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开始默默地流眼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捂在被子里,怕被他看到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舒恬的头是露在外面的,身侧休息椅上已经没了厉函的身影,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弯腰穿上鞋子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
十几分钟过去,就在舒恬洗完脸准备擦干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着进来的除了脚步声还有饭香味。
舒恬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今天她已经退烧,胃口也比昨天好了很多,看到男人手上拎着的小笼包和小米粥很馋。
厉函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愣是挤进这狭小的卫生间里,惯性动作一样,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好,很好,可以吃饭了。”
说完,他便转身先走出去,把从楼下刚拿上来的早点都一一摊开。
舒恬站在原地没动,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掌心的温度,男人手掌干燥温暖,这触感她似乎不是很陌生,昨天晚上夜里,好几次睡得迷糊时,都能感觉到这样的力道。
莫非昨晚他一直睡踏实,一整夜都在想着她高烧这件事?
舒恬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只不过记不起来他起来过多少次了。
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时候,洗手间外厉函已经在喊了,“洗完就快点出来,待会凉了吃了不舒服。”
舒恬咬chún,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感慨,“来了!”
舒恬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他对面,桌上摆着小米粥,jī蛋,还有小黄瓜和小笼包,特别是小笼包,圆圆鼓鼓的看着就好吃。
她直接下手抓了一个,囫囵着塞进去,撑得嘴巴都几乎要闭不上,咀嚼半天才模模糊糊的挤出一点说话的空间,“好吃。”
厉函见她胃口好了不少,吃的开心,便知道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也跟着用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
薄薄的包子皮咬开的瞬间,便能感觉到馅儿料里面浓郁的汤汁在嘴巴中爆开,他特意让人做了送来,嘱咐厨师一定要少盐少油,味道比平常清淡一些,却依旧阻挡不了的好吃。
四屉小笼包,瞬间被消灭干净,舒恬喝了一口小米粥就死活喝不下了,吃的太多,有点胀。
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圆鼓鼓的凸出来一块很明显,一时口直心快,“我这样跟怀孕了似的。”
其实她是想起来当初刚怀舒啸的时候,前一两个月几乎都没有显怀的,到了第三个月开始,肚子才满满的打起来。
开始她很不适应,总感觉自己腰粗又很奇怪畸形,时间久了倒也习惯。
只是现在看着被饭撑出来的弧度,有些无语而已。
然而说者无心,听则有意,厉函看着她低头垂眸摸肚皮的样子,却在脑补她怀着舒啸时的样子。
肯定很辛苦,也很疲惫,心里上一定承受了很多压力和恐惧。
厉函不敢往深里想,他怕自己想的一旦太多就会克制不住的鼻间泛酸,他最近泪水比较发达,发达到了连他自己都嫌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