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瑶这丫头懂事,惯报喜不报忧,李月兰不怎么信。
方圆也不信,主要是她弄得太狼狈。
方瑶重重点头:“真的真的,你看我走路说话一点异样都没有,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李月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仍是半信半疑,她拿过方圆手里的锅铲:“圆儿,你到屋里给妹妹打水洗个澡换身衣服,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好。”
如此打发走两姐妹,李月兰在厨房心不在焉的做饭,方正也是伸长脖子坐在凳子上等着。
东屋掀起个帘子,陈菊走了出来,双手抱胸,刚才方瑶进来时的情形她都看到了,睨了眼大房那边紧闭的木门,开口道:“我看瑶丫头不是遇到野兽了,怕是跟人鬼混去了吧?”
她笑得幸灾乐祸,好像煞有介事。
李月兰一听这话,连忙道:“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我只是猜猜而已,看你紧张的。”陈菊仰长着脖子,不住的往大房那屋探了探,“我说大嫂,瑶丫头在村里有个相好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听说昨晚回来了,半月没见,约出来谈谈心聊聊天也算正常。”
“你胡说!”话音一落,方正就反驳了回去。
李月兰脸色也不好,她是被陈菊欺压惯了,但事关女儿名声,她还是道:“弟妹,这种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方瑶是有个不错的玩伴,叫陈楚生,比她大两岁,住在村头。其父在城里做些小买卖,家里条件在东山村排得上个好字。陈楚生是家中独子,家人对他期望很高,陈楚生也争气,《三字经》、《千字文》、四书五经念得像模像样。开年的时候还把人送到城里去上学了,每半月回来一趟,每次回来必找方瑶。
但陈家嫌方家穷,看不上,明申严令不许陈楚生跟方瑶来往。陈楚生都是背着家人偷偷的来看方瑶。
方家也是不愿意的,门不当户不对,招人闲话。陈家也确实因为这事没少上门说些难听的。
要是方才陈菊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到陈家耳边乱嚼舌根子,陈家会立马上门骂个天翻地覆。
陈菊才不管这些,她就是要大房这边难堪:“我不说不代表事情没发生,你管得了我的嘴,还管得了你女儿勾汉子么?”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什么勾汉子,这也太难听了点。
李月兰脸微地一沉,就要斥她两句。西屋那门吱呀的开了。方瑶和方圆两人相继走出。
“婶子,我要勾汉子在外面跟男人厮混,对你有什么好处?”方瑶扯唇笑了,但笑不入眼底。身侧的方圆则是紧拧着眉头,不悦神色尽表现在脸上。
她们在里面换衣服时,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好赖陈菊是她们的婶子,怎么就能毫无芥蒂的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陈菊愣了愣,旋即回过神。还没开口,方瑶又道:“婶子,您也是方家人,你弄臭我的名声就不怕连累你,连累横弟?”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名字前面都冠了一个姓。方瑶要是臭名远昭,陈菊这边也会受到波及。
这个没脑子的智障泼妇,耍泼也不先打打草稿。
陈菊后知后觉明白理亏,但嘴上仍是不依不饶:“连累什么,咱们可是分了家的。”
分了家还能分了姓?
方瑶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她看到方张氏出来了。
陈菊是个蠢货,方张氏却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