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似淡忘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封存在心底,从来都没释怀过,没有释怀又谈何忘却?
自欺欺人。
这个词厉函跟她说了两次,她不认,她辩驳,可连别人都骗不了的话,她自己还会信吗。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我只有一个请求——”孟时川走到她身边,男人身姿挺拔,个头高硕的像是座山,“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舒恬点头,让他放心,“好。”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舒恬几乎都没睡,她坐在舒啸的儿童房里,一会看看睡衣正浓的小娃,一会看着窗外,从漆黑的夜晚一直坐到了天空泛起鱼肚白。
她不是一个很能熬夜的人,工作有需要的时候也得有咖啡吊着,可是现在她熬了一个通宵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突然想起之前无意间瞥见的一句话——有心事的人是睡不着的。
当时觉得扯淡,困了就困了怎么可能因为心理就睡不着?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当你心事重重的时候,别说困意,连jīng力都分不开,满脑子都被这些‘心事’占领着,煎熬着,除非真正解决,不然就会无穷无尽的折磨着你。
总不能一直这过下去,bī急了厉函,她和孩子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了一晚,舒恬忽然想通了,也许,她真的应该回国一趟,那里除了厉函,还有很多思念她,盼望她的人,她必须要面对,五年前一走了之,如今,她需要肩负起这些责任。
“妈妈,你怎么在这?”突然,床上传来小娃带着睡意的nǎi音。
舒恬回过神,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七点,孩子醒了。
她快步走过去,不料坐的时间太久,猛的站起身来时还有些头晕。
她脚下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一旁的墙面才勉qiáng稳住身体,等待那冲顶的眩晕感过去。
“妈妈,你怎么了?”舒啸担心妈妈,小身子腾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拖鞋都顾不上穿,立刻跑到舒恬腿边,贴心乖巧的牵住她的手,“妈妈,你没事吧?”
舒恬心里暖暖的,不想让他担心,连忙扯出一抹笑,“妈妈没事,就是腿麻了而已,你扶妈妈过去好不好?”
毕竟是小孩子,注意力一下被转移,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洪亮,“好!”
一大一小互相搀扶着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白嫩嫩的小娃,舒恬抬手抚了抚孩子的脑袋,他从出生开始头发就不是很好,发黄也不密,估计跟她早些时候奔波打工有关系,孩子照顾是跟上了,到底不知道饮食上的营养搭配,给耽误了。
此时摸着他细软的发丝,舒恬心里酸酸胀胀的,“啸啸,你想不想去看看姥姥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