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说:“我妈妈喜欢百合,我们给她送一捧百合花,她的病肯定会很快好起来。”
我刮了一下唐果的鼻子,乐不可支地说:“百合花不该你送,你要送康乃馨,知道吗?”
唐果轻描淡写地说:“我当然知道,给长辈要送康乃馨,不过这束花是我替你送给她的。这都不懂,你这么多年白活了。”
尼玛啊,这小子现在说话已经不是吓人,而是雷人了。
开车路过一家花店时,我给了唐果一百块钱,他下车去买了一捧百合,搭配了几束康乃馨,抱在怀里上了车,对着花蕊闻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忍不住问道:“唐果,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到底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别人教你的?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变得深不可测呢。”
唐果冷眼白了我一眼,说:“你管我!快开车。”
到了医院,我手拉着唐果的手进了蒋雨姗所在的特护病房。此刻蒋雨姗正靠在床头,冷着脸听一个下属汇报工作。看到我们进来,她仍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蒋雨姗用下巴指了指沙发,示意我们坐下。
蒋雨姗冷冷地说:“明天你不用再来了,以后公司的事你也不必向我汇报。”
这名下属似乎并不在意蒋雨姗如此冷硬的态度,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我先走一步了。再见。”
那名下属离开后,蒋雨姗鼻子冷哼一声,低着头沉思片刻。过了一会,她好像才意识到我们在房间里,却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地盯着唐果,严肃地说:“唐果,你怎么又逃课,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
唐果低下头,把手里的鲜花递给蒋雨姗,说:“妈,我不想上学了。”
蒋雨姗眼神里闪过一丝愠色,她死死盯着唐果,厉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蒋雨姗的眼睛里有杀气,这样的目光我见到过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在color慢摇吧门口时,她望着董斌时那种凌厉的目光。唐果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低着头嗫嚅了声什么,因为声音太小,我也没听清楚。
才两天不见,蒋雨姗似乎性情大变,尤其对我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是如此的冷漠,她好像把我当成了完全不存在的一团空气,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