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记性好,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程叙之浅笑着,低低沉沉的笑声在bī仄的车内回荡。
……
“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嗲?”
“程叙之,你这就是在撩我,你就不能不撩我?”
“那你能不能别这么嗲?”
……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姜锦茜,我会回答你你的问题。”程叙之低沉的笑,那笑声在姜锦茜的xiōng腔里一直荡,像是一滩死水,悄然砸进一块石头,水波荡漾掀起阵阵波澜。
姜锦茜恼的捂脸:“不回答!”
程叙之用食指敲了下方向盘,眼眸幽深不知道想些什么,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意,干脆利落道:“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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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点是程叙之特意选的日料店。
姜锦茜的口味爱好真的太容易分辨了。先尝一口,如果味道不错,会眯着眼笑着,像一只餍足的猫,如果不喜欢,就再也不会碰。
上次喝清酒也是这样。小口小口的抿着,笑容慵懒懈怠。
程叙之又看了看她经常吃的几个菜,便向吴关打听了家日料店带她来吃。
事实证明,吴关虽然贪玩不正经,但是推荐的地方确实不错,姜锦茜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吃完之后他们出了餐厅,因为车子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便准备一起走过去。
秋风飒飒,吹得人神清气爽。姜锦茜刚吃饱喝足,被这温柔秋风一吹,终于想起了正经事。
“程叙之。”她停下脚步,叫住他。
程叙之闻言转过头,跟着她停了下来,困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月sè如水,沁凉的秋风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晃啊晃,姜锦茜的视线从水泥地板处的颀长影子到面前的他的正脸。
姜锦茜眼神执拗认真,“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程老的学生了?——你不许骗我!”她被程叙之打岔了多次,这次终于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执意想要一个答案。
程叙之没有一丝惊讶,柔和的月sè照在他的脸上,哪怕平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也染上几分光华,他叹了口气,说:“没有很早。”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的姜锦茜像是在海里悬浮许久的人,身边只剩一块木板供她维续生命,让她上岸。
结果程叙之的一句话,像是凭空而来伸出一只手,把那块木板从她的面前夺走。
“带你找房子那天。”
姜锦茜瞬间僵在原地。
程叙之似乎察觉到她此刻的情绪不对,但他最不擅长安慰别人,有点苦恼,又有点无奈:“你在生气?”他低着头,仔细看她脸上的表情。
秋风吹得她碎发飞起,姜锦茜伸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她毫不掩饰的说:“嗯,我很生气。”
程叙之伸手揉了下眉心,语气里难得的带了些苦恼:“气什么,气我没有和你说,你的导师是程裕年——他是我爷爷?”
“不止这个。”姜锦茜低头,她的脚尖在水泥地上不停的哗啦,声音闷闷的,带了几分情绪:“程老说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可你最后和于欢相亲了。”说到这里,姜锦茜都怔了一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种说法是不是太直白了……
可是她本来就不是含蓄的人啊!
至少在程叙之面前,她就是个——登徒浪子。
姜锦茜已经无力挽救自己的形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抬头瞪着程叙之,眼里愤懑意难平:“我那么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了解了解你,会死吗?”
“还是说,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比于欢好看多了,你凭什么和她相亲不和我相亲?”
“程叙之!”
程叙之越看她,越觉得苏花朝说的“我家茜茜可是出身书香世家,人不仅端庄大气,优雅温柔,而且那个声音啊,柔的能掐出水来,关键是吧,人脾气还特别好”这句话是假的。
bào跳如雷。炸毛。
除了声音柔软温和,哪里有一点符合她说的话。
而且面前的姜锦茜,和他印象里的姜锦茜,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程叙之无奈的看着她,那晚的天空只有一lún弯月,没有任何的星辉。他眼底带了些疲惫和倦意,又有着深深的无奈,说话的语气更是,耐着性子问她:“于欢是谁?”
“啊?”姜锦茜xiōng腔里还有一股子牢sāo要发,结果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给直接砸的晕头转向了。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程叙之的音sè如月光般清冷,像是隔了几万里的高空距离,坠入她的耳里。说出来的话却又像是情人耳边的低语,令人……躁动不已。
姜锦茜有点委屈,嘟囔:“你对我哪里纵容了?”
她低低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程叙之揣着她的话,声音寡凉,说:“总是拿这些不相干的人来烦我,你说,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