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又看了眼余昔,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提示。我想了想说:“我想所有人都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你好处,别人给你行贿,无非是购买你手里的权力,然后从中得到更大的好处,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鹅蛋脸女干部说:“没错,天上自然不会掉馅饼。”
我接着说:“如果说这是一场交易,那收买任何一个人都是有价格的。我家里不缺钱,我个人也不缺钱,所以要打动我的价格会非常高,如果他们要收买我手中的权力,只会做赔本生意,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干这种傻事。这就是我的回答,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鹅蛋脸的女干部听完我的话,微微笑了笑,不再追问什么。
闫书记忽然站起身,伸出一只手面带笑容地说:“小唐,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了,你今天所讲的我们的话对我们很有帮助。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聊天也很有意思,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探讨。”
我赶紧站起身,伸手握住闫书记的手,笑着说:“和闫书记聊天我也受益匪浅,以后有机会还希望闫书记多多指教。”
闫书记点点头,说:“听说你到滨河来负责江海市的招商工作,应该也挺忙的,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去忙工作吧。”说完他转头看了眼余昔,说:“小余,你送送小唐吧。”
余昔点点头,手指了指会客室门口,跟在我身后走出了这个大套间。
从迎宾楼出来,我站在门口长吁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好险啊,差点被他们带到沟里,每次和纪委谈话我的神经都不得不绷起来,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半天。”
余昔笑了笑说:“你自己心里没鬼的话,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苦笑着说:“我是被问话人员,而你是调查人员,你当然不用紧张,可我们这些被谈话对象不得不防啊。对了,你觉得我刚才的回答有没有什么问题?”
余昔说:“还好,我觉得问题不大。”
我好奇地问:“闫书记今天叫我来到底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好像也没问什么具体的问题,我还以为他要问我集资案背后的保护伞是谁呢。”
余昔说:“你交给我的账本和存折我已经交给闫书记了,他很重视,我想这次叫你来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我想了想,还是想不太明白,这些高级领导人做事实在是高深莫测,令人揣摩不透。我忽然想起来今天闫书记先是让余昔帮我倒茶,后来又让余昔出来送我,连唐达天这样的高官都没有享受这种待遇。我狐疑地问道:“师姐,闫书记是不是知道你和我是校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