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也就是如现代那肿,重病到需得住院的病人。
但,现如今这个年代,需要‘住院’的病人自然是极少的。
待苏南随着伙计入了后院,再将人放入床铺上之后,一个年约五十来岁,两鬓已经斑白的老人背着木箱子走了进来。
那老本面貌眉目间,倒是让人一看便觉得极为和善。
他先是给老妇人把了把脉,再翻开眼皮瞧了瞧,最后再将其头上的布条拆开,食指在伤口处沾粘了一些金疮药粉后,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苏南站在一旁早便已是慌张到极致,忙是问道,“大夫,我奶奶情况如何?”
老大夫又仔细的闻了闻,答非所问,“你这金疮药,是哪儿来的?”
苏南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好月。
随着苏南的眸子看去,老大夫又看了一眼好月,“这金疮药,是你的?”
“不是!”好月摇头否认。
老大夫轻缓点头,心中觉着也是,这小姑娘一看便是穷酸人家的姑娘,哪儿会有如此好的良药?
当即也不再问,只是缓缓站了起身来,朝苏南道,“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幸运,你们若是再晚送过来半个时辰,亦或是没用金疮药包扎伤口,只怕你奶奶这命,就得出现在阎王爷生死簿上了!”
苏南手一抖,“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奶奶,您治好了我奶奶,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如此低声敛眉求人的模样,哪儿还有往日嚣张少年的半分影子?
老大夫叹了一声气,“你奶奶先如今已无了生命大碍,但之前本就有风寒在身,如今又失血过多了些,只怕身子会大伤!
你也莫着急,待老朽给你开几贴内服养身子的药,每日熬一贴,一贴熬三次,早中晚各喝一次,再好生给你奶奶吃些补身子的,这身子也,也能好个几分!”
毕竟老人家年岁也大了,想要好的如之前那番健康,着实是不可能的了。
闻言,苏南这才算吐了口气,却仍旧忍不住问道,“那我奶奶……是不是无大碍了?”
“时辰及时,着实无大事了!”老大夫回道,“老朽再给你开些金疮药,你且随着我来!”
“好!”苏南瞧了一眼一直站立在旁不语的好月,朝她微微一点头,“劳烦你帮我先瞧着奶奶!”
话罢,便随着老大夫走了出门去。
待他走远,好月却是呵笑了一声。
她倒是着实没想到,苏南还会有如此孝顺的一面。
本以为,他如狗子等人一般,是村中的败类,且他又偷,那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可当她瞧着苏南为了救老妇人朝着村里郎中磕头流泪时,她忽然觉着,苏南与狗子等人是不一样的。
在她的认知里,懂孝顺的人,并不能坏道哪儿去。
再且,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好月无法看着她如此在自己眼前流逝。
自己的冷血呢?之前那个冷血的尹好月呢?
似乎、来到这个年代之后,融入这个家庭之后,她的血,再也无法冷起来了。
正在思绪间,便见的老妇人已开始缓缓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