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端起了酒杯,笑呵呵地和沈楼碰了一下杯,一口饮尽了,“沈总啊,你可真是出乎意料啊,没想到,您的公司做的是越做越大,大有超越沈老爷子的趋势啊,哈哈哈。”
沈楼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这还得多谢您的栽培啊,您如果不给我放绿灯,这公司能做大做强吗!对了,兄弟,那对鸳鸯翡翠盘,您还满意吗?”
汪毅无不否认地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这翡翠盘子的确很不错,但是最近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东山那里的化工厂污染问题一直没解决,民怨很大啊!”
他旁敲侧击地点了一下。
沈楼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小弟我的错啊,您消消火,等饭局之后我带你去泡个澡,顺便带您去洗洗桑拿,还准备了一个古玩拍卖晚会,不知道您可否有兴趣?”
他知道这个汪毅喜欢古玩,故意投其所好,说是古玩晚会,其实这古玩差不多是等于白送给他一样。
汪毅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又开始敬酒了:“知我者,莫过于君啊!”
沈楼跟着他干笑了起来,又喝了几杯后,脸上忽然布满愁云,开始说道了起来:“我这次特地把您和雨花区警察局局长一起叫过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我儿子的事情!”
“贵公子,又有什么事了?”
汪毅倒是愣了一下,抬起眼皮问了一句。
他的话里有个“又”字,这不是他胡说的。他以前还没当上市长的时候,就老是听说沈楼的儿子老是犯事,有次他儿子还把个女老师强暴了,当时引起网络上的一片讨伐之声,最后还是沈楼又四处打点,最后关了三个月,等风头过了之后才放了出来。
没想到经历过那件事后,这沈楼的公子又犯了事。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不管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干爹的,尽量帮他!”
一听这话,沈楼脸上的愁云终于散了,嘿嘿笑了起来道:“我儿子最近打架,被人关起来了,所以想请你帮我给他捞出来。”
“呦,还有什么人,敢关你儿子?”汪毅一边眯着酒,一边问道。
沈楼道:“还真有,刚上任那个戴正宇,新官上任三把火,硬是不肯把我儿子放了,还说什么依法办事,他其实不就是偏袒他师父吗?我儿子带人和他师父打架,他师父没事,我儿子倒被抓起来了!”
汪毅哼了一声道:“他师父是谁?”
“就是那个李拾,那李拾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救活了廉怀民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以为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牌了!”
沈楼一副痛恨的表情说道。
汪毅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道:“他廉怀民算什么?现在到省里去了,难道手还能伸这么远?您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办事!”
沈楼顿时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那就谢谢您了!”
就在这时,厢房门退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帅小伙子,那小伙子身上的警服一丝不苟地匀称地穿在身上,皮鞋都一尘不染,浑身焕发出高大威猛的光彩,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这人便是戴正宇!
他一进门,看沈楼和汪毅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为了沈丁的事情。
他知道如果汪毅拿官职压自己,自己没有一点办法,所以,他提前就打电话向李拾求救了。
汪毅看了他一眼,继续和沈楼喝着酒,他在等着这个后辈下属给自己打招呼敬酒呢。
可戴正宇见了他们俩坐的那么近,不仅没有和一般官场上的人那样先放低姿态表示效忠,反而寒着脸直接坐下了,表情很是不痛快。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汪毅和沈楼的关系不简单,这正是戴正宇最反感的,他知道沈楼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沈楼来找戴正宇吃饭,送礼什么的,送好几次,每次一开口就是说他儿子的事,动不动就是威逼利诱的。
但戴正宇往往就是两个字:“没门!”
这次要不是新任市长开口,又怎么可能来,他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市长先生,还有沈总,你们直接说吧,是不是又是为了沈丁的事?”
汪毅同时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见他一脸的苦口婆心地看着戴正宇道:“你还年轻,就当上了区警察局局长,前途不可限量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一句了,当警察局局长,可不是遇到犯事的人就抓这么简单的,你得先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应该抓,是不是抓的起再说吧!”
戴正宇愣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指的是沈丁吧?我觉得他应该抓,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抓不起的,他犯了这么多案子,一直没人管它,我觉得我上任,就应该管一管了。”
汪毅愣了一下,依然是一副教训新人的笑容:“官场上很多东西你都不懂,有些人……”
“够了,不用说了,沈丁我是坚决不会放的,他应不应该抓,抓不抓的起,那还得法院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