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疼,再疼,也抵不过心底那抹剜心剜肺的刺痛!
惟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感,才能令陆景琛痛苦地感知到怀里的亲生儿子是真的死了,曾经属于他的安晓念也是真的死了。
等到秦越终于停手了,陆景琛猛然一把攥住他的右臂,嘴边扯出一抹阴鸷的冷笑,“秦越,我是杀人凶手,你就是帮凶,你的亲侄子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前不久刚做了换心手术,手术也很成功,但那颗健康的心脏,就是我儿子奕轩的!如果不是你在其中动了手脚,奕轩的心脏能那么巧刚好换给了你的侄子?”
秦越和他,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都是对不起安晓念的男人,谁也不比谁高尚。
陆景琛的污蔑,仿佛一盆滚烫的脏水泼在秦越的头上,刺得他忍不住冷笑着说道,“陆景琛,你能要点脸吗?实话告诉你,我侄子换上的那颗心脏,是从抚城的器官库得到的,我不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翻脸无情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毫不心软地害死了念念和奕轩,我秦越这辈子自认问心无愧,永远都不会做出一点伤害念念的事。”
“行,你问心无愧!秦越,你最好祈祷我别找到任何证据,否则,秦氏集团就等着给安晓念两mǔ_zǐ陪葬吧!”
被秦越冷冷地讽刺了一顿,陆景琛撩下狠话,站起身抱起陆奕轩就往外头走。
“陆景琛,你给老子站住!你不能带走奕轩,念念离开医院之前交代过我宁愿奕轩变成孤魂野鬼,也不愿意他跟陆家有任何的关系。”
说话间,秦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手术刀,雪亮锋利的刀尖,恶狠狠地指向了陆景琛的太阳穴。
“秦越,算你狠!”
陆景琛回头盯着秦越,阴冷的眼底翻滚着愤怒和丝丝缕缕的悲痛,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放下陆奕轩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越安接过陆奕轩的小身体,把他安置在寒凉的冰柜中,离开太平间,迈着沉重的脚步,拐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双眼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垂在眼肚上,很久很久,才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恍如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