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洛洛买粥回来,我听话吃完,她才同意我下床,带我去看我妈。
在我们老家有忌讳,小产和月子里的人,都不能去伤者和病中人的家,所以我只是在监护病房外面看着我妈,没进去。
之后医生出来,跟我说,我妈晚上就差不多能醒了,只要注意头部针口不受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我爸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本就有心脏病,这又是悲伤过度入的院,要是再不好转的话,恐怕要一辈子在监护室打氧气活着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心瞬间揪在了一起,转头见毛蓉蓉一个劲冲医生挤眼睛,不让他说,算是明白她为什么没提我爸也在这个医院了。
可怕我知道了担心难过,我早晚也会知道。
我二话没说,直接去了我爸那里。
说实话,我从没觉的我爸老过,他却满鬓白发,苍老而又虚弱的躺在那里,看着比之前视屏上,更让人心酸。
我坐在旁边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还有心底的愧疚。
到最后,我已经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
第二天下午,毛蓉蓉从医生那里确定我和我妈没什么事了,就去给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并且还帮我爸找了两个护工照顾他。
为了方便,毛蓉蓉把红色小跑换成了宾利黑商务,看起来很豪气。
“上车吧,这车是王瑞的车,说是送我了。”毛蓉蓉打开车门,靠在一边想点烟,瞥见我妈,又收了回去。
王瑞是她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品行不说有多差,但在我看来,对毛蓉蓉却不是真心的。
俩人在一起五年,说是情侣,可却像是包养关系,除了钱,王瑞什么都没给过她。
以前我很费解,以毛蓉蓉现在外企主管的条件,又不那么缺钱,完全可以找个能对她交心的男人,没必要跟王瑞耗费青春。
她却冷清的说,她那个赌徒父亲永远都是个无底洞,只要他还活着,就会一直缠着她,她摆脱不掉,又怎么会不缺钱呢
说起车,我又想到了薄幸言,扶我妈做进去之后,我问毛蓉蓉,“你说有没有人,明明有豪车却不开,非要开送货的面包车的”
“有这种怪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毛蓉蓉笑着上了驾驶位,稳稳的离开了医院。
我爸妈的老院儿是公司的连带产权,所以公司回不去了,老院儿也被沈傲生收走,卖给别人了。
我只能让毛蓉蓉送我和我妈回了,以前窄巷子里的老房子。
那里好久没住人,脏乱的很,我本想收拾一下,毛蓉蓉却命令我好好坐小月子,不许乱动。
之后她找来家政收拾这里,还买了很多补品给我和我妈,一直忙到很晚,都安顿好了,她才走。
“小脂啊,我看蓉蓉那孩子手上的伤,不像是打别人打的,倒像是被别人打了。回头你问问她去,别叫那个王瑞给欺负了。”我妈坐在椅子上,叮嘱我。
“嗯,知道了。”我应了一声,给她洗好脚之后,就扶她进了卧室。
出来以后,我躺在小屋床上却睡不着了。
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薄幸言,救我,护我,帮我出头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想跟他说谢谢,想说还钱的事,然而犹豫了许久,我终是没能拨出去。
从这以后,我没找过薄幸言,他也没联系过我。
我以为他只是出于正义感的帮忙,早忘了这事儿,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未曾想,我这后半生都跟他纠.缠在了一起,甚至他还将我满身的支离破碎都修补好,重生了个新的我,然后再告诉我,看似命中注定的一切,其实早有预谋……
……
很快我小月子做完了,我的问题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