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将匕首拿着一块帕子擦了擦,往手上把玩了一阵,而后抬眼,笑看尹青山道。
“尹举人,请罢……”
尹青山此时只觉着牙齿都有些打颤,哪儿还再敢说来时之事,看了一眼刘氏之后,从凳子上颤抖着身子起身,再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到门口时,好月便又加了一句,“这门槛不好迈,下回、就不是见点血丝这么简单了,好之为之啊尹举人!”
尹青山闻言,身形顿了顿,而后大步着离开了院子。
直到他走远,刘氏与安月、安邦三人才看向好月。
她们也很是震惊好月方才的举动,看着她的眸子里有几分莫名的情绪。
但见过她元宵夜那夜之事,到底也能淡然一些。
“二姐!”安邦跑过来,再不见方才焦急的模样,反而带着一脸崇拜,“你真是厉害!”
好月看了一眼仍在震惊中的刘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于这种人,你无需与他讲道理讲公平,他是读书人,肚子里墨水不少,反而会越说越理直气壮,越说越有理……到最后反倒觉着自己是有礼的了。
暴力,有时候解决问题,更好使,更有用,也最快!”
她说的这些,似是对刘氏而说,又似是对安邦而说。
安邦觉着她那话甚是有理,便将此话记在了脑子里。
刘氏颇为无力的看了一眼好月,半响,动了动唇嘴,“你是个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便是打打杀杀!”
话了,又转移了话题,“我先去忙活,你们玩罢!”
说完,便走出了大厅。
整个大厅内霎时只剩下姐弟三人。
安月愣了愣神,倒也没就着方才的话再有多说,只叹息了口气,“以后他若是再找上门来欺负娘可怎么办?”
好月倒是不以为意,“他若敢上门,就敢让他来一次怕一次!”
安月缓缓摇头,似是无奈,“他到底那句话是有几分对的,血浓于水,咱们若是回回如此,只怕落在了邻里眼中,今后家里的闲言碎语便更要多些了!”
“他先抛弃在先,三年来不闻不问,如今见着你要嫁给秦家了,倒是主动上门了!”好月冷笑,“家里的闲话本就不少了,又何惧她们在多说些?”
两个姐姐观点不一样,安邦眉头皱的深深,“我倒还是觉着二姐说的对,是他不义在先,就莫怪咱们不仁在后!”
安月又深叹了口气,想起这两日外头的风言风语,她便只觉着揪心,“我只怕这些人再多说什么,于你名声不厉,毕竟,你过完年之后,便该十四了!”
十四,就该寻亲事,定下来的。
北冥夜是个好儿郎,安月看的出,她也是真希望二人能定亲,今后能一起过生活。
但若是北冥夜家境非凡,关于好月的流言蜚语越多,只怕对她越是不好罢。
好月没往多处想,闻言,只是罢了罢手,“说亲之事且还早着,待日后再议罢,这天气热的,我有些困了,先去歇会!”
说罢,朝着两姐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房门上了楼。
瞧着她走去的背影,安月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