论。可是这样的结论,在他之前的铺垫之下,又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两位?”顾局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皱眉环抱了双臂。
“关于这个案子……”庄易顿了一下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我们的嫌疑人可能有两位。”
他之前也觉得那些图片中似乎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现在被庄易分析至此,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异常之处究竟是哪里。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为模式。一种粗犷bào力,一种细致入微。”看着投影的照片,顾局开口道。
“看着这些图,我们不难想象出来,一个人跪坐在女尸的身前,帮她们画好妆容,收拾得仔细而干净……可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犯罪过程,正常的犯人到这一步,要么是满足地转身离去,要么是想着怎么隐藏尸体,是什么成为了凶手给被害人进行妆容整理的动力呢?”
陆司语看着投影,这些细节也是他之前曾经注意过的,只是他也一时没有想到很好的解释,此时他侧了头,等着听庄易继续说下去。
无人应答,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在场的警察都陷入了沉思,案件中,这些细节的确是十分诡异,无法用常理解释。
庄易说着话,把其他的一些细节也用红笔圈了出来:“这些……还有这些,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为……但是这不让人奇怪吗?这些行为,像是一个注意外表的完美主义者才会去做的,一个有bào力倾向的男人,一个残忍杀人的凶手,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他做这些事情,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投影上的女尸脸部妆容jīng致, 身上衣衫整齐,应证了他的说法,田鸣听到这里轻轻点头。他们查这个案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其中的很多细节都没有仔细分析过。
“还有这里……”庄易用手指了指第二个案子的细节图片,“凶手给受害人穿上了衣服, 还细心地掖了进去。受害人的衣服上,有几根绳带, 其中一个蝴蝶结的打法和其他的完全不同,由此可见,是凶手所为。”
田鸣道:”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现场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是两人,但是我觉得庄教授这种分析符合现场的情况。”
“多谢庄教授。”顾局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这理论有点意思,我觉得这种分析有其合理性,不能排除凶手是两人或者是多人的可能,你们在接下来查案子的时候,可以把这种情况考虑进去,进行tiáo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然后他看向众人道:“你们大家都是市局的jīng英,一定要通力合作,尽早抓到凶犯,必须争分夺秒,保证市民的安全。”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