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下带上,舒恬站在屋子中央,目光清冷的睨着她,“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急什么。”江楚婧一副淡然的模样,让人看了窝火。
舒恬眉心拧起几分,并不想跟她独处太久,“我只有半小时时间。”
她越着急,江楚婧就越开心,她上赶着要送死还省得她机关算计了。
“舒恬,如果不是因为厉函的关系,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直接的性格。”
舒恬自然不会觉得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赞美,表情一如既往的陈冷,就像是在看她一个人表演。
江楚婧这才抬手指了指医疗消毒柜,“里面有套防菌服,你换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舒恬没动,原地站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暗藏寒cháo,“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都走到这来了还不放心?”江楚婧终于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柜前将门打开后,取了两身白sè的隔离服,自顾的换上其中一套,目光若有所指的看向屋内另外一扇门,“里面有以为重症患者,必须隔离才能进去。”
舒恬这才注意到,原以为是另外一间屋子,没想到竟然连通着其他的病房。
她伸手将隔离服拿过来,脱下外套动作麻利的换上,两人都没说话,一个心怀鬼胎,另一个警惕提防,空气中只剩下质地略硬的隔离服布料摩擦声。
将自己例外包裹严实后,舒恬直起身来,“走吧。”
她总觉得江楚婧的神sè怪怪的,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从进门到现在,的确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江楚婧暗自敛下chún边悄纵即逝的诡异笑意,走到门板前伸手推开,映入眼底的又完全不同的一番场景。
也是一间病房,面积比江楚婧的屋子要小一点,但是设备却不少,病床两边有两天硕大的泛着冰冷银光的机器,上面的管子连接着病床上那具身体,冰冷的液体源源不断的送进去,如果不是旁边显示屏上跳动的心跳,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
‘滴滴’,‘滴滴’。
安静到诡异,只剩下医疗器械发出的冰冷声响。
舒恬脚底有些发麻,隔离服中的双手忍不住攥紧几分,倒是江楚婧十分淡然,司空见惯的模样,“这是我姥姥,亲姥姥。”
她几句话就打破了舒恬心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她很诧异,“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我父母虽然过世早,但是我姥姥一直都还活着,只不过——”她朝病床上的人看了眼,“情况很不好,脑死亡多年,植物人,没有知觉,没有感官,全靠这间屋子里的仪器维持生命。”
舒恬视线挣扎了很久才落在白sè枕头间的那张脸上,布满皱褶,充斥着病态的苍白,五官已经因为年岁和病魔折磨的不堪入目,特别是被子下的身体,尽管没有直接看到,也能想象出是多么的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