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南城医院的十二层的走廊里，宋文看向了陆司语，医院走廊长年不熄的白sè灯光像是给他的脸上落了一层霜，他刚才淡然地说着话，就像是在告诉他一杯咖啡的配方，而不是能够见血封喉取人性命的东西。

宋文恭维了一句：“多亏你见多识广，要不这毒源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陆司语谦虚道：“不过是因为家里养了只价格不菲的狗，多看了几条社会新闻。”

陆司语再次解释：“包子你早上刚吃了吧，就是没把馅包起来，馅料洒上面了。”

宋文：“打住打住，听不懂。”

陆司语皱眉忍不住解释：“披萨啊，最好做的了，就是面团发酵以后，把食材处理以后放入烤箱……”

宋文问：“披萨……也是你自己做的？” 那语气中有几分惊叹和不可思议。

陆司语摇摇头，“我还带了个披萨。”

宋文回望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手表那刚过十二点的指针，妥协道：“好吧，听你的。”然后他有点戒备道：“你不会还有包子吧？”

陆司语却是回头看向他：“宋队，能不能先吃饭？”

宋文一解安全带，jīng神抖擞道：“走，进去看看！”

陆司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橙黄sè招牌，上面写了几个大字：“鑫鑫宠物店”，那店名的字体设计和当初林绾绾宿舍里的围裙一模一样。

正说到这里，陆司语踩了个刹车，宋文jīng神一振：“到了？”

现在虽然确定了那宠物店是林绾绾的打工地点，但是毒源都是他们的推断，如果查了以后没找到那群药狗的贩子，或者打草惊蛇，那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又断了。

宋文又道：“那群人里有个领头的，叫做什么刀老三，曾经和他们打了个照面，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额角有道疤，据说以前是什么屠宰场的，戾气很重……”

这种盗狗杀狗的事，人人痛恨，可是真要实际行动起来，却是难上加难，牵扯人力物力jīng力不说，还收效奇慢，抓不了几天，人就又被放出来，换个地方继续，打不尽杀不绝。警察也讲究个效率问题，众多警力和几个偷狗贼较真儿不太划算。

宋文叹口气：“没抓到……”然后补充了一下，“后来狗贩子的窝点出了他们分局的地盘，也就不了了之了。”

“抓到人没？”陆司语问。

“他们那次行动是因为有人没栓绳子遛狗，被那伙人误伤了，差点死在了医院里。亲属不依不饶，他们就成立了专案组跟了两个月……组里一共十几位民警加协警，每天二十四小时监控……”

陆司语点头道：“这些我也了解一些。”

“一般来说，毒狗的贩子不会只在一家宠物店销赃，更是会跨区域作案，东区偷的狗往西边卖，南边偷的狗往北销，甚至销往周围的城市，而且对于这些来路不明的狗，店主往往只做给那些贪小便宜的熟客，不卖生客……”

陆司语又是点点头，特别是前几年，藏獒价格被炒得虚高，想要一只纯种的獒犬，价格几乎要几十乃至上百万。

“这些狗贩子都有自己的一套经验，在农村里就走摩托，两人夜里去，射了狗往后面麻袋里一拖，城里的则是盯着一些小区，有的专门偷名贵犬，这偷狗比入室抢劫判的可是轻多了，还不少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