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过了刘老太与刘氏,随后便是回后院陪着刘老爷子说话了。
刘君子如今还未婚娶,也未说亲事,抱孙子之事便是遥遥无期。
更别提能有个孙子陪着他说话唠嗑。
是以,安邦这个‘读书人’便又成为了刘老爷子的盼望,总期盼着七天时辰一到,安邦回来,爷孙俩在一道唠唠嗑,问问课堂之事,学习之事。
总得来说,安邦这个家中唯一的‘读书人’,成为众位长辈期盼的焦点。
待安邦从刘老爷子房内出了来,跟刘老爷子说了这七日学堂之事后,他便直接缩进了好月房内。
好月向来怕冷,且山间炭火又便宜,是以这屋子内便一直生了火。
才入屋内,安邦便只觉着屋内暖和的犹如初春,极为舒逸。
而她的房内有一张书案,又自己置办了文房四宝。
是以安邦一进去,便正好见得她正在书案上写划着。
“二姐写什么呢?”
安邦凑去,探过脑袋瞧着她书案上已经画好的图画。
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仍旧看不明白她这画着什么。
“唔,随意瞎画画罢了!”安月放下笔来,不着痕迹的将宣纸都一一收了起来,“与姥爷说完话了?”
“说完了!”那纸上的东西他看不懂,便也干脆不看了,“我想坐着跟二姐聊聊天!”
“想跟我聊什么?”好月一挑眉,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安邦心中能藏事,可遇见事却最喜欢跟好月说。
是以,他也不扭捏,直接将心中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每每从学堂回来,不管是姥姥姥爷还是娘,都会询问我学习之事……我怕,有一朝我学习不好了,先生不要我了,我要如何是好?”
闻言,好月着实有了小小的惊讶,挑眉问道,“你怎的会如此想?”
“我……”安邦垂了垂头,“我如今之所以能在学堂名列前茅,也是因这些都是我与二姐钓鱼时,二姐细心教过我的,我若是没有二姐教的这些,只怕……也是什么都不懂的!”
“嗯?”知晓他还有后话,好月便示意着他说下去。
“我都不敢与娘跟姥姥姥爷说……鸿雁学院,每隔一段时日先生便会将学识最差的学子‘请’出书院!”
这是他的压力。
他是家中的期盼,也是家中今后的顶梁柱,若是被‘请’出了书院,只怕会让刘氏失望的。
小小的少年,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刘氏等人常与他说的,‘安邦,你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
闻言,安月与他笑了一笑,“世间上有很多东西,并非说要读书才能有出头之地的……读书读书,读书是教会咱们知识与学识,读书中的圣书,是让圣人教会咱们的人格品德,而并非靠它考取功名来做官!”
“咱们爹爹书读的可多?学识可好?不到而立之力便能在大天朝一朝中举,可是人品如何?中举之后抛弃糟糠之妻,抛弃亲身子女,还不照样被人诟骂?书中可有未说过,为人之本,要至善至纯,要懂得感恩孝顺,要知晓知恩图报,要明白何为责任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