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厉函还是接过了这一摞资料,除了接受他别无选择。
难道就不能主张无罪?
能,一定能,但这要搭上所有的身家性命,一个败诉就会把舒恬的半辈子输进去,他不敢冒险,如果换成他作为当事人,倒也不用这么畏手畏脚了。
一旦做了选择,一切就会进行的很快,厉函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把资料吃了个透,这段时间他没管公司的大小事,一门心思扑在上面,这样的状态从他大学毕业后就没再见过。
过程是厉函所熟悉的,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参与其中,事无巨细,怕的就是生出半分意外。
这个消息厉函一直都没有告诉舒恬,但毕竟参与案件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孟时川的耳朵里。
彼时,他正坐在寸土寸金的高级写字楼里,俯瞰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头还有熙熙攘攘攒动的人头,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浅浅挑了下chún,“憋了半天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就是这样?”
“是的孟先生,但是以厉函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就算法院判了,人也关不了多久就会被保释出来。”助理在身后一字一句的补充道。
孟时川抬手扣了一下袖口处的水晶扣,微微侧过半身,“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说完,他似乎是觉得好笑,又道,“本来还以为没机会再去警局,看来这次又要跑一趟了。”
这下助理倒是愣了,“孟先生,您的意思是说……”
“嗯。”孟时川鼻腔应了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表情也较之前严肃起来,“跟李局那边沟通一下,晚上我要过去见人。”
助理连忙付应,“好的,孟先生。”
孟时川看着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盯着某处,“这次在国内停留的时间这么久,也该走了。”
……
当天晚上九点,孟时川如约出现在舒恬所在的审问室。
警员打开门锁,里面的小女人似乎吓了一跳,警戒的从椅子上直起身来,一双大眼带着疲惫的看向门口。
视线触及到他的面容时,眉心狠狠皱起来。
意料之中的过激反应。
孟时川一点都不介意她这种‘抵触’情绪,径直走进来,将警员一并关在了门外,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轻佻的跟她说话,或是动手动脚,而是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前坐下。
“又见面了,舒小姐。”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人,如同噩梦般将她缠绕。
舒恬的态度就没这么好了,不屑的嘲了声,“看来孟先生很健忘,前两日才说过的话今天就不记得了。”
她指的是那次孟时川走前留下的那句‘下次我就不会出现帮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孟时川微微垂眸敛下眼底的那分由来不明的失落,在抬头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戏谑和清冷,“看来你真的很不希望我出现啊……不过这次恐怕没办法袖手旁观了。”
舒恬眉头微蹙,并不想跟他多谈,“孟先生听不懂别人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