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隔间里则建造着一块数米见方的水池,池子里是一团团色泽各异的液体。旁边几个一脸枯瘦的研究人员不停的往池子里倒着什么,然后又用一些器皿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滴着池子里的液体,然后用两块手动磨制的放大镜小心的观察着。
还有的隔间里困着一头头野猪大小的老鼠、兔子等动物,几个人员不断的拿着颜色各异的针筒往这些东西身上注射着液体,观察他们的反应。
甚至于还有一个隔间,一男一女当众纠缠搂抱在一起剧烈的运动着。而他们周围则有几个人团团围着他们,面色严肃的记录着什么东西。在两人偶尔的翻转间,周旭才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器官不正常的膨胀和放大着,看着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显得有些恶心。
更有一些隔间,里面已经没有人存在。依稀可见一些烧焦的废墟和打团打团不明液体呈现出半凝固状态,就那么堆放在隔间里,也没有人打扫,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所有的隔间,所有隔间里的那些研究人员,虽然他们的表情或是疑惑或是凝重或是认真或是小心翼翼,不一而足。但是他们的眼神里,却几乎不约而同的散发着某种气息。
那是一种充满了绝望,充满了疑惑,充满了恼羞成怒的颓败气息,就像是一个即将输光了的赌徒将自己全部的身价都压了上去,想要最后博一次,最后博一次输赢。
周旭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哪怕他这样的纯外行人,也看出了这些研究人员很不对劲。
科学研究应该是严谨的、慎重的、一丝不苟的。经历过严密的推论和大量的实验,经过系统化的整理和总结,最后得出了严谨的结论,还需要经历海量的实验去求证去调整,这么的一个过程。
在这样的过程里,研究人员可以慎重,可以愤怒,可以惊喜,可以悲伤,但是绝对不能急躁。一旦急躁起来,哪怕最终记录的结果错了一个小数点,到最后可能就会引发一场无法估量的灾难。
可是在这片广袤的实验园里,所有人,所有人眼神里都抑制不住的出现了急躁的感觉。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出什么成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是一时间却又没什么头绪,于是只好想到一个点子就迫不及待去实行。
实行却并没有获得预想中的成果,然后眼神里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浓烈的失望和绝望,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过程。
那种失望越积越多,越积越多,令实验过程陷入了这么一个死循环的怪圈里。所有人都这样,没有任何一个研究学者能够避免。
而且还有一点,周旭站在高墙上看了半个小时,发现整个实验园区每一个隔间里,所有人都是各忙各的,除了彼此之间偶尔说几句话之外,没有任何一个隔间的人走出去,与其他的隔间进行交流。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任何一个细分的科技分类都与其他分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的科技分支都链接成了一个整体,根本就无法单独存在不管是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学、能量学、地质矿物学等等都是这样。
彼此之间从来都不交流沟通,心情那么急躁,实验环境又几乎全都是露天,这样的科学研究,能出什么成果?
周旭叹了一口气。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在其中一个隔间里,一台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型的发电机构造一样的东西突然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而那个隔间里的研究员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整个隔间只有她一个人,此时见到这样的变故,她突然间泪流满面,就像是崩溃了一样,整个儿合身扑到了发动机之上。
发动机震动的越来越强烈,看起来随时要爆炸。而那个女人则死死的抱着发动机,任由震动的发动机将她身上切割的千疮百孔。
“要死,那家伙是不是疯了?”
周旭面色一变,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仿佛一枚炮弹一样冲天而起,向着那一道隔间狂冲而去。浑厚磅礴的真气汹涌澎湃,激荡着带来强大的动能,令他的速度瞬间飙升到极限,数千米的距离几乎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一冲而过。
冲到那台轰隆作响的发动机跟前,周旭一脚将女人给踹离开来。随后手中绯金色的如意金瞬间扩散,形成一个数米大的圆球,将发动机整个儿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