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面色僵了僵,而后才道,“五爷说笑了,秦某身为扬州知府,自然要遵守法不容情的道理,那小哥儿既然杀了人,也自该去承担责任,受该有的刑法!”
唐五爷却是笑了,“大人与我说这道理,不觉得有几分可笑么?”
秦大人身子僵住。
唐五爷又轻喝了一口茶,而后才将盖碗放下,声音淡淡,“我倒是对这案子起了几分兴致,秦大人不介意,唐某来掺和一脚罢?”
秦大人闻言,以自己那僵住的面容再与他笑了笑,“不介意,不介意!”
“那好!”唐五爷看着他,越觉着他脸色不好,他便越是觉着好玩,“那就劳烦大人您,将仵作请来罢!”
秦大人便算心中再有不甘,可最终也只是哑口无言,挥手喊来一个衙役,让其将仵作叫来。
待仵作来了之后,五爷便又挥手示意好月,“想问什么便问,可要问清楚了!”
闻言,秦大人便又盯着好月看了几眼,越看越是觉得眼熟,可又着实想不起来,记忆似是一下子便卡在了一个点上。
好月上前,与五爷以及秦大人都拱手作揖之后,这才朝仵作问道,“劳烦先生将江氏尸体的信息与我说个一二!”
仵作许是与尸体打交道久了,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闻言之后,深深看了好月一眼。
倒也不瞒,将自己知晓的讯息都说了一通。
死者,女,年岁十九,未曾生育。
死前有被猥'亵,残有jīng_yè。
发现死者时为十月十八日巳时三刻,但经过查探,死者约莫是死于十月十七申时左右。
时隔一日,具体时间已不能计算准确。
而死者,是窒息而死,应当是被某种东西捂住了口鼻……比如枕头之类的东西。
生前有过挣扎痕迹,但无留下皮屑发丝。
知晓了这些情况,好月对此事的底气又增加了个几分。
待仵作下去之后,秦大人这才看了看好月,又看了看唐五爷,嘴上的笑意有几分挂不住,“听五爷的意思,这是……要给那叫苏南的小哥洗刷冤屈?”
“听大人这么说来……”唐五爷朝他一勾唇角,笑不极眼,“大人也是知晓这小哥儿是有冤的了?”
秦大人又是一僵,不知要如何作答。
半响,他抿了抿鼻子,“证据已摆在了明面上,五爷这是何意?那苏南离去的时辰与江氏的死亡吻合,且又有杀人动机,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不待唐五爷搭话,好月便朝他一拱手,“请问大人,苏南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秦大人看着好月,“杀人动机岂不显眼?他猥亵未成,便起了杀害之心,将江氏先奸后杀,王家村里有谁人不知那江氏近些日子勾搭上了那小哥儿?”
“大人也是如此说的,是由那江氏勾搭上的小哥儿!”好月语气听不出情绪,“既然如此,大人方才所说的猥亵未成,又是如此来的呢?”
秦大人话语一噎。
好月躬下了身子来,埋头作揖,行了一个礼,“恳请大人重审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还苏南一个清白!”
秦大人闻言,只觉着无比的烦闷。
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唐五爷,便见得对方竟是与他轻笑着,“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