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秘书霎时间就豁然开朗了,对着电话那头吼:“李拾就是我们厅长介绍去的,你有什么意见?”
史延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对着电话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您可以找市长确认一下吗?我感觉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啊!不应该和厅长有什么关系啊!”
秘书顿时就想一脚踢死他了,心道还确认你妹啊!廉怀民把李拾当做恩人供着,自己跟了廉怀民都五年了,要是这点东西还要确认一下的话,干脆就送精神科去抢救算了!
他对着电话认真地道:“我告诉你,李拾是我们廉厅长的恩人,你要是敢再说一句胡话,信不信我们厅长可以三天之内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拿下来?我们厅长把李拾当恩人,那你就得把李拾当祖宗,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史延急忙点头称是,然而这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挂掉了。
他抹掉头上的冷汗,虚弱地瘫软在椅子上,舔了舔嘴唇,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哪一个不是这种反应?
他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现在没一个敢多嘴了。
开玩笑,廉怀民的恩人,他们这些小老师们,敢说半点不是?
史延更是吓半死,他哪想得到,看起来这么其貌不扬的人,竟然和廉怀民扯到这么大的干系!而且听廉怀民秘书的语气,似乎廉怀民把李拾看的很重!
他忍不住微微瞥向刘桂林,目光中有一丝心虚,暗骂自己怎么就傻逼呵呵地去和刘桂林去打赌了呢!
不过就连刘桂林自己都没想到,李拾竟然和廉怀民有这么深的渊源,他眼眸幽深如古潭,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校长,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记……记得。”
史延答道,但他的眼神中有些不情愿,要他和沈楼撇清关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每年从沈楼那里得到的回扣,比国家发的固定工资可高多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道:“还是算了吧,刘院长,咱们毕竟是一个学校的,我等级还比你高一级了,你可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对啊,刘院长,这赌约就算了吧!”
有人急忙应和道,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主要原因是沈楼每年的捐款也有到他手里的一份。
然而刘桂林的表情此时却前所未有的认真,淡淡看着他道:“言不信者,行不果,我们既然立下赌约,那就一定要照赌约上的办!你现在就得和沈楼打电话,和他表明静海医药大学和他沈楼从此再无关系,请他不要再捐款,也不要再想从我们学校索取任何东西!”
顿时会议室如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史延,等待着他反应。
史延愣了许久,可终究也没什么办法,拿起手机打通了沈楼的电话。
“已经处理好了我儿子的事了吗?把那个李拾开除了没?”沈楼开门见山问。
史延表情略显尴尬,仿佛喉咙里含了块石头一样憋屈,过了许久后才下定决心般地对着电话认真道:“对不起,沈先生,你这件事我们解决不了!”
“什么?解决不了?我每年给了你多少钱,你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沈楼的怒吼。
史延咬了咬牙,对着电话那头说:“以后我们学校不再需要你们的捐款了!你也不要我再给你办什么事了,我们学校和你的从此在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说完,他狠狠地挂掉了电话,目光中似乎有些痛惜,看向刘桂林,眼神中有一丝仇恨。
医院。
沈楼望着手机屏幕上挂掉的电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手掌紧紧捏着手机,有些气急败坏。
此时他在医院里,身旁的病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儿子沈丁。
病床上的沈丁,整个人的眼里都闪着狂人一样的光,拉住沈楼的袖角道:“父亲,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闭嘴!”
喝了一声,沈楼转过面去,淡淡地点上了一根烟,目光落到烟雾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儿子被打还是其次的,现在的重点是,静海医药大学校长竟然主动和自己撇清关系,这让他直感觉头疼。
每年,他入股的医药公司,都靠着静海医药大学的新技术,占领大量市场,相对于每年给静海医药大学的那点钱简直是一本万利。
而现在李拾进入静海医药大学才上第一节课,就让自己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实在让他越来越感觉李拾该死!
可是就连暗剑杀手组派出的杀手,竟然都刺杀失败了!
他知道杀是很难杀了李拾了,但一定要想办法遏制李拾!
想到这儿,他起头来望了一眼身后的秘书问了一句:“京城名医赵青天什么时候会到静海市?”
秘书极为恭敬地鞠着腰道:“好像是三天后会到。”
沈楼转过头来,深色的眸子,骤然缩紧。
这根烟已经吸完了,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秘书又为他点上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