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整个人都被问蒙了,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是她却无法面对,眼下这种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就在她思绪纷乱时,眼前男人突然绕过她,半蹲下身子替她解围,“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
“朋友?”小娃眼睛轱辘一转,心中明了,“我知道了,我在yòu儿园也有好多朋友!”
厉函看着眼前才到舒恬腿弯处的小nǎi娃,他脸蛋很白,想块无暇的羊脂玉,小脸蛋带着孩童时期特有的婴儿肥,下巴倒是能看得出来尖翘,嘴巴像舒恬,眼睛和鼻子的弧度,随了他。
他甚至不用问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只这一眼,一切就都不用再怀疑。
是他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鲜活的小家伙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浑身就像是有火在烧,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季度的渴望和记性,伴随着不知所措和慌张,让他整个人都快爆掉。
男人抑制不住眼底的暖疼,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不爱自己,说着爱上别人的女人,那个柔柔弱弱,无依无靠的女人,她在异国他乡为他生下了这个孩子。
如果真如她所言,真的忘却了,又怎么会为他做这些?
他今年三七十岁,不年轻了,即使样貌和身材没有走形看起来就像三十岁一样,可是他的心态已然改变,他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他心爱的妻子和孩子。
可这一切的幻想都结束在五年前那场意外的事故中,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孤身一人背负着巨大的悔意到死,永远都无法触及这些幸福,可老天终究待他不薄,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厉函如松树般挺拔的站在原地,他看到小娃眼底的疑惑,五年缺席的父亲,他不认得,也不会认得。
想到这些,他打心里难受,紧握的双手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他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孩子说话,不能太可以也不能不自然,思来想去竟开不了口。
两个大人都不说话,舒啸敏感的拉了拉舒恬的袖子,“妈妈,我们走吧,不是说好要去超市的吗?”
“叔叔送你过去。”厉函几乎立刻开口,刚见到孩子的面,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分开。
舒恬一听这话,立刻进入警备装填,往后退了半步,“不用了,外面比想象中冷,我们回去了。”
“啊……”舒啸到底是孩子,不明白这其中深意,可以的拉长音,“妈妈,我都一整天没出门了。”
平时在yòu儿园还有小朋友陪着他,现在他一个人憋着真的很没意思。
“妈妈说了天气冷,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想去你就自己去!”舒恬心里正惶惶害怕,忍不住嘴上呵斥他。
只是看到小娃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后,她当妈的又心疼的不行。
厉函皱起眉头,“你别凶,我送你们过去,路上不会冷。”
“我说了不用。”舒恬仰头朝他看过去,这才发现男人眼底的薄红,心头漏跳一拍,三人见面不光是他,她心里也有异样的感觉在升腾,特别是他跟舒啸对话的时候,那么温柔又耐心的样子,是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
这种奇怪的情愫几乎快把她淹没,她不想,所以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