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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唐之隋唐乱分节阅读11

隋唐乱作者:风笑我

现代人魂归隋唐作了李元霸随之而来的种种际遇。

第一卷天下纷乱第一章天雷送子

“向书渐!”瞿教授在古墓中高声叫着,可是没有回应。

瞿教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己这个弟子平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每次出外实习却是积极的不得了,经常脱离大部队走的不知去向……这要说得好听是刻苦钻研考古专业,说得不好听他这就是好奇心重、贪玩!要不是向书渐的父亲和瞿教授是老同学,只怕这小子早就已经吃处分了。

“向书渐!……向书渐……”瞿教授一边向前找寻着,一边高声叫道。

……

“糟糕!”向书渐摇摇手里的电筒,电筒没电了,四周变得一片漆黑,这庞大的地下迷宫越发显得阴森恐怖。虽然向书渐在这一年的实习期间每天都在和古物、陵墓打交道,可他现在也觉得有些害怕了,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学生。他在心中不住埋怨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推开那道石门,更不应该不作准备就莽撞走了进来,现在可好,在这古代迷宫里找不到出路了!向书渐扔掉电筒,右手握紧已经打开的折叠猎刀,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又过了至少半个小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向书渐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磕磕绊绊快步向亮光处走去。

转过一个弯,微弱的光亮变得更强,向书渐已经可以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这一看之下,可把向书渐看得不住咋舌:自己处在一条约有三米宽、两人高的甬道中,整个甬道都是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并且表面都经过打磨,光洁如镜,竟然可以隐约照出向书渐的身影……

“好大的手笔!”向书渐惊叹,“这会是哪一位帝王的陵墓,只是一条甬道就这么宏伟!还有……这亮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真有能照明的夜明珠”带着满脑子惊叹和疑问,向书渐忘记了害怕,顺着甬道大步向前走去。

……

“向书渐!……向”瞿教授的叫声嘎然而止,电筒照亮之处,竟然洞开着一道石门!“奇怪!好几天的考察都没有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道石门!而且……石门上还刻着那四个字!”

这道石门让从事了将近四十年考古工作的瞿教授大为兴奋,就凭门上刻的四个字就让他感觉到这里不简单,这四个字可是在他心头放了整整五十年的一个疑问,也是让他最终决定终生投入考古研究的原因之一!

瞿教授出生在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学教授。在瞿教授十二岁的时候正值解放战争将要结束,他无意间在一个垂死的老人手中得到了一本奇怪的历史书。书上的文字看起来明显是汉字,可是却又和汉字有所不同,非常简单易写。虽然书里记载的内容阅读起来有些拗口,但也是简单明了,以瞿教授当时的阅读水平竟然也能读懂上面记载的历史。一读之后,瞿教授更觉得奇怪,根据书中记载,在公元622年的时候中原地区竟然曾经出现过一个大赵国,而且这个大赵国居然还统一了天下,直到公元632年大赵国才改国号为“唐”,但此“唐”显然不是瞿教授所知历史中的“唐”,因为……它的统治者竟然是正史中毫无记载的李渊四子赵王李元霸!

一直到了1955年国家大力普及简体字,瞿教授终于知道了记载那本书的文字就是现代简体汉字,但同时也让已经是一名高中生的瞿教授在疑惑之余对书中记载的历史大感兴趣,在报考大学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就读历史专业,并且在毕业之后留校任教。

“纵横天下!……不错,就是这四个字,还是简体字!那本书中提到过,大唐武帝李元霸曾经亲笔手书这四个字,并刻在了纪念阵亡将士的石碑上!”瞿教授兴奋地自语着。

眼看多年的疑问有可能就要解开,瞿教授大步走进了石门后的通道。

……

“武帝陵……史上没有这个皇帝吧”看见面前的景象,向书渐自言自语。

向书渐这时候身处一个宏伟的大殿中间,大殿中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却又亮如白昼,而就在向书渐面前立着一块一人高的花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武帝陵”!

大殿完全是古时皇宫朝堂的模样,一眼望去,正前方是汉白玉雕琢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台上布置有宽大的龙椅,在龙椅后有着天然大理石制作的精美屏风。

四处一番查看之后,向书渐走上了汉白玉阶梯,来到了龙椅前。摸一摸龙椅,“奇怪,这龙椅上的锦垫居然还没有腐坏!……嘿嘿!不知坐上去是什么滋味”向书渐轻笑着坐上了龙椅。

“向书渐!”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向书渐一大跳,他双手按着龙椅的红木扶手就要站起来,突然,“咣嚓”一声巨响,同时一道白光闪耀,向书渐眼前景象全无,立时失去了知觉!

而此时来到大殿中的瞿教授也是眼睛一花,紧接着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房中传出夫人窦氏痛苦的呻吟声,世袭唐国公李渊在房外庭院中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焦虑不安。

“好几个时辰了还没有生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啊!……这可如何是好!”李渊正自胡思乱想之间,只见隐现夜色的天空中忽然闪起一道电光,紧接着半空中响起“咣嚓”一声炸雷!饶是李渊身经百战也被这突兀的霹雳吓得一个惊颤!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房中传出“哇!”的一声婴儿长啼,屋内传出丫鬟和接生婆的欢喜叫声:“生了!……夫人生了!”紧接着窦氏的贴身丫鬟已奔出来向李渊报喜:“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公子!”

李渊大喜,顾不得避讳,急奔入屋探视窦氏和儿子

向书渐吃力地睁开双眼,“咦!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坐在龙椅上吗可现在却好像是被人抱在了怀里,而且……眼前的人一个个都身着古装,这些人全都满脸喜色地看着自己,难道”业余时喜好看看yy小说的向书渐立刻想到:“……难道自己死后转生回到了古代!……要真是这样,自己的父母、漂亮女友,还有室友小三子借的那八百块钱不就

一念之下,向书渐放声“悲啼”。

一晃九年过去。

送走辞馆的先生,李渊坐在书房里发愁。自己的四子元霸生带异像,在天雷声中出世,不但天生神力,资质更是高得吓人,读起书来知一晓十,可就是生性顽劣不听管教。自从他五岁启蒙,请来的先生要不是因为技穷无力教授下去,要不就是因为管教不了他请辞……也没谁能管教得了他:人家的孩子犯错后被先生一戒尺打下去立时就会哇哇大哭,这孩子可不得了,上好的戒尺在他手心打上几下就断了、裂了,而他却什么事也没有,还笑嘻嘻地给先生换戒尺!就在这短短四年时间里,府中的教书先生已走马灯似的换了五个,现在太原府中已无人愿意教授他,唉!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仆从李安扣门通报:“府外有一位老道士要见老爷,道是老爷的故交紫阳真人。”

李渊闻言大喜,心中暗道:“我儿元霸真是好运道,无师可求之际竟有此异人前来!”

也难怪李渊心喜,这紫阳真人是李渊偶然中结识的忘年至交,学贯古今,是位文武全能的奇才。紫阳向来行踪漂泊不定,今次来访真是天赐机缘。只要他愿意收元霸为徒,以元霸的资质,日后必会成为一代天骄!

大喜之下,李渊急忙迎出

转世投生已经九年了,这天,“九岁”的向书渐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的假山上发呆。

他现在是太原留守李渊的四子李元霸,一个在历史上并不存在的人。而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建成,二哥世民,三姐秀宁。向书渐不知道怎么会这样,yy书中的主角回到过去都是有史可鉴,但自己现在却是一个本应只存在于野史小说中、在历史上并不曾出现过的人……究竟是历史记载出了错,还是,这时代根本就不是自己前生所知历史的一部分

“元霸,怎么又在发呆”假山下响起三姐李秀宁清爽的声音。

向书渐……噢!不,李元霸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没什么了……”

李元霸和三姐李秀宁关系最好,不但是因为李秀宁时常关心照拂他,还因为前生的他就对自己这三姐非常敬佩。在历史上,李秀宁在父亲李渊起兵反隋之时,独身一人在关中组建了“娘子军”,被人称为“李三娘子”。唐军能南渡黄河进入关中,不作一战就包围长安,然后很快攻克长安城,“娘子军”的功劳是至关重要的。而位于山西省平定县东北赫赫有名的娘子关,就是因为李秀宁率军驻守于此才得名。

“没什么那还不赶快下来!”李秀宁道,“待会儿让父亲看见了你又得挨板子!……他可正为请先生的事烦呢!”

“知道了!”李元霸懒洋洋地从高高的假山上滑下来,李秀宁紧紧地盯着他,目光随着他下滑的身形移动着,生怕他摔着。看到姐姐紧张的模样,李元霸心里热乎乎的。前生自己是独生子女,从没有体会过兄弟姐妹之情,这感觉……可真好!

李秀宁伸手拉过李元霸,拍拍他身上的尘土,爱怜地说道:“元霸,有什么心事就告诉姐姐,别整日里搁在心里,时间长了会坏身子的……趁姐姐现在还在家中……”

“姐姐就要出嫁了吗”李元霸插口问道。

李秀宁的眉头微微蹙起,语声略带伤感:“嗯,听母亲说柴家会在半年后迎娶我……到时候我就要离开家,日后大家想见面只怕不容易了!”

听到疼爱自己的姐姐就要出嫁,李元霸面色一黯,默默不作声。

就在两姐弟各怀心事,默然无语间,有丫鬟来叫李元霸去前厅,说是父亲李渊找他。

暂时告别姐姐秀宁,李元霸到了前厅。一进门就见父亲李渊正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高声笑谈。李渊见到李元霸进来,连忙抬手招呼他过去:“元霸,还不赶快过来见礼,这是为父的好友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李元霸大吃一惊,“这,这究竟是什么历史,连小说中自己的师父紫阳真人也存在!”一念至此,李元霸连忙上前施礼相见。

见到平日里顽劣不逊的儿子居然对紫阳恭恭敬敬,李渊暗暗点头。

只听李渊说道:“真人,这是我四子李元霸。这孩子天生神力,四、五岁时随手就能把铜铁器皿抓破、捏瘪。最难得的就是他作起功课来过目不忘,才思敏捷,这孩子今年虽然只有九岁,可是太原府已没有哪个先生能教授他了!”

李渊一心想让紫阳收徒,因此只提李元霸好学聪慧,却不提他的顽劣。

紫阳真人微微一笑:“哦!”

李渊见真人没有接话,犹豫一下厚着老脸接着说道:“难得真人来到我这里,我有一事相求真人……”

紫阳真人倒是没有废话:“唐公可是要老道收李元霸为徒”

李渊大喜,连忙说道:“正是正是!元霸这孩子天资聪敏,如能拜在真人门下,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紫阳真人对李元霸仔细端详:“这孩子五官虽然清秀,但眉宇之间杀伐暴戾之气颇重,将来只怕不易善终……”真人沉吟,李渊不敢相扰。

“可是会遭雷劈”李元霸突兀问道。

紫阳微微一怔,不禁笑道:“小子怎的如此说来”

听到李元霸无礼直言的李渊见紫阳并无恼意,止住了喝斥李元霸的念头。

李元霸回答紫阳道:“感觉而已!”

“哦”紫阳笑道:“那你可害怕”

李元霸平静说道:“害怕……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如是而已!”

见到这小孩说出如此话语,饶是紫阳修行多年也觉惊奇,“哈哈!也罢,也罢!唐公,要老道收了你这儿子为徒未尝不可,只是贫道有一个条件。”

听到儿子拜师有望,李渊急忙说道:“真人尽管讲。”

紫阳真人:“李元霸拜贫道为师,就要随去直至师成,唐公可舍得”

李渊毫不犹豫地答道:“能得真人教诲当是元霸的福气元霸,还不磕头拜师!”

……

如此,李元霸拜了紫阳真人为师,告别父母家人追随师尊而去。

就在李元霸随紫阳而去的半年之后,李渊奉旨入京作了吏部侍郎,举家从太原迁入了京师长安。同年,李渊之女李秀宁与钜鹿郡公柴慎之子柴绍完婚,嫁入柴府。

第一卷天下纷乱第二章险中还生

“亲家,如今民间盛传杨氏当灭,李氏当兴这句话,皇上心中已生猜忌……而且,国师鱼俱罗亦将其占卜之后的结果奏与了皇上,听闻这结果对亲家相当不利啊!”柴慎略带担忧地对身旁的李渊说道。

李渊伸手端起面前石桌上的酒杯,说道:“亲家,担忧太多也是无用,我好歹还是皇上的嫡亲表兄,皇上应该不会对我如何吧……来来,干了它!”说完李渊仰首一饮而尽。

柴慎虽然端起酒杯,却不饮下,他皱着眉头说道:“亲家,近年来皇上的心思已无人能明白!想当初那御史大夫张衡平日里不也是极得皇上恩宠,可就因为修筑离宫之事劝谏了皇上几句,最终却落了个处斩抄家!”

李渊放下酒杯,眼中迷蒙一片,“亲家,何必去烦忧那不着边际之事……来,快把酒干了!”

柴慎看到李渊醉态,轻叹一声,抬手举起酒杯一口喝干。

……

送走了柴慎,李渊立刻醉态全无,他连忙派人传唤李建成、李世民两兄弟。

李建成和李世民正在练武场中习武,二人得到父亲紧急召见后来不及换衣,身着劲装就来到了书房。李渊看到两个儿子的英武模样甚为满意,他说道:“儿啊!你们可曾听说民间流传的杨氏当灭,李氏当兴这句谶言”

老大李建成点头道:“父亲,孩儿听说了,父亲可是担忧皇上会对咱们李家起疑心”

李渊缓缓点头。

李建成眉毛一扬,自信地说道:“父亲不用担忧,天下姓李的人家多了!再说,咱们家同皇上是至亲,皇上怎会疑心到我李家”

李渊并不说话,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二子李世民。

李世民见父亲眼中透露出询问之意,连忙说道:“父亲,依孩儿看来,此事需早作防范才好!皇上……皇上的心意暂且不说,就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只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整治我李家的机会吧”

李渊听罢大表赞同:“不错!宇文述因多年以前与为父在先皇御前比武落败,继而被为父任了太子千牛一职,这么些年来他可是一直怀恨在心。现今他得了皇上宠信,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害我李家的机会!”

李建成听了李世民与父亲所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但是见到李渊语气肯定,他也不敢出言相驳,以免徒惹父亲反感。

只听李渊说道:“……如今之计只好去靠山王千岁那里走动走动,提前给他老人家点点这事。真要是哪一天皇上对我李家起了疑心,说不得还只能靠他老人家出面保咱们了!”

李世民眉头一动,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止住。

李渊看在眼里,他向李世民问道:“世民,可有什么话说”

李世民犹豫一下,决然说道:“父亲,孩儿觉得咱们是否还应该另作准备……要是靠山王千岁爷保不了咱们,那咱们李氏一族不是只有等死”

李渊明白儿子的心意,他的目光一下变得凌厉,“住口!犯上作乱的事休要提起!……从今日起,府内上下人等如无必须要事,一概不准随意出府张扬,违令者依家法处置!”

……

大隋皇帝杨广早就听说民间盛传“杨氏当灭,李氏当兴”的流言,可他始终拿不准这谶言会应在谁人身上。几经思量之后,素来奉信五行、仙学的杨广召来了大隋国师鱼俱罗为其占卜验证。国师的一番占卜让杨广大为惊惶,鱼俱罗断言:“天下当有李氏以水克大隋火德,继而应运而出成为天子!”

一时间杨广不思茶饭,夜不成眠,时刻都在心中思量谁会是那应运而出的“李氏”!杨广明白,不要说普通百姓中的李姓之人不大可能翻起大浪,即使是王公贵族中的李姓之人也不见得有作乱的实力。于是,在穷思苦想之后,杨广把目光瞄向了自己的嫡亲表兄三征高丽时立下赫赫战功的吏部侍郎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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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15年,朝阳初升,一列车辇缓缓出了长安城。队列最前的骑士执着一杆大旗,风中舒展开的旗面上绣着大大一个唐字,金线绣作的字晖映朝阳,闪着点点金光。

车辇行列中已年近五十的唐国公李渊眉头紧锁,心中思索道:“一个或许名应谶言就前途尽毁,此间还多亏得靠山王直言劝谏方得保全满门的身家性命,唉!此次回到太原任留守也不知会是如何光景”他不由得勒马回望长安城,巍峨的城楼此时在朝阳下竟显得璀璨耀眼,异常辉煌。李渊自顾长叹:“长安!长安!有生之日我还能回来吗”

秦琼身背金铜锏、跨骑黄骠马,手中倒提混铁枪和捕快樊虎押解一干刺配充军的人犯向着山西进发。

秦琼是济南府的捕快都头,年方三十,凭着手中的一杆混铁枪,背上一双金铜锏博得“英雄谱”上第十六位排名。他为人性情豪爽,平常好济困扶危、结交各路豪杰,可以说是知交遍天下,人人称其“小孟尝”。

眼看前面到了临潼山,记起曾听人说过此山上有一座春秋时伍子胥的祠堂,性喜英雄的秦琼便想上山去瞻仰一番。于是秦琼就叫樊虎押着一干人犯在山下驿站等候,自己独身一骑顺着官道向山上行去。

秦琼刚策骑来到半山腰,就听到前方树林中传来杀伐之声,他连忙催马悄声前去。

来到树林边秦琼放眼一望,只见林中有十几个黑衣蒙面骑士围住了几骑混战,旁边有一列车辇散乱。被围住的几人都是身着铠甲,勇猛异常,可是蒙面骑士中也不乏好手,眼见几人已是支撑不住了。

仔细打量之间,秦琼见到被围几人的穿着打扮正是朝廷官员,他连忙催马上前,大喝一声:“住手!”

秦琼这一声大喝中注入了自身的浑厚内力,战场中诸人只觉得仿似晴天里一声霹雳,蒙面骑士中几个定力差的竟然跌落在了马下!惊骇之下,蒙面骑士纷纷住手。

见到蒙面骑士停了手,被围攻的几个人迅速催马退到了车辇旁戒备。

此时蒙面众人中出来一个锦衣人,举止之间颇有气势,他向秦琼喝道:“你是什么人快走吧!不要阻拦咱家办事!”还没等秦琼答话,那锦衣蒙面人身后闪出一骑,来人在锦衣蒙面人耳边悄声说道:“大公子,看那人面色金黄,身背双锏,且喝声中内力充沛,他应该是英雄谱上排名十六的秦琼啊!”那蒙面人听得身子一震,他也久闻知机子所排“英雄谱”上的十八个人都是不世高手,而眼前这个秦琼更是声名在外,其一是因为秦琼以当世高手的身份作了个小小的捕快都头,其二就是因他生性豪爽,胸怀坦荡,知交好友遍及天下,自成一股不小的势力。锦衣蒙面人暗忖,且不论己方能不能打得过秦琼,就是为着今后自家的大业着想,他也不愿与秦琼这样的人结下仇怨。

权衡了一下利弊,锦衣蒙面人到也洒脱,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好!好!今天有你秦琼出面我就放过那李渊!”随即,锦衣蒙面人转头对着车辇旁的一个中年人喝道:“李渊!你好运气!”说罢转身带人迅速离去。

秦琼听到蒙面人叫出“李渊”两字,再观中年人气度,已知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唐国公李渊。秦琼连忙跳下马来,就要上前行礼。李渊急忙止住秦琼施礼,说道:“怎敢受恩公之礼今日还多亏了恩公相救!听得那强人说道,恩公莫非就是人称小孟尝的秦琼秦恩公”

秦琼连忙道:“不敢当恩公二字,在下正是济南秦琼。”看看旁边车辇,秦琼问道:“不知唐公携带家眷前往何处”

李渊道:“我奉圣旨到太原府任留守,途经这里唉!没想到却遇上了剪径强盗,幸亏有恩公相救,不然”说着李渊就要儿子和家人们向秦琼叩谢。

秦琼在锦衣蒙面人叫出李渊名字之时就已经确定这些人必定不是普通强盗,此时见到李渊有意遮掩,他知道其间必有隐晦!秦琼性喜洒脱,不愿轻易牵涉到这是非之中,思量之下他就欲告辞而去。

秦琼抬手止住众人叩谢,说道:“唐公不要客气!既然唐公奉旨外调,当是有公务在身,在下不敢耽扰唐公行程,秦琼告辞了!”说罢,秦琼丝毫不给李渊挽留的机会,他翻身上了马,拱手告辞之后飞驰离去。

李渊心中知道秦琼不愿牵涉入这是非之中,当下也不加挽留。目送着秦琼离开,李渊仰天长叹:“唉!皇上……杨广!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长安城,仁寿宫中。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向当今天子杨广禀告:“陛下,臣之子宇文化及未能诛杀李渊,请陛下降罪。”

杨广不动声色地说道:“宇文将军,你看这杨氏当灭,李氏当兴的谶言真是要应在李渊身上吗”不待宇文述答话,杨广接着说:“李渊好歹也是朕的嫡亲表兄,朕很是为难啊!”

因为儿子没能诛杀李渊,宇文述心中已经在盘算怎样为儿子开脱办事不力的罪名,这时听得喜怒无常的炀帝口气松动,似对暗中诛杀李渊一族已有悔意,宇文述心中一动,立时有了主意!

宇文述说道:“陛下,民间虽传李氏当兴,但是臣以为这李氏却并不是应那唐公李渊一族。”虽然心中巴不得制李渊于死地,可为了让儿子得以脱罪,宇文述也顾不得加害李渊了。

杨广道:“哦!何以见得”

宇文述恭敬回答:“陛下,光禄大夫李敏小名叫做李洪儿!”

杨广道:“那又怎样”

宇文述说道:“陛下,民间相传李氏当兴,臣纵观大隋,认为不过三族有此实力。”

杨广已感兴趣,他说道:“快讲来让朕听听!”

宇文述道:“已故蒲山郡公之子李密一族是为其一,右骁卫大将军李浑及其侄光禄大夫李敏一族是为其二,吏部侍郎李渊一族是为其三!大隋为火德,而这三族之中以李敏小名中的洪字与大隋火德相克,故此,臣以为李浑一族就是应那谶言的李氏!”

素来信服阴阳五行推算的杨广对此大为赞同:“此言有理!国师也曾言要防带水之人。宇文将军,朕就命你密查李浑、李敏的谋反罪证,顺便再查查李密吧!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是密查!在没得到罪证之前千万不可让靠山王知道,省得他来烦朕,你可明白”

宇文述心领神会。

靠山王杨林是杨广的亲叔父,其人生性正直,智勇双全,一生中征战无数,曾多次领军西北,击败凶猛强悍的突厥骑兵就如家常便饭。杨林对大隋朝忠心耿耿,是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大忠臣。因杨林兼领行军兵马大元帅,总握兵权,手中更有先皇文帝所赐的水火囚龙棍,上惩昏君,下打奸臣,杨广虽然生性凶残狠毒,但对这位叔父他却有着从小就根深蒂固的畏惧,以致于他平时的种种荒唐行为都要尽力避着这位千岁爷。这次密查的对象李浑是一个只知打仗的忠厚老实人,在朝中人缘极好,要是让杨林知道必会百般阻挠,说不定还会责怪杨广胡信谣言,随意诛杀忠良。一个不好杨广还得挨上几棍,杨广可不想让这叔父坏了自己的“诛反大事”。

……

一个月之后,在宇文述的捏造、逼供下,李浑一族以谋反罪被灭族。此时蒲山公子李密位为千牛,但他却与宇文述的儿子宇文智及交往颇深,得宇文智及要保全李密,暗中叫李密辞官归田。李密是个八面玲珑,心思智巧的人,当下他就毫不犹豫地辞官弃家,云游天下去了。

认定了谶言中“李氏”所指为李浑一族的杨广对表兄李渊大表安抚,特许他不经请旨就可自行罢免、任命山西和河东郡县两级的文武官员……在这其中,或许是天意使然,杨广却忽略了表兄李渊的名字中也带着“水”!

第一卷天下纷乱第三章下山入俗

江山似锦,风景如画。眼看山顶的残雪已经消融,万木枝头也钻出了片片绿芽。

“又是一年了!”站在华山之巅,李元霸心中感慨万千。随师尊紫阳真人来到此间七年了,细算来到这隋朝也已经十六年,不知自己那前生的父母、女友过得还好吗心中说不出的郁闷,李元霸忍不住昂首仰天,放声长啸。

“元霸,听你的啸声绵延悠长,看来你的紫金气已突破六层了!”身后传来师尊紫阳真人的声音。

李元霸急忙转身恭敬施礼,对于师尊紫阳李元霸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这七年中紫阳真人对李元霸悉心教诲,关怀入微,更将一身本领悉数传授,在李元霸心中他已等同父亲。

“元霸,你上山有七年了吧”紫阳问道。

李元霸恭敬答道:“是的,师尊!”

紫阳微叹,说道:“过得好快!……元霸,为师的一身所学都已传授与你,而你也不负为师所望,现今你所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不过,你戾气颇重,当有不尽杀伐缠身,你可要好自为之!你要记得:绝处若能再生,暴戾当自去……”顿了一顿,紫阳说道:“当今天子杨广暴虐,先是征了一百五十万民夫营建东都洛阳,后又征发各州民夫两百万人动工开凿南北大运河,天下生灵涂炭,山河间乱象渐生!听闻你父亲李渊已经回太原任了留守,为师观他不是蛰伏之辈,从今你就回太原助尔父一臂之力吧!”

“师尊!”虽说心中知道迟早要与紫阳真人分离,可没料到来得这样快,话语间李元霸已哽咽。

看到李元霸的不舍,紫阳真人微笑说道:“元霸,人生总是要分离,不是生离就是死别。记得你常在月圆之时吟唱的一句词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说得好啊!”伸手轻抚元霸头顶,紫阳真人接着说道:“元霸,你收拾一下就此回转太原。为你在此间耽搁了七年,为师也要云游修行去了,咱师徒二人有缘再见吧!”说罢,紫阳竟决然转身离去。

虽知师尊不喜俗礼,李元霸依然跪伏山巅,恭别师尊。

这一天是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三月二十一,在这一天,李元霸开始了在隋唐多姿多彩的一生。

天净云空,风和日丽,李元霸漫步在长安街头,感受着这古时未被污染的早春气息。

虽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是否与前生的历史相符,但是李元霸知道,现在天下刚有烽烟燃起,以父亲李渊稳重的性情,他必不会此时就贸然起兵反隋。于是,李元霸作出了一个决定:暂时不返回太原,他要独自到各地游历一番!一个现代人魂归古代,不好好旅游观光一番对得起自己吗!……况且,元霸今年的生理年龄也已经有十六岁了,早就到了泡的年龄了!细想这些年来都只顾着习文练武,和女子相处已经是前生的事了,李元霸觉得自己都快要忘却其中的美妙感觉。所以,李元霸要

虽然此时杨广长期摆驾东都洛阳,但长安仍是京师所在,热闹非凡。城中街道纵横交错,往来之间人流不断,李元霸在厚着脸皮打听一番之后,举步走进了长安城最有名的一家风月场所天云阁。

这天云阁果然不同凡响,进得大门,只见亭轩错落,花木扶疏,美不胜收,与李元霸想象中不同,这天云阁倒象是一处幽雅园林所在。李元霸不由得感慨:“古人实在比后人更懂享受,就这青楼文化一样就已高过后世太多啊!”

在一美貌小丫鬟的引领之下李元霸来到大厅入坐。品着美酒,欣赏着厅中舞姬的轻歌曼舞,李元霸好是惬意!

一会儿工夫,小丫鬟领来一位徐娘半老的中年美妇,美妇向李元霸浅施一礼,曼声说道:“不知公子是要在这大厅之中观舞寻乐,还是随妾身去觅一知音呢”

李元霸暗自寻思:“看这天云阁气势非凡,消费肯定很高,自己身上银钱不多,还是先在这大厅里摸摸情况吧!”当下,李元霸说道:“不用烦劳,我就在这里吧!”

“也好,”美妇微笑道。不愧是京师第一青楼,美妇并没有因为李元霸选择了“最低消费”就对他“劣质服务”。美妇转身对那小丫鬟说道:“云儿,你就在此服侍公子吧!”说罢告辞离去。

小丫鬟云儿为李元霸斟上一樽酒说道:“公子不去阁楼中寻欢,想必也是为着紫嫣姐姐来的吧”

李元霸诧异:“哦这从何说起”

云儿“扑哧”一笑,道:“怎么,公子还不好意思”

李元霸一头雾水,满面茫然。见李元霸真是不知所以,云儿也就不再取笑他,为他详细说来。

原来这天云阁的星月小筑中住着大隋名舞姬张紫嫣。这张紫嫣不但生得貌若天仙,更难得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同时由于她有着很深的背景,故其在天云阁属客卿地位,每日就在后花园星月小筑潜心研习歌舞。

不过,张紫嫣为了感谢天云阁对她的照拂,同时也让大家试评她新编的歌舞,她会在每隔三个月的初五到这大厅中献舞论歌,并借此机会结识风流才俊,寻求优美诗词和歌舞创意,为自己的歌舞添姿润色。于是天长日久,这每隔三月一次的献艺已成了长安城中才俊会聚之日,也为天云阁凭添了一份景观,而今天就是张紫嫣三月一次的献艺表演。

李元霸听罢恍然大悟,以他综合“古今”的意识来看,这个张紫嫣实际上就是一个执着追求艺术的歌舞表演家,大隋歌舞界最有名气的大腕!……怪不得大厅中这么多人等候观赏!

“看来我运气不错啊,竟遇上这等盛事咦!”忽然间李元霸觉得张紫嫣这名字好熟悉,此女莫不是炀帝叔叔靠山王杨林的干女儿,史上为盗令符救秦琼而死的张紫嫣

李元霸连忙叫过云儿问道:“云儿姑娘,这张紫嫣可是靠山王千岁的干女儿”

见云儿点头肯定,李元霸心中满是期待,他真想马上见到这位义薄云天的奇女子。

看见到李元霸满是期待的模样,云儿又是“扑哧”一乐:“公子,还早着呢,紫嫣姐姐要掌灯的时候才会出来!”

“天啦!现在才是午后,那不是还要好几个小时!”李元霸想离去却又实在不愿放弃见到这位大隋第一舞姬的机会。在这即将大乱的时代,错过了这次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唉!为了见美女就坚持一下吧!”李元霸暗道。

随后的事实向李元霸证明,“久等必有偿”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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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紫嫣出场时间的临近,大厅中的人越来越多,云儿悄声对李元霸说道:“公子,好在你今天来得早,云儿才领得你占了一个好位置。”

李元霸环顾四周,果然,自己这张几案正对着厅门,是最接近舞场的主席位。李元霸转头对云儿笑笑,说道:“云儿姑娘,那得多谢你啦!”

见到李元霸的灿烂笑容,云儿娇羞着低下了头。李元霸不由得心中暗自得意:“看来本人对们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嘛!”

正自我陶醉的时候,李元霸见到从厅门携手走进两人。其中一人年约四十,颧骨高耸,朗目高鼻,身着一袭青衣,意态间竟似不带烟尘。而另一人年约二十四、五岁,行走间龙章凤姿,仪态不凡,好一派潇洒模样!

李元霸见得两人风采暗生钦佩,他连忙叫过云儿小声问道:“云儿姑娘,你可识得这两人”

云儿略显惊讶:“识得……怎地公子竟然连他们都不知晓!”

李元霸讪讪一笑,道:“我刚从太原来到此地”

云儿恍然,连忙低声为他指点:“公子,这两人每逢歌舞会都要来此赏析紫嫣姐姐的歌舞。其中年长的一位姓李名靖,是当今皇叔靠山王千岁府上的首席谋士,年轻的那位是钜鹿郡公的儿子、太原唐公的女婿柴绍,其家可是长安首富,而且柴公子现在民部尚书樊子盖手下任职。这两人虽然权轻却位重,又难得两人都是豪放不羁、逍遥自在的人物,很受姑娘们欢迎呢!”

听了云儿的讲述,李元霸不由得大喜。这李靖可是个厉害人物,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且多谋善断,熟知兵法,是李元霸素来敬佩的英雄人物!而柴绍则是李元霸三姐秀宁的老公,虽从没谋面,但今观其相也不是个俗物。这两人就在平时也不可当面错过,何况柴家是长安首富,李元霸现在正可谓是“囊中羞涩遇贵亲”呢!“嘿嘿!真是好运道!”李元霸暗自窃喜。

整整衣服,李元霸对云儿说道:“云儿姑娘,相烦你去请柴绍柴公子过来一叙。”

云儿面现难色,李元霸知其为难之处:试想自己这无名之辈如何能得权贵之人移步相见念及此处李元霸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无妨!云儿姑娘,你只管前去,就对柴公子说太原李元霸邀见,他定会过来见我。”

见到李元霸自信的眼光,云儿只觉得推辞不得,她将信将疑去到了柴、李二人座前。果然就如李元霸所言,柴绍一听之下立刻起身快步而来。

来到面前,柴绍拱手相询:“阁下可是我家四舅李元霸”

李元霸微笑着点头并示予了家传玉牌。仔细确认无误之后柴绍欣然:“早闻得四舅非凡夫俗子,只是四舅自小随紫阳真人游历在外,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缘得见,四舅果然是人中之龙!”

李元霸连连谦让:“过奖,过奖,……姐夫,可否请李靖先生过来一叙。”

柴绍大叫糊涂,竟然把李靖忘在了一边。他连忙叫云儿去把李靖请了过来。

李靖早就从柴绍口中听说过一些李元霸幼时的异事,此时他一见李元霸却感诧异。在李靖眼中,面前这位在天雷声中出生的瘦弱、文静的年轻人和天生神力是怎么也拉不上关系的。带着怀疑的心态,李靖在入座后仔细打量着李元霸。这仔细一看可把李靖吓了一跳:只见李元霸面上隐约有紫气透肤,眉宇间煞气环绕!……这种面相李靖可从未见过!顾不得初次相识,李靖连忙一把拉过李元霸仔细再看。柴绍早就习惯了李靖不拘俗礼的举动,只管拿起酒杯自饮旁观,并不干涉李靖行动。而李元霸在前生中就已经听闻李靖的种种神奇传说,心中对此人亦是好奇,当下也就任他查看。

许久,李靖长长地出了口气,紧蹙的眉头却是皱的更紧。李靖向李元霸问道:“元霸兄弟,你可是练有什么特别的内功”

李元霸道:“李大哥,小弟只在练习师传的紫金霸气。”

“哦!原来如此!”李靖紧蹙的眉头松开,“我就说这紫气不似邪气却隐有霸意,想来是元霸兄弟的紫金霸气虽有成就却还没能达到内敛的境界吧”

李元霸点头称是。

“但是……”李靖接着说道:“元霸兄弟面上煞气也是颇重,看情形却是不易化解啊!”

柴绍一听之下连忙问道:“煞气四舅,真人在带你走的时候不是就说你面上煞气重吗怎么都七、八年了真人也没能为你化解”

听着柴绍一连串的问题,李元霸苦笑道:“师尊只在分别时告诉我,绝处若能再生,暴戾自去!”

李靖似有所思,不再谈及此事,只和李元霸、柴绍二人谈些风月佚事,这可是男人之间永恒的话题!

就在三人谈笑之间,厅后传来一阵鼓乐丝竹之声,本来喧哗的大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定是佳人出场了,”李元霸不由得感叹:“看来美女的魔力不论古今都是一样啊!”

……

第一卷天下纷乱第四章佳人、故人

悦耳的丝乐声中,在一群体态轻柔,颜容俏丽的舞姬簇拥之下,一位面罩薄纱,娉婷婀娜的女子缓步行入舞场。李元霸一见之下大为失望,没想到这第一舞姬居然面蒙薄纱,让他不得见识到传闻中的美丽容颜。见到李元霸的失望之色溢于其表,柴绍笑问道:“元霸可是想见紫嫣姑娘的容颜”

李元霸毫不掩饰地用力点头,李靖看见笑道:“元霸还真是性情中人,就这样好,想见就是想见!别学得那些假道学,一心想着要把人家姑娘压在身下逞那兽欲,一边却要装作道貌岸然!”

柴绍笑骂道:“呸!李大哥说话留意了,我家四舅爷还是个孩子,你莫把他教坏了!”紧接着柴绍语气一转,说道:“元霸,其实要想见紫嫣的美貌容颜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元霸见柴绍就此打住,只道他是在逗自己,不过为了见识这古时美女的真颜,李元霸不耻下问道:“姐夫可有教我”

这情形对“恶妻掌权,手无余钱”的柴绍来说可是一个决好的敲诈机会,柴绍暗自窃喜:“看来今天的花销有着落了!”只是,柴绍却不知被敲诈的对象手中更无余钱。

柴绍笑容灿烂:“即是施教自当有报酬……嘿嘿!”故作漫不经心、随意玩笑状:“今日的花费不如就由元霸出了吧!”

李元霸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正愁着怎样找生活费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面色一整,李元霸开口说道:“姐夫、李大哥,今次能在这里相见也是难得,本应由小弟做东好好招待两位兄长,……可是,小弟自离家之后就无金钱来源,实在是囊中羞涩,说句丢脸的话,我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了……”说罢,李元霸运功逼得自己满脸通红,好一副羞涩模样。

柴绍暗道糟糕:“这小舅子凶险!要真没钱还能来这京师里最高档的风月场所消费”但身为姐夫也不好点破,柴绍只得自认倒霉,谁叫自己没识破李元霸那清纯面孔下的阴险狡诈!当下柴绍猛提丹田真气,强作那欢颜状:“元霸,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啦!”说罢柴绍伸手从怀中取出两锭金子:“元霸,先用着,不够只管对姐夫说,别客气!”迅速别过脸,柴绍牙关紧咬,心头狂叫:“我好恨!苦苦偷攒半年的私房钱就这样没有了……唉!今晚和香香的温柔缠绵算是泡汤了!

李靖在一旁看到柴绍的苍白脸色只觉好笑,他故作惊诧道:“咦!老柴,你怎地脸色如此苍白!”

其实柴绍也是冤枉了李元霸,李元霸是真的没钱。李元霸和紫阳真人告别时不知是师尊洒脱没有留心,还是紫阳从不用钱,对钱财没有概念……总之,李元霸身上只有十两银子。

无视柴绍的痛苦,李元霸厚着脸皮接过金子说道:“谢过姐夫,不过还得请教姐夫如何才能见到紫嫣姑娘容颜”

柴绍不愧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转瞬之间他就已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潇洒模样。只见柴绍面带微笑说道:“元霸,你只要在歌舞之后的诗词演论上出类拔萃,自可得到紫嫣姑娘青睐,如此便有机会一睹她的美颜,说不定……以后你二人今后还可以发展发展嘿嘿!”

听到有诗词演论,李元霸不由得心生好奇,他正要开口仔细询问,一旁的李靖肃然作声:“嘘!禁声!”

原来在三人谈笑之间,大隋第一舞姬张紫嫣已然翩翩起舞。不愧是大隋歌舞界的第一明星,张紫嫣果然舞技超凡,直观得在场诸人如痴如醉,浮想联翩。

在一片赞叹声中歌舞献艺结束,继而张紫嫣那似带笑意,犹如莺啼的声音响起:“妾身资质愚钝,创编歌舞之时每感力不从心,在座诸君如有佳作创想,望不要藏私,慷慨以教我才好。”听到张紫嫣随和亲近的话语,一班追星族亦随之响应,厅中已是响起欢声笑语。看来这位名舞姬不但技艺超凡,还是个营造气氛的高手啊!

此时大厅对面席中站起一中年男子朗声笑言道:“紫嫣说笑了”

“紫嫣!”李元霸心中暗自犯上了嘀咕:“看来他和张美女很熟嘛。”

只听得那男子说道:“佳作本人是没有了,拙诗到是有一首!”

“愿闻薛公佳作!”张紫嫣语音中竟满是期待。

听到张紫嫣满是期待的语气,李元霸暗道:“看来此人应该很有名气啊!薛公!莫非此人便是薛道衡!”此时,厅中男子已开始吟唱,而且吟出的第一句便是“垂柳覆金堤”!至此,李元霸已经肯定这人就是隋朝诗词大师薛道衡!而这首诗就是他的传世佳作昔昔盐!

只听得薛道衡朗声吟道:

垂柳覆金堤,蘼芜叶复齐。

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

采桑秦氏女,织锦窦家妻。

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

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

盘龙随镜隐,彩凤逐帷低。

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

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

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

一去无消息,那能惜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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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虽然心中略带酸意,可也不得不承认薛大师的文学功底深厚。一番吟唱下来,语音绕梁,抑扬顿挫间更将独居女子的伤怀和凄凉描绘的淋漓尽致,席间听者无不感伤!

“好!好一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张紫嫣赞道:“薛公此句以居室的冷落景象对照那栖燕的绚昵风光,简直道尽了独居女子的凄凉冷落,真是好诗啊!”

张紫嫣语声方落,大厅中也响起声声赞叹。薛道衡自是拱手致礼,连连谦言。

柴绍暂时还未能忘却“夺金之恨”,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打击李元霸。于是柴绍对李元霸笑言:“元霸,薛公这首诗如此出色,看来今次你是无望得见紫嫣姑娘的容颜了!”

李元霸却不见懊丧,只是微微一笑道:“出色也不见得!”不是李元霸狂妄,只因前世的他专攻历史,兼带着对古代诗词歌赋也有一定的研究。从后世学者的评鉴来看,薛道衡此诗虽然富丽精巧,委婉细致,可描写的还是传统闺怨题材,并无多少新意,算不得上佳之作,是故李元霸有此一说。

听得李元霸大放“厥词”,柴绍似笑非笑,一脸的置疑,李靖的神色间也透出了疑问。瞥见二人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李元霸却也不好多说,连忙转头望向场中。就在此时,柴绍心思一动:“好小子,刚才阴我两锭金子,看我不让你小小的出丑一番!”

“嘿嘿”奸笑两声,柴绍整整衣冠,起身出言道:“紫嫣姑娘,我乃太原柴绍,我家四舅爷李元霸闲来无事也作有小诗一首,还请姑娘评鉴!”言罢,装作没有看到李元霸的杀人目光,柴绍潇洒地抖抖前襟,施施然坐下。

张紫嫣眼见在座的一班才子都被薛道衡一诗压倒,没人敢献诗词,她正自感叹佳作日少,忽听得柴绍此言,当下大为欢喜,道:“柴公子言重了,评鉴不敢当,只愿李公子以佳作示之!”说罢,张紫嫣以期待的目光望向三人。

李元霸没奈何下只得长身而起,拱手施礼道:“紫嫣姑娘,在下太原李元霸!”

场中薛道衡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而张紫嫣看见李元霸只觉心神一动:“怎地这男子给我的感觉好生奇怪,他年龄不大,举止神态间却如历尽沧桑,奇怪!”

就在张紫嫣心动之际,李元霸也是心思电转:薛道衡这首昔昔盐是他的生平力作之一,要想超越他,看来只得盗取“后人”的智慧了!思定之后,暗对李白先生说了声“对不起”,李元霸抬手端起桌上酒樽,道了一声“献丑!”作那潇洒状一饮而尽,高声吟唱道: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一吟至此,想到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隋唐古代,而前生的至亲父母,还有自己深爱的女友,至此永世都已不能相见!李元霸不觉悲从中来,只觉广阔天地之间自己只身凋零,可见前途遥遥,从此却只得了一人去闯荡!李元霸举手拿起柴绍面前未饮的酒樽,一饮而尽,悲化慷慨!

饮尽之后李元霸随手把那酒樽抛却,一时之间心内情感都已溶入了吟唱中,再开口间犹如长河,浩浩奔放,万里一泻:

李药师,嗣昌生,注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讙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与尔同消呀……万古……愁……!

吟罢,李元霸只觉得心平气和,积压在胸中多年的郁闷竟是一扫而空!厅中已是寂静无声,厅上诸人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豪放奔涌,情感气势无所掩抑,长短错落,句式纵横跳跃,其中更显露着真我性情!我已不知如何评价,这首诗不但结构说不出的精奇,其间句句亦足以传世!”张紫嫣喃喃自语。

而在大厅对面席中的薛道衡薛大师更是激动地泪流满面,他不顾张紫嫣与众人的诧异目光,快步跨出席间横穿大厅来到李元霸席前。

“先生!……”一把握住李元霸的手,薛道衡的语音中竟带着颤抖,“……先生究竟是赵王李元霸,还是诗仙李太白……”

李元霸闻言大惊!

薛道衡紧紧抓住李元霸的手,望向李元霸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敬仰!而李元霸此时脑中好似一片空白,他只反复在心头暗叫:“天哪!这时代竟然有人知道李白!”

看到李元霸木然没有反应,薛道衡逐渐冷静下来,他自语道:“李白这时候还没出生吧……但是,这将进酒又是从何而来”虽然薛道衡还是握着李元霸的手,但已经不如先前一般用力。随即,薛道衡对李元霸说道:“不管你是这二人中的哪一个,能见到你薛某真是三生有幸!”薛道衡眼中的崇敬不减。

李元霸慢慢回过神来,他反手握住薛道衡的手,将嘴凑到薛道衡耳边轻声说道:“薛先生,你怎么知道李白此人,莫非你不是这时代的人么”

此次轮到薛道衡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李元霸一把捂住他的嘴,仍在他耳边轻语道:“薛先生,待会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谈!”薛道衡会意地点点头。

两人松开手时赫然发现,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柴绍站起身来拍拍李元霸的肩膀,说道:“元霸,你和薛先生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们……认识”

李元霸和薛道衡对视一眼,李元霸道:“不错,我与薛先生早就相识!”薛道衡在旁也是连连点头。柴绍回头望望仍然端坐的李靖,只见李靖眼中也露出疑惑。柴绍隐隐觉得不对劲,可也不愿当众指责小舅子说谎,当下他说道:“好!认识就好!薛先生可是当世诗词大师,元霸正该和薛先生好好切磋切磋!……薛先生,要不你移到这边来坐坐”

薛道衡忙不迭答应下来,他也不再回去自己席上,叫过云儿加了个座就与李元霸坐在了一起。

此时已经退到大厅边却还没有离去的张紫嫣也缓步来到了李元霸席前,“李公子,妾身能否在此坐坐”张紫嫣柔声问道。

李元霸微微一怔,他可没料到张紫嫣会前来要求入座。暗自窃喜间李元霸连忙起身道:“紫嫣姑娘快请坐!”

大厅中的一众迁客骚人看到薛道衡和张紫嫣都移步到了李元霸席上,全都用羡慕的目光望向李元霸这一席。张紫嫣轻声叫过云儿加座。待得坐定之后,张紫嫣道:“李公子,今日得闻佳作,只觉公子诗作玮丽瑰奇,大巧自然,妾身甚为仰慕!此次妾身厚颜冒昧前来,一则为着与公子结交,望公子每有佳作妙想均能示与妾身,二则本月十六在东都洛阳举办的花灯会中将有一场诗会,希望李公子能到场指点一、二,不知李公子可否满足妾身这两个小小的愿望”说罢,张紫嫣毫无避忌地望着李元霸。从她的眼神中,李元霸寻不见一丝一毫情感的波动,他只看到了这位古代歌舞大师对艺术的狂热追求。

李元霸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张紫嫣这么急切地前来结交,是因为仰慕自己的才华而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意思,看来……嘿嘿!自己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啊!收拾起失落的心情,李元霸说道:“紫嫣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能与姑娘结识正是求之不得,只是在下并没有佳作。不过,如果姑娘不嫌在下才疏学浅,届时诗会我一定会到场。”

薛道衡在一旁听到李元霸所言,脸上一直都显出怪怪的表情。

张紫嫣听罢李元霸所言大喜过望。

虽然眼前这文弱的青年男子非常谦虚,但张紫嫣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近来张紫嫣总感到自己的表演创作已至瓶颈,无论她怎样的努力却一直都无法突破。今日张紫嫣于偶然间闻得了李元霸的“大作”,她只觉得此诗想象神奇,变化无端,自成了雄奇飘逸的风格!诗词歌赋本同源,聪慧的张紫嫣立即知道这是一个突破自身瓶颈的大好机会,于是她顾不得烦杂俗礼前来与李元霸结交,只盼能自李元霸的雄奇构思中找到突破自己的路径和方法。此时张紫嫣与李元霸得以结识,她自是感到非常满意,于是心中只有歌舞的她也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向在座几人告辞后离去。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场中诸人见到张紫嫣离去,也都逐一散去,只是众人在离去之时都会朝李元霸看上一眼,毕竟,一首将进酒给众人的震撼是巨大的。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饶是李元霸脸皮巨厚,却也已是红霞满面……盗取别人智慧来换得的崇敬可不是谁都消受的起!

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李元霸急忙扔下一锭金子,伸手拉起薛道衡,与刘、柴二人夺门而去。

四人在柴绍的领路下回了柴府。

回到柴府,因为天色已晚,姐姐李秀宁已经睡下了,李元霸也就没去打扰。拉过一直没有松开的薛道衡,李元霸对柴绍道:“姐夫,可有清净的所在,我与薛先生有要事相谈”

柴绍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有追问个究竟,他说道:“好啊!我这就带二位前去。”

来到柴府的西厢房,柴绍领着薛道衡和李元霸进了一间宽敞洁净的客房,“你们慢慢聊吧,我安排李大哥去!”柴绍识趣地关上房门离开。

李元霸与薛道衡分别坐下。

“请教薛先生,你从哪里来或者……应该说你从哪一个时代来”李元霸向薛道衡问道。

饶是薛道衡知道眼前此人已经看破他的来历,心中有所准备,但此时听得李元霸如此一说,薛道衡还是止不住身形一颤,“从哪里来嘿嘿……”薛道衡苦笑两声,“这重要吗难不成还能回去吗”

一句话问的李元霸神色一黯,心中暗叹:“是啊!回不去了!”

薛道衡道:“兄弟,你又从何时来你现在的身份真是唐国公李渊的四子李元霸吗”

李元霸苦笑道:“我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李渊的儿子李元霸,我从公元2005年来……”

“什么!”薛道衡轻声惊呼,“公元2005年!你……你从何处来”

看到薛道衡的激动模样,李元霸觉得心跳加速,暗道:“莫非他也是从2005年来”李元霸连忙说道:“我从一处古墓中来……”

“可是武帝陵”薛道衡打断李元霸的话激动问道。

李元霸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不错!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嘿嘿!……我什么都知道!”薛道衡虽然故作平静,但是李元霸从他已在发抖的手指看出他内心实际是非常激动。

紧接着,薛道衡说出的话差点没让李元霸昏厥过去。

薛道衡轻轻地、却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你就是向书渐!而我……我是你的教授,瞿钟生!”

……

原来,当初瞿教授刚刚找到“武帝陵”

中,就正值那道白光闪耀,而瞿教授也随之失去了知觉。和向书渐不同,瞿教授并没有转世投生,他直接附体到了薛道衡身上,并最终夺得了薛道衡身体的绝对控制权,继而开始了他的隋唐生活。

两师生在如此情景下见面,两人都是说不尽的唏嘘,道不尽的感慨!而就在两师生慨叹造物神奇之时,李靖与柴绍二人也在秉烛夜谈。

西厢的另一间客房中,柴绍与李靖正在举杯畅饮。

柴绍饮尽杯中酒,说道:“李大哥,今天元霸的那首诗真可谓气势非凡……天生我才必有用……好诗啊!”

李靖微笑道:“嗯,是好诗!天生我才必有用……老柴,你岳丈将他一家子的英才欲使何为啊”

柴绍一愣,继而大笑:“李兄在说什么”

李靖仍是微笑道:“你太原李家对外虽示出碌碌无为,可唐公暗中却将你大舅建成委作了河东郡郡守,扼守进入关中的要道潼关;同时又谴你二舅世民驻兵阳城,直指东都洛阳;而老柴你则和秀宁在这京师中作那干探好布置啊!李建成向南可直取长安,向东又可呼应李世民,我想唐公如不是畏忌身后始毕可汗的突厥铁骑,恐怕早就已经揭竿而起了吧!”

柴绍大惊:家族的隐秘计划竟被李靖识了个通体透彻!

李靖道:“老柴也不用惊慌,我可是看好李家,真心把你当作兄弟呢!我若要害你,早就报与靠山王了,还用得着在此诸多口舌!”

柴绍平时虽然作出一派花花公子模样,可实际上他并非庸人,这等灭族的大事可不能草率。柴绍试探着向李靖问道:“不知李兄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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