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这么久没你的消息,我跟你爸都快担心死了,你这孩子,居然还对我和你爸生气!”徐云芳心痛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不懂事的女儿伤透心的可怜母亲。
钟卿冷眼看着她装模作样,在徐云芳和钟安国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中,原本偶尔会升起的伤感悉数消散,一颗心也变得冷硬如铁。
真的就这么担心我?那我出国的这三年你们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一双真心疼爱儿女的父母,就算是没有泼天的财富势力,难道连知道她的去向都做不到吗?不管简韵是不是和他们一家关系匪浅,就算是没怎么见过的钟卿父母的同学,知道他们担心钟卿的下落,难道还会瞒着不告诉他们不成?
说得再多、再好听,也就是一句话:他们根本不担心她这个女儿罢了,现在又在这里演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钟卿其实也知道,无非就是看着自己现在和傅少庸关系好,他们想让这层关系更进一步让他们可以得意炫耀罢了。
傅少庸低着头神情认真地剥着面前果盘里的橘子,徐云芳唱念俱佳的一番话丝毫没有在他耳中停留一瞬,他认真的剥着橘子,好像对面的钟安国夫妻就是给他和钟卿表演节目的小丑,好像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剥好这个橘子似的,他把橘子掰开,一瓣一瓣的喂给钟卿吃。
钟卿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钟安国夫妻,她再看向执意要喂自己的傅少庸,满心的无奈都快要具现出来了。
这才刚刚确定了关系还没一天,就这样喂对方吃东西什么的,钟卿表示,这羞耻度有点儿爆表,她受不住。
然而傅少庸一点也没用退让的意思,钟卿无奈,只能咬住了那一瓣橘子。她咀嚼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傅少庸喂的原因,只觉得这瓣橘子甜极了,这种甜意顺着她的吞咽,一路从舌苔蔓延到喉咙、食道、胃袋,直至蔓延到全身,仿佛她正在蜜罐里泡着澡一样,从头到脚,从皮肤到血肉,每一根头发、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甜蜜蜜的气息。
钟卿:......
在蜜罐里泡澡是个什么鬼啊啊啊啊!!!
见钟卿吃完了,傅少庸又喂过来一瓣,他的表情太正经,就像这间房间里只有他和钟卿两个人一样,钟卿虽然心(lian)理(pi)素(hou)质(du)不如傅少庸那么强大,但她还是将钟安国夫妻给无视了。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个喂一个吃甜甜蜜蜜的秀恩爱撒狗粮,但被他们忽视的钟安国夫妻的感官就不是那么好了。
虽然傅少庸身份要比他们高,但在他们夫妻眼里,别管傅少庸是哪家的继承人,在他们面前,就是晚辈,就是女婿,在他们面前就得弯下腰来对他们恭恭敬敬的,更别说现在傅少庸和钟卿的举动明显表明了他们现在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而是货真价实的情侣,在钟安国夫妻看来,作为钟卿的父母、傅少庸未来的岳父岳母,傅少庸更应该对他们尊敬恭敬,然而傅少庸和钟卿现在的举动,就是在明晃晃的打他们的脸。
看着旁若无人喂食橘子的傅少庸和钟卿,钟安国脸色发青。
——被气的。
他被气得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很想拍案而起,然而在他脸色铁青的想要拍案而起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傅少庸这才斜睨了钟安国一眼,正好看到钟安国要起不起脸色铁青的尴尬样儿,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勾了勾,扬声应道:“进来!”
房门被人打开,刚才引他们进来的侍应生笑着说道:“傅董,您点的菜好了。”说着,跟在他身后的一应身材苗条的女侍应生端着餐盘上来,将一道道做工精美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放到桌上,那个侍应生又把一壶茶放到桌上,笑着对傅少庸和钟卿点了点头——为什么还和钟卿点头?她和傅少庸做的那么近,刚而且两人周遭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侍应生还看不出来他们关系匪浅吗?这才关门离开。
钟安国满腔的怒火被上菜的侍应生打断,现在有心想发火,但形式却不再是刚才,只能忿忿地坐了回去。
傅少庸又睨了他一眼,笑道:“两位吃菜。”说着,他还用公筷给钟卿往碗里把每样菜都夹了一遍。
看着傅少庸的动作,钟安国心里因为傅少庸刚才笑着让他们吃饭而稍微熄灭了一点儿的怒火又燃满腔了,他哼了一声,正想说话而傅少庸却赶在他出声之前出了声:“这些菜都是远山主厨的拿手好菜,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傅少庸这句话一出,钟安国心里的怒火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