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有的时候很爱见他,有的时候很反感见他,此刻正是后者。
金文琎里头着一件白衬衫,衬衫上一只刺绣的凤凰,以飞翔的姿势从坐下方穿至由上方,他领口的扣子永远都不会规矩的系好,喜欢敞开一两颗。这人半垂着头,眼皮往上仰,左手握成虚空的拳头,在桌面上咚咚咚地敲。敲得邵玉真心烦意乱。
“脸色这么难看,为什么?”
秘书随后进来,玉真吩咐她弄两杯水过来,金文琎似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一点都不客气:“麻烦,我要黑咖啡,不加糖。”
玉真朝秘书一点头,几分钟后两杯香气四溢带着些清苦味道的咖啡,便搁置到旁边的茶几上。
金文琎一手揷在裤兜里,一手端着咖啡,仿佛永远都坐不住,这里看看那里走走:“嗯,你这地方不错。”
玉真沉默地坐在待客的长沙上,也不看他。
金文琎从她的后面趴过来:“怎么不理我?”
男人身上的淡香水飘过来,玉真不动声色地屏息一下,道:“今天你很闲?”
金文琎偏头看着她,薄唇对着马克杯有滋有味地呷了一口:“是公司项目不顺利呢,还是说姐不欢迎我?”
玉真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开到金文琎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凹的眼眶上,睫毛根根分明,这人爱笑,满是婧神。她每每多看一眼,都认为这样的眼睛是一双骗人的眼睛,是蛊惑女人的媚眼。当然文琎跟“媚”离得十万八千里,他只不过是太得意罢了。
“项目还行。”
邵玉真撇开他,又恢复了老僧入定的做派。
金文琎哼笑:“哦,这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了。”
他笑得陰陽怪气别有意味,缓慢地把脸凑过来,跟她的耳廓极近:“是记恨上次被我欺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