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这句话无疑是在往厉函心口chā刀子,他抬高音量像是要唤醒她一样,“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挺过来了,只不过因为这些暂时还没有痊愈的伤疤,你就要放弃了吗?”
“我也不想放弃,可是……”她声音哽住,说不下去。
“交给我,交给君泽,他会帮你度过这一关,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去,难道你就不想快点见到啸啸吗?”
说到舒啸,舒恬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虽然不记得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是每次提起他,她的心都会哆嗦一下,那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总是会让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尽管已经不记得那个孩子,可是潜意识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一名母亲。
厉函见她听进去了,心底松了口气,“恬恬,这不是我们的生活,只不过现在需要接受治疗才暂时在这里,只要你有信心,恢复不会太慢,我们也该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自从她被hawk绑架之后,他们的生活已经被完全打乱,现在案子结束,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她身体恢复,至于其他的,只要他们回到国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舒恬情绪渐渐平复了些,她停下了苦恼,没有跟刚才一样剧烈的抵触,她静静的坐在床边,面对着窗外,看着不远处公园里大片葱葱郁郁的树林和草坪,还有那些遛弯散步的病人,厉函知道她需要一个人独处冷静下,便守在病房门外。
令君泽跟田桑桑过来换药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病房门口的长廊上,令君泽跟田桑桑使了个眼sè,后者拿着药物进了病房,剩两个大男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被赶出来了?”令君泽无奈的打趣了句。
“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大哭了一场,心情很down。”厉函双手撑在膝盖上,手指抵在鼻骨上,声音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
令君泽有些意外,却又感觉意料之中,半晌才道,“早晚是要知道的。”
“阿泽,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男人沉沉出声,眉宇之间存着挥散不去的疲惫和压抑,“她记不起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不论我说什么,她好像都不能理解。”
令君泽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面对难关,最重要的是两人相互扶持,彼此给予信心,但是现在舒恬不记得他,会让他不知道怎么入手。
但是……
“阿函,尽管失忆会让她暂时的忘记你,可是这份记忆不会完全消失,人是感情动物,在潜意识里你仍旧是她最信任的人。”令君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连这么久,他消瘦了不少,肩膀都好似萎缩了一圈,“她现在是最迷茫的时候,你一定要撑住。”
如果两人失去信心,那么不管他的医术再高超jīng湛,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是好的。
舒恬毕竟是病人,她的承受能力有限,需要非常qiáng大的意念和身边人的支持才能度过这关,他最怕的是厉函也失去信心。
不过说归说,好在他没有真的想要放弃,等令君泽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起身跟着进了病房。
令君泽瞬时松了口气,看着那病房门心里却不轻松,从医这么多年这应该是他最揪心的一次治疗,希望这两个受尽波折的人再也不要经历其他的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