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1章v
新世纪初上海的一座花园别墅里
“我穿这样的婚纱好看吗,还是那种的”坐在电脑前的女孩飞速地点击着鼠标“哎呀姑姑,你倒是说句话啊,给点意见嘛。我一定要办一场终身难忘的盛大的婚礼。你说到底是中式的婚礼好呢还是西式的好。中式的肯定有创意,不过西式的比较浪漫……哎呀,我头都大了”。
依依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何家人标志性的修长的手指。中学时代起依依便是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男孩子们梦中的玫瑰。因此刚刚大学毕业的她便要被那个幸运的王子迫不及待的抱回美人归了。此时的依依已经整整在电脑前坐了半天时间了,几乎查阅了所有的时尚信息,却仍不得要领。
一旁看书的中年女子优雅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头也不曾抬起一下。
“哎呀,姑姑,好姑姑了,给点意见嘛”依依撒娇地抱住姑姑的脖子,作为这个家族小一辈里唯一的女孩,依依一直是全家的掌上明珠,撒娇耍赖是她的万能灵药。
“好啦,好啦,小祖宗,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思诺轻轻指了指书桌的抽屉。
“抽屉抽屉里有婚礼的资料吗”
“抽屉里有你想要的灵感!”思诺神秘一笑,继续埋头在她的乐谱里“对了,你要小心一点,那可是你爷爷的心肝宝贝哦”
依依这下可好奇了,忙跑过去看,可是翻来找去,只在最中间的抽屉里发现一本老旧的相册。墨绿色封面上的丝绒已经有些斑驳了,经常磨损的地方甚至有些微微的发亮。相册被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咦,这是什么”轻轻翻开相册的扉页,赫然入目的竟是一只被压扁风干的白色玫瑰的标本。捧着这本古旧却精美异常的相册,依依心里突然就涌起一种神圣的感觉,这里面承载的是怎样一段历史,怎样一个故事啊。
依依慢慢地翻看着,黑白的照片,满目的玫瑰,洁白的婚纱,娇美高贵的新娘,意气风发的新郎。
“这是……爷爷和奶奶结婚时候的照片好美,好浪漫啊”依依看着,竟有水雾朦胧了双眼。照片中,布满玫瑰的礼堂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牵着新娘来到新郎身边,新娘纤细的手被从一个男人沧桑的双手里交到另一个男人年轻而有力的手掌心,这里有欣慰,有承诺,更有幸福。新郎将戒指轻轻戴到新娘的手指上,新娘和新郎一起宣读爱的誓言,新郎新娘幸福拥吻在下满玫瑰花雨的春天。
依依郑重地将相册收起“姑姑,我要去找爷爷奶奶”。
别墅的附近,宁静的海边,一对古稀老人安详地坐在小竹椅上,老先生一只手握着钓鱼竿,另一只手轻轻地握着旁边专心看书的太太的手。
听到脚步声,书桓慢慢地抬起头“小丫头,什么事跑那么急,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语气中却是满溢的宠溺。
依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人家想你们了嘛”说着,已经跑过来,挤在两位老人中间席地坐了下来。
依萍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一旁的蒲团塞进孙女的怀里“当心地上凉”。
依依胡乱地接过蒲团,探头去看小水桶“爷爷真逊哦,怎么还是一条也钓不上来”。
书桓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就你话多,看,鱼都被你吓跑了”。
“他啊,哪里是为钓鱼哦”依萍笑着。
“还是你奶奶了解我”书桓说着,回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老伴。
“爷爷奶奶,对不起,我把你们这个拿出来了”依依说着,变魔术般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刚才那本相册。
依萍并未惊讶,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相册的封面,像是在轻抚一位相熟的故友。
“奶奶,你和爷爷的婚礼好美好浪漫啊。奶奶,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好吗”依依撒娇般靠在奶奶的怀里。
“我们啊,我们的故事很长很长”
“可是,我好想听啊”依依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爷爷。
书桓回过头来,鼓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依萍。
依萍摘掉老花镜,望着遥远的海面,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记忆穿越半个多世纪回到了三十年代的上海。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2章v
那年,我20,你的爷爷25岁
我们相识在一个雨天
……
后来,我们深深地相爱了
然后,他对我的父亲母亲说,我爱依萍,请将她嫁给我好吗
再后来,我们举行了婚礼
战争的岁月,我们都不主张铺张浪费,结婚的那天,我们只邀请了家人和最好的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爷爷为了给我一个浪漫而终身难忘的婚礼,早在几个月前便悄悄的在郊外买下一个小园子,然后亲手在园里种满白色的玫瑰。婚礼的时候,看着满眼的花海,地毯上,椅子上,桌子上,还有漫天飞舞的花瓣雨,我简直惊呆了。
依依静静地听着。
奶奶已经陷入了那遥远的回忆。
那天,在神圣的婚礼的交响乐中,昔日的将军庄重地将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了另一男人。
“书桓,我这个女儿,曾经受了不少的苦,你答应我从此只能让她幸福”
“爸爸,请您放心吧,我会用我整个生命去爱她”
热烈的掌声中他们终于成了夫妻。
从此,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一栋两层的小楼是书桓的父母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依萍将他们的玫瑰园移植到了家里,花开的时节,便是漫天的芬芳。
“你奶奶那个时候啊可是个公认的美人,唱歌弹琴样样精通”爷爷适时的插了一句。
“你爷爷才是万人迷呢”奶奶的话里有了一些酸酸的味道。
“瞧你,又来了不是,孙女还在这呢”
“爷爷奶奶,你们从此一定很幸福,一直像现在这样,对吗”
“我们……”依萍轻轻看向书桓。
此时的老人正专注地望着无边的海水,眼神中是别人看不透的朦胧。
是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也许婚姻并不是幸福的开始,等待这对年轻人的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新婚的几个月,他们平淡而幸福。
那时候,书桓依旧每天采访,撰写新闻稿,忙得不亦乐乎。依萍白天经常去陪母亲,或是把父亲约出来去马场或李副官家聊天。晚上回来亲手为书桓准备好饭菜等他一起用餐。夜深了,书桓伏案工作,依萍便在旁边看书陪着他,无论多晚,触手可及的都是一杯泛着热气的牛奶。忘却了“那边”的仇恨,忘却了曾经的痛苦,新的婚姻生活他们过得平实而甜蜜。书桓常搂着依萍告诉她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依萍则含笑着泪流满面,然后紧紧的把头靠在书桓的肩上。书桓抬起她的脸,笑着说:“我的小刺猬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依萍把头埋的更深了:“书桓,我好幸福,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对不对。我们要永远这样幸福,对不对”。“说的什么傻话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我们要白头到老一辈子啊”……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直到……那天……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3章v
夜深了,桌子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一遍又一遍,书桓怎么还没有回来。最近看到报纸,局势更加紧张了,书桓他们也一定很忙吧。
“夫人,你先吃点吧,估计先生今天又要加班了”佣人刘妈心疼的说着。虽然来何府当差没几天,但她发现依萍和书桓都是非常好的人,平时对下人很关心,也不像以前的主家那样对他们颐指气使。特别是看到这对小夫妻的恩爱,刘妈更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家庭。
依萍摇摇头对刘妈说“您先睡吧,这么晚了您也累了,我一个人等他就好”。
刘妈知道劝不动依萍,便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气渐渐转凉了,依萍决定回卧室去加件衣服再等书桓。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刘妈披着外套赶紧跑了出来:“先生您回来了,今天又这么晚,饭菜估计又凉了,夫人已经热了好几遍了,她一直在等您,这会儿可能回房里了。您先洗把脸,我这就去热菜。”
书桓忙说“刘妈,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您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依萍”,说着便已迫不及待的向楼上跑去。望着先生急切的背影,刘妈笑着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轻轻的推开房门,见依萍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了,披在肩上的外套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书桓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去,心疼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慢慢的抱起依萍,轻手轻脚的把妻子放在了床上。似乎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温暖,依萍使劲往书桓的怀里靠了靠,嘴里发出小声的呢喃“书桓,书桓”。书桓为依萍盖好被子,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准备先去洗澡。回头时却见依萍的日记本摊开在桌面上,知道那里面会有自己的名字,经不住诱惑,书桓搬过椅子,坐在书桌边翻起了她的日记……
醒来已是夜深人静时,依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书桓背对着自己呆呆的坐在那里,面前是敞开的日记本,依萍早已忘记很久以前曾经写过的那些话,想着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写过的甜言蜜语都被书桓看到便有些不好意思。
她悄悄地起身,从背后搂住书桓的腰,红着脸小声问“你怎么偷看我日记啊,都被你看到了……呃,今天怎么加班这么晚,我去给你热饭”。
“是的,都被我看到了,你的仇,你的恨,你的报复。陆依萍,我问你,我算什么!”书桓慢慢回过身,竟然一把将日记本仍在了依萍面前,眼中似燃了一把火。
依萍彷佛想到什么,颤抖的捡起日记,竟看到了那些曾经被仇恨蒙蔽内心时写下的违心的话语。如同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她知道,书桓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盛怒中,书桓将依萍的表现理解为一种默认。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依萍笑着对他说这些都是假的,是故意开玩笑的。但是依萍没有,她的眼泪说明了一切所有这些都是真的,不是玩笑,甚至不是梦。
书桓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他觉得再不离开下一刻自己就要彻底崩溃了。他转身跌跌撞撞的走进旁边的浴室,用力踢上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将整个头都埋进了冰凉的水里,希望借由水的清冽为似乎即将爆炸的自己降降温。冲了好一会,他慢慢抬起头,镜子里是一张木然的脸,水从湿淋淋的头发上缓缓流下。此刻,书桓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小丑的脸,可怜,可笑,可恨之极。再也忍受不住的愤怒勃然爆发,书桓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击打在镜子上。半人高的镜子瞬间酥裂,鲜血从书桓的手中缓缓而出,染红了镜面。突然一阵快感油然而生,对,他恨自己,恨那个爱上依萍的自己。紧接着一拳,两拳,书桓的手不停的拼命重击在镜子上。看着鲜血和镜子里四分五裂的自己,他更加愤怒的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突然,一个身影从身后闪过并一下子扑到了镜子前面,书桓的拳头来不及收回一下子重重击打在了依萍挡过来的脸上。由于力度过大,依萍控制不住的将头部重重地撞在了碎裂的镜子上。又是鲜血,碎裂的玻璃上已经分不出是谁的红色。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书桓心痛的看到血从依萍的额角和嘴角缓缓流下。
“依萍,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挡在那里!”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疼,书桓简直是在吼了,他一把揽过受伤的依萍,轻轻的用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擦去她嘴角的血,然后颤抖着拨开她的头发查看伤势。
痛吗,如果身体上的痛能够掩盖内心的痛楚,那么就让我的伤更重些吧。
依萍没有理会顺着脸颊流下的血,她轻轻的拉过书桓已是血肉模糊的手,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般流了下来“你恨我,你骂我,你打我,请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好吗”
看着眼前那曾经浑身是刺的依萍流下的柔弱的泪水,有那么一瞬间书桓甚至觉得刚才的日记都是不存在的,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心疼和悔恨。但只有这短短的一愣神,当看清依萍的脸的时候他又清醒了。“不,何书桓,你不要再被这眼泪蒙蔽,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啊”。
依萍只顾心痛着书桓手上的伤口,没有注意到他心情的变化。突然一个踉跄,依萍被书桓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刚想开口请求书桓的原谅,他已经跑出了房间。
“刘妈,刘妈!快去楼上看看夫人,帮她把头包扎一下”书桓来到楼下大声的喊着,刘妈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来,但看到的只是书桓跌跌撞撞的离去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妈只得赶紧一个人跑到了楼上先生和夫人的房间。当她推开房门看到坐在地上的依萍时,刘妈惊呆了,忙慌慌张张的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急救箱开始为依萍包扎伤口。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妈着急的问。
“他不会原谅我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依萍喃喃的说着,似说给刘妈,也似说给自己。
“不,他还在流血啊,他想让自己的血流干吗,我得去找他,我得去给他包扎”依萍说着竟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晃着就要跑出门去,但是还没到门口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
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房间已被刘妈打扫得像是什么都没发上过一样。要不是额头的疼痛,她真希望昨天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依萍努力的坐了起来,推开了刘妈递过来的热粥,一下抓起旁边的电话颤抖着拨通了书桓办公室的号码。
“你好,申报……是依萍啊,你和书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他昨天去了我那,手上还带着伤,不过你放心,他没事,如萍给他吃了一片安定,我帮他请了假,这会儿他应该睡得像猪一样了……”接电话的是杜飞,他滔滔不绝地向依萍描述着书桓昨天的疯狂举动。
是的,昨晚的书桓疯狂了,他那样不管不顾的扔下依萍冲向了茫茫的黑夜,任受伤的依萍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被掏空内心般的泪水流湿了衣服,流湿了心……
书桓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依萍去报社等,去他和杜飞曾经租住的公寓等,都不见书桓的身影。知道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但依萍像是被抽取了灵魂,只知道到处找他,到处等他。
一周后他没有等回书桓,却等来了杜飞。杜飞告诉她,书桓已经去了绥远,他主动向报社请缨去做战地记者。今天早上已经启程,是书桓临走前拜托杜飞来通知依萍的。原本已经精疲力竭的依萍踉跄着几乎站不稳脚步。杜飞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依萍挣脱他的搀扶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问:“他走了,他去了战场,他就这样没有一句话就走了吗,他甚至不愿当面向我告别。战场那么危险,他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书桓他恨我,却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啊。”
书桓这几天的确住在和杜飞曾经一起租住的公寓里,对于他和依萍的事,杜飞也从书桓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大概内容。对这对冤家,他真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依萍突然再次拉住他,疯狂的冲杜飞叫着:“杜飞,他具体去了哪里,你告诉我,求你带我去找他好吗,他这样带着恨离开去战场太危险了,我要去救他啊,杜飞!”
杜飞没有带走几近疯狂的依萍,却瞒住众人带走了同样痛苦挣扎的如萍。因为如萍那句“带我去绥远,然后我嫁你”彻底击垮了杜飞的意志,他痛苦的发现自己在如萍心中竟然没有占据一丝分量,在如萍对书桓的爱里,他被击打的粉身碎骨。他失败了,却无法拒绝如萍,也许这场爱情的游戏里,自己永远只能做一个在如萍背后默默守护的使者吧。
三天后,如萍和杜飞也启程了,没敢告诉家里人真相,如萍说是随红十字会去华北实习几天,杜飞也向报社请假说要回安徽老家探亲。在众人面对依萍的痛苦时,没有人去怀疑杜飞和如萍的离去。
半个月后,书桓如萍杜飞一起归来了。他们告诉家人他们在安徽转车的时候在车站相遇,并一起结伴回来,没有人去想究竟。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4章v
今天是陆府设宴为三人接风的日子,陆振华也想借此给书桓和依萍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然而整个宴会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除了雪姨偶尔尖刻的嘲讽和尔杰的吵闹声外,大家似乎都很安静,就连平日里最会搞活气氛的杜飞今天也显得心事重重。如萍不安的用余光看着餐桌对面的书桓。今天的书桓更安静了,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说话,如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却只能心疼的偷偷看着他。
是的,今天的书桓一直在想一件事,一件他在绥远答应如萍,却始终不知如何对依萍开口的事离婚。
当在战火的硝烟里,疲惫的书桓看到狼狈而来的如萍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震撼了。从杜飞口中,书桓知道了这一路上如萍为了见他所吃的苦,所冒的危险。当听到如萍那句“当爱一个人爱到了极点就再也没有自尊和骄傲可谈了”,他更是心都碎了。依萍呢,依萍真的爱我吗,如果爱我,那么在她的仇恨,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面前我又算是什么呢。就是在那时,他对如萍说他要和依萍离婚,他不愿再去爱这样的依萍,他累了。如萍说,她愿意等,她不在乎书桓退而求其次,如果书桓真的决定离开依萍,那么她永远等着他。书桓一把抱过如萍,久久不愿抬起头来。不远处,杜飞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晚饭似乎比平时吃的更长更慢,看着旁边已经瘦了一圈的憔悴的依萍以及她的额角用头发故意挡住却隐约可见的新鲜的疤痕,书桓犹豫了,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对依萍讲那两个字。
依萍心心念念着书桓的安危,每日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睡不着觉,终于等回书桓,等到的却还是他的冷漠和疏远。自从回来以后书桓没有解释这段时间的消失,他甚至和依萍讲话不超过十句。感觉到客厅的压抑气氛,依萍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而在众人面前失态,她想独自到阳台上吹吹风。
“大家慢用,我吃好了”依萍心不在焉的起身离去,“若是平日,书桓一定会追过来,但今天……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依萍心痛的想着。“啊!……”突然一个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宁静,依萍在拐弯的地方不小心被尔杰的玩具小汽车绊倒,腹部撞在了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凳子上。
书桓一下冲到依萍身边,却见她脸色苍白,身下有鲜血缓缓流出……
看着手术室大门上亮起的红灯,书桓痛苦地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胸前。
这时一位护士快步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流产了,现在大出血,需要家属签字。另外我们血库里的血不够,病人是o型血,哪位可以为她输血。”
“我是,我是她的先生,我来签字,输我的血,我也是o型血”书桓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护士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着。
“我也是,我是她父亲母亲哥哥妹妹,抽我的血”此时,陆振华,文佩,尓豪和如萍也跑到护士面前,要求输血。
“够了,一位就够了,何先生你跟我来”护士不耐烦的解释着,转身就要走。
这时,早已得到消息赶来,一直等在手术室外的文佩突然抓住书桓的胳膊哭着问:“怎么会流产,依萍怎么会流产,她怀孕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为什么要让她受到伤害”文佩哭得几乎站不稳脚步。
“妈,对不起,你骂我吧,打我吧,我没有照顾好依萍,我竟然不知道她怀孕了……”书桓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见状,尓豪赶紧扶住文佩“佩姨,抢救依萍要紧,先让书桓去签字输血啊。”
脱离文佩的手,书桓踉跄着跟随护士消失在旁边另一扇门里。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5章v
第二天清晨
依萍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房里,旁边书桓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哦,好痛……书桓,为什么要哭,我伤透了你的心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腹部传来的阵阵痛楚令依萍紧紧的皱起眉头。
“依萍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看看我,我是书桓啊,该死的书桓啊”书桓抓着依萍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任眼泪流满腮边。
“书桓,我怎么了,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摔倒了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依萍突然反过来紧紧抓着书桓的手问。
“依萍,都怪我,都怪我,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你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孩子死去了”。
“什么!孩子!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吗,书桓,我流产了吗”依萍疯狂的掀开被子用力地抓着腹部的衣服。
书桓赶紧抓住依萍的手“依萍不要这样,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要怪要罚你就冲着我来吧,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吗”。
依萍终于安静了,出奇的安静,她默默的转过身,将被子盖过头,无声的哭着。感觉到依萍的颤抖,书桓用力的拉开被子,紧紧的抱住了妻子。
依萍出院已经两天了,文佩和陆振华每天过来看望依萍,书桓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依萍的床前。但这次孩子的失去,似乎也带走了依萍所有的欢乐,她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一整天也不会说一句话。
这天晚上,书桓正帮依萍擦拭身子,依萍突然起身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无声的流泪。
丢掉手上的毛巾,书桓也紧紧搂住了依萍“依萍,你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吧,请你怪我吧,请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依萍终于痛哭出了声:“书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让你面临枪林弹雨的危险,我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我甚至没有察觉他的存在,我没有让自己好好吃东西,你去绥远以后我吐得厉害,没有食欲,我却以为是因为伤心过度身体不好,所以根本没当回事,是我的疏忽让我们的孩子还没和我们见面就死去了啊……”依萍痛苦的大哭着,很久很久,书桓始终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我的傻依萍,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自责着吗,不要跟我道歉,我的罪更大啊,我没有好好的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我让你受到伤害,让你孤独,让你一个人承受怀孕以后身体上的痛苦,我却一个人选择了逃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但是依萍,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一辈子啊,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一辈子书桓,你还有信心和我走完一生吗,我们还有一辈子吗……
书桓是家中独子,远在南京的父母早就心心念念着想早点抱孙子了,听说了依萍流产的事,两位老人很快便一个电话打到了书桓和依萍的家里狠狠地将儿子骂了一顿,骂他没有好好照顾媳妇。书桓应着,没有为自己开脱一句。看着憔悴的书桓拿着电话一个人揽下了所有责任,却只字未提自己曾犯下的过错,依萍感激而又心疼。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6章v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除了尓豪和方瑜的订婚为这个家庭带来过短暂的欢乐,大多数时候日子过得漫长而平静。依萍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日记”,“孩子”成了两个敏感的字眼,再也没有在两人的生活中提起过。书桓对依萍更加体贴了,但自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以后,一层捅不透的薄膜似乎有形无形的存在于两人的中间。他们再也没有争吵过,但书桓的体贴竟多了一份陌生的客气。书桓的工作似乎也更努力了,每天加班到深夜才回来,依萍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好饭菜等在客厅里,而是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那天,书桓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间的门,静静地站在依萍的床前看着眼前熟睡的妻子,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微微的水声,依萍没有睁开眼睛,眼角却淌下两行热泪。
走出浴室的书桓轻轻的躺在了依萍的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卧室里静的出奇,独自想着心事的书桓隐约听到了身边依萍的抽泣。
“依萍,你还没睡吗”书桓轻声试探着问。
依萍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书桓,你还在躲着我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你不忍心惩罚我却在惩罚你自己吗”。
书桓心痛的扳过依萍的身子面向自己,“依萍,你总是把我看得透透的”可是依萍,让我如何爱你,又让我如何恨你啊。在心里,书桓无数次这样问着自己。不知如何开口,书桓只能轻吻着依萍脸上的泪。
夜更深了,没有任何话语,有的只是无尽的缠绵和泪水。多么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留,没有怨与恨,只有此刻身与心的彼此拥有……
一日午后
“依萍!依萍!快出来啊,书桓受伤了”杜飞的叫喊声划破了何家小楼的宁静。
正在午休的依萍慌忙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却见书桓头部流着血,杜飞和尓豪似乎用着极大的力气和耐心将他从门外拖进来,放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天啊,书桓,你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依萍拼命的想用手去堵住书桓流血的伤口,血却依然无情的往外流着,“刘妈,刘妈,快去拿急救箱,”依萍的喊声里已经带了哭腔。
“依萍,你放心,书桓没事,只是头部受了皮外伤,我们想把他送到医院,他却坚持要回来,”杜飞慌忙解释着“我们今天去采访,见一个汉奸模样的人坐了人力车却不给钱就想走,书桓看不过去把那个人揍了一顿,却引来一帮警察插手,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想逮捕书桓,书桓也不解释双方就打了起来,毕竟他们人多,书桓头上挂了彩。幸亏我和尓豪及时赶到,拿了记者证才把书桓保了出来”。
“书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是因为我吗”依萍在内心挣扎着,却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流着泪为书桓清理着伤口。
第二天
书桓一大早就要起床去上班,走在楼梯上便听到依萍的钢琴声从一楼的客厅里传来。是那首船,依萍弹的很专注,但今天的琴声不知为何听在书桓的耳中总有一种压抑的忧伤。书桓轻轻地走了过去,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仿佛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琴声突然停了下来。
刚要转身默默离去的书桓似乎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说:“你继续弹吧,不要被我打扰了,今天晚饭不要等我了,可能会加班”。
“书桓,就算不为了我也请你保重自己好吗,我已经让杜飞帮你请假了,休息一下好吗。如果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出去”。
“不是的,依萍,我……”书桓急着分辩,却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跟你开玩笑的,”依萍轻轻用手捂住了书桓嘴,压住了他想说的话“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家里的消炎药没了,你这伤又不想去医院,但是不能没消炎药,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书桓没有坚持,看着依萍换好衣服出门去了。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7章v
依萍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卧室的门关着,书桓应该还在睡吧。不想吵醒他,依萍转身来到了旁边的书房,轻轻地关上门,从包里拿出了一卷灰蓝色的丝线,开始认真地缝一件衬衣的下摆。因为衣服的颜色比较特别,依萍找了许久,今天才终于在一家小店买到了相似颜色丝线。衣服破损的地方在下摆,平时穿的时候放在裤子里面应该看不出来的。这件衬衣是上次去绥远的时候书桓不小心弄破的,虽然还有两件相似款式的衬衣,但这一件破掉的,依萍一直舍不得扔掉,因为这是自己送给书桓的第一件礼物。记得刚拿到它的时候,书桓快乐得像个孩子,谁知穿上它的第一天书桓就因为一个酒鬼在大上海公然调戏依萍而狠狠地把那个人揍了一顿。事后书桓一个劲地说心疼依萍送的衬衫,差点因为打架弄破了。然后第二天就跑到百货公司买了两件相似的,说要把依萍送的这件留起来省着穿。
想起那时的点点滴滴,依萍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那天叠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这件衬衣的下摆撕开了一条不短的口子,书桓竟从未向自己提起过,偶然问起,他才敷衍地解释一句“不小心在战场上弄破的”。笑容隐去,依萍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衬衣“书桓,你还像从前那样珍惜它吗,一如我们的感情”。
“书桓,依萍!”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如萍来了”依萍收起刚才的思绪,连忙慌乱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准备起身去开门。
这时却听到旁边卧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是书桓走了出来。
“如萍,你来了”
“嗯,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刘妈出去了,我便自己上来了,没影响你休息吧,你现在怎么样,依萍没在家吗”
“我很好,小伤,不碍事,谢谢你来看我,依萍她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
书桓的回答显然有些慌乱,这是从绥远回来以后第一次和如萍这样面对面的单独相处,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竟不知如何开口。
刚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正准备开门出去的依萍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放在门柄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了回去。
“书桓,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客气吗”
“如萍,对不起,应该早点和你谈的,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用说了,书桓,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知道”
“是的,你要说你的抱歉,你要告诉我你已经决定取消对我的承诺,你要说你不能离婚了,对吗”
“承诺”“离婚”,如萍的话字字句句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依萍的心。她手中书桓的衬衫也不由落在了地上。俯身去拾衬衫,依萍却穆然缩回了手,一滴鲜红的血落在了衬衫刚刚缝好的针脚上,原来针还别在上面,忘记拿下。痛吗,依萍呆呆地望着手指上血红的小点,在这瞬间,整个人也被掏空了。
“对不起,如萍”书桓艰难的说“你把我都看透了,依萍失去了孩子,我不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离开她,纵然她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她毁了我的热情和骄傲,而我却早已被这份爱所俘虏,我已经真的无法离开她了。如萍,你是一个好女孩,值得更纯洁完美的爱情,忘了我吧,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对于这一切,我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
“书桓”如萍打断了他的话“求你不要说了好吗。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会对我说这些,我一直偷偷的回避着,但这一天还是来了。你知道吗,那天当你在绥远的战场上抱着我说以后再也不会辜负我的时候我幸福的快要晕倒了。但是当我们回到上海,再次面对依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是不会属于我。书桓,为什么,我不会比依萍少爱你啊,她为你做的,我都能做啊”如萍说着,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如萍,对不起,我不值得,我不配”
如萍含着泪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件衬衫“书桓,你的衬衫为了救我划破了,回来以后我就买了这件新的给你,一直放在手袋里没有勇气送给你,一是怕依萍知道了生气,二是怕单独面对你时你会对我说出刚才那番话”如萍流着泪,“今天我把它给你,你留下也好,丢掉也好,随你处置,反正我是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依然是我的姐夫,而我……我的心也死了”如萍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走廊里,书桓望着手中崭新的衬衫痛苦地靠在墙上“如萍,我有什么资格带给你如此的伤害”。
书房里,依萍捧着手中残破的衬衫,一阵晕眩袭来,无力的闭上眼睛“书桓,书桓,书桓,你怎能这样对我”。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8章v
当书桓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刘妈,依萍还没有回来吗”
“夫人她……”刘妈还没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依萍打断。
“书桓,我回来了”还是早上那身衣服,此时的依萍脸上却挂着一抹调皮的微笑。
望着这久违的笑容,书桓竟有一霎那的失神。
“喂,想什么呢”依萍提着一个不大的纸袋在书桓眼前晃了晃,“猜我今天买了什么”
“嗯”
“我今天路过一家粮店,买了点做汤圆的面粉,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汤圆了吗,好久没做过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今天不是过节啊”书桓心不在焉地说。
“谁说汤圆要过年才能吃啊”依萍边说边向厨房走去。
今天的汤圆很甜,依萍做了不同口味放在一个个精致的小碟子里,自己却一口未动,静静地看着书桓将一个个滚圆的小团放进嘴里,依萍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幸福的笑。
“你怎么不吃啊”
“我喜欢看你吃”
多么熟悉的句子,多么熟悉的画面,书桓心里又是一动。然而脑海中却突然闪出早晨如萍流泪的脸。
“我也吃好了”书桓放下筷子,刚想离开,却不由又加了一句“你也吃点吧,胃又要难受了,看你这几天憔悴的。”
依萍没有言语,看着书桓离去的身影,一滴泪落在汤圆上,脸上依然是那淡淡的微笑。
夜深了,书桓终于完成了手中的稿子,回到卧室。
“依萍,你还不睡”
“等你啊”
“早点睡吧,我先去洗澡了”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的水声,依萍终于鼓起了勇气。
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书桓刚要回头,却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感受着熟悉的肌肤的温滑,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依萍,你……”
没有回音,依萍还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任花洒的热水淋湿两人的身体,模糊彼此的眼睛。
从没见过这样大胆的依萍,虽然结婚这么久了,但平日面对彼此的身体时,她总是有些羞涩的。书桓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关掉淋浴,顺手扯下挂在一旁的浴巾,将依萍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这一夜,依萍柔若无骨,书桓爱得无比疯狂。当激情过去,书桓细心的为依萍盖好被子后自己也沉沉的睡熟了。月光下,听着书桓均匀的呼吸声,依萍却已泪流满面“书桓,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年的日子”。
第二天早晨,当书桓睁开眼睛的时候依萍已经不在身边。想着她可能出去买东西了,书桓便没有在意,直接去上班了。
书桓是在下午的时候被刘妈的电话从报社叫回来的。刘妈在电话里问书桓知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平日夫人出门都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为什么今天大半天没见人影。
书桓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昨天依萍的一幕幕像胶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来不及多想,书桓急忙发动了车子。
“刘妈,昨天依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书桓焦急地拉住刘妈问。
“没有啊,昨天一大早夫人出去买东西,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好像心情还不错。不过刚进门的时候差点晕倒,还在洗手间里吐了,她说老胃病犯了,不舒服,便到楼上去休息了,我见夫人没什么大事就出去买菜了。对了,出门的时候在巷子口还碰到了如萍小姐,我说家里有人,没锁门,就让她自己进来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下午夫人又出去了一下……”
“刘妈,你是说如萍来的时候依萍就在楼上”
“是啊”
书桓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疯狂地向楼上跑去,推开书房门的一霎那却定在了那里。从门口到书桌只有几米的距离,然而此时书桓的脚上却仿佛有千斤重,只因那整洁的桌面上,一只信封突兀的躺在那里,那信封白得耀眼,白得刺目,信封上还有一张小纸条,寥寥几个字将书桓一下子打入了地狱。
“书桓:
我走了,不要找我,我会生活得很好。
信封里是我写好的离婚书,好好爱她。
依萍”
此时窗外雷电交加,书桓攥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
“不,依萍,你听我解释,我不能失去你”书桓喃喃着冲向了风雨中。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9章v
在这疯狂的内疚和思念中,书桓几乎找遍了上海的每个角落,不知多少天已经过去了,依萍却如人间蒸发,始终没有讯息。
上海已经进入了梅雨的季节,连天的阴雨几乎令人发霉。不知从何时起,书桓却爱上了这样的天气。谁说只有美酒才能醉人,雨同样令人沉醉,只是醉醒之后又是何堪。
淋了几场雨后书桓终于病倒了。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刘妈放在床头的水已经没有了热气,窗外依稀的雨声萦绕耳边,如泣如诉。书桓仿佛又听到依萍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唱着“我呼唤,你转身,霎那间雨水都闪烁如光圈……”
然而此时雨中的灯火阑珊处,哪里才是我思念的身影。
头痛,撕裂般的疼痛令书桓难以自己。挣扎着起身寻找依萍曾讲过多次,自己却从未听进去记下来的药箱的位置。因为在书桓的意识里,依萍永远在身边,这种细腻的小事,他是从来懒得上心的。被依萍照顾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想着这些,书桓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药箱终于找到了,一大堆不同颜色的小纸包平静的躺在那里,连折角的方向都一样,整齐得近乎托孤。为了方便书桓辨认,也为了不再稀里糊涂的把一把药一股脑塞进嘴里,依萍特意在每个纸包上简明地注上了药名用途和用量。看着那熟悉的字体,书桓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一紧,扔下药跑到了旁边的书房。
日记,对,他要寻找那本日记,那本扼杀了他们的感情,依萍曾低声下气求自己看完整的日记。他这次要把它看完,因为这是自己欠依萍的。
然而,当那个绿色的本子就躺在面前的时候,书桓却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将它翻开。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依萍的笑,依萍的泪,依萍的幸福,依萍的绝望……
书桓的头更疼了,终于,他慢慢地将日记捧起。
xx年xx月xx日
看着他为我和大上海的人大打出手,我突然想流泪。何书桓,我们还是陌生人啊……
xx年xx月xx日
书桓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xx年xx月xx日
书桓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xx年xx月xx日
书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疯狂的想他……
xx年xx月xx日
当他把自己装箱送给我,我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整个心都交给了他……
xx年xx月xx日
明天我就要成为书桓的新娘了,好紧张,好激动。我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书桓,我们会永远幸福,白头偕老的,对吗……
xx年xx月xx日
结婚几个月了,总是偷偷的想快点有一个我们的宝宝,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会有书桓一样大大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
xx年xx月xx日
今天书桓又加班了,我真没有出息,整个晚上都在想他……
这篇日记的日期正是发生日记风暴的那天,书桓心如刀绞。依萍说过,自从那件事以后自己便不再记日记了,但是一页空白后,又一篇日记出现在眼前,一看日期,竟然是依萍出走的前一天。书桓颤抖着捧起日记本看着那熟悉的字字句句,感觉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书桓:
也许你永远看不到这篇日记,因为你恨透了我的日记,也许在我走后你会把它扔了吧,但我仍然抑制不住向它倾吐,向它诉说。
书桓,如果你真的看完了整本日记,就无须我再向你表白什么。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时间会化解一切误会,所以我在等。尽管你变得冷淡,变得陌生,但我从未想过放弃。是我太傻了,我到今天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竟然是靠谎言在支撑。
书桓,我好怀念那些轻狂的年少时光。怀念每次冲动时你拉住我的手,怀念受伤害时你把我挡在身后。
书桓,我现在好累,你更是这样对吗。你知道离开你对我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但我终于明白了,与其将一颗已经变了的心拴在身边,不如放开他,至少我还能拥有曾经的回忆。
书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破损了就是破损了,何必再费心去挽救,因为它再也回不到从前。就像衬衫,与其粗糙地将它缝合,不如接受一件崭新的衣服。
书桓,请原谅,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不能去绥远找你,请你理解一个作妻子的心。
书桓,彻底忘了我吧,我会努力再找回自己的刺,我会努力生活得很好。
书桓,好好爱她,不要再辜负她,我想我会祝福你们。
依萍”
日记上是大片的泪渍,许多字体已经模糊斑驳了,依萍在写这篇话的时候一定悲伤到了极点。
衬衫书桓翻箱倒柜,找遍了所有抽屉,终于在衣柜的最底层找到了那件下摆破掉却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轻轻抚摸着那一针一线凝成的细细的针脚和那一点刺目的红色,书桓痛苦的锤打着自己的头。
“依萍,是我欺骗了你,辜负了你,是我将这样的伤痛带给了你,但是求你不要离开我啊,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要如萍,我只要你啊”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10章v
依萍
离开书桓,依萍无处可走,又不想告诉身边所有与陆家有关的人。
“人海茫茫,哪里是我的归处”。
走过陆家前面的小巷,那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那天雨中那个狼狈的自己与他就这样结下了生死的缘分,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依萍抬头望了一眼陆家小楼的方向,爸,我走了;
走过西渡桥,伸出手,却再也感受不到那带着温度的指尖滑过的“你”字;
走过和母亲相依为命住了几年小院子,徘徊在门外却没有勇气进去,在这里“我呼唤,你转身,我上前,我们拥抱在雨季中的春天”,最后再看一眼这院子,妈妈,我想你啊;
走过那离别的车站,初秋的时节已经有了凉意,然而脖颈间再也无法感受那双大手递过来的围巾的温度;
走过熙攘的大上海,这里他曾打包把自己送到她的身边;
走过那个小树林,这里有他们的欢笑,他们的争吵……
依萍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他们的回忆,曾经的心动和心痛,曾经的爱与疯狂。
依萍依然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身边是匆匆来去的人群,天渐渐阴了下来,“你们都是要赶回家吗,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呢……妈,不,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让你为我担心。爸爸,不,我不能去那边。书桓,我走了是不是才能减轻你的痛苦……”雨,渐渐下了起来,越来越大,路上行人已经慢慢变少。“下雨了,书桓,你说过,下雨天是我们的日子,可是,你在哪里,如萍的身边吗”依萍突然觉得好累,想借着旁边的墙支撑一下身体,但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耳边是雨打在窗台上发出的沉闷的哗哗声。“窗台我这是在哪里”依萍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白色。“难道我又在医院里了吗”想抬起身子看看清楚,却无奈身体如压了千斤的重量,就是抬不起来。
“陆依萍!”
“谁,谁在叫我,书桓吗,书桓我在这啊”依萍还在挣扎着想坐起来。
“陆依萍你还记得我吗”说话的声音不是书桓,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快步走到了依萍的床前,轻轻的扶住了要起身的她“不要乱动,你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依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雨里,要不是我下班路过看到你,后果不堪设想啊”。
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你是……石家伟……学长!”想不到毕业这么久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高中时代的学长,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依萍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是你救了我怎么是你,学长,好多年不见了,你终于做了医生吗”
“是啊,你还记得我,还以为我们的哼哈二将,两朵校花之一的陆依萍因为追求者太多,早就忘了那个每天偷偷在路上等你放学回家的学长了呢!”石家伟笑着,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快乐,“依萍,想不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你,也想不到你已经是别人的太太了”说到这,家伟的心理竟泛出一丝丝的酸意,不过,很快便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
“我最后还是报考了医学院,快要毕业了,现在在这家医院里实习。你呢依萍,后来听说你也被音乐学院录取了是吗,现在是音乐家了啊……”石家伟顾自说着,却没有注意到依萍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
“我什么音乐学院啊,别听他们瞎说,我早就不再读书了……诶,对了,家伟,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不想再提及那些伤心的往事,依萍绕开了话题。
“我是医生啊,刚才同事为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怀了宝宝要当妈妈了,那不是结婚了吗。对了,你先生呢”
“什么你说什么我怀孕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惊喜笼罩着依萍。
“是啊,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已经两个多月了。对了,你身体很不好,贫血加上营养不良,需要好好休养一下,怎么会营养不良呢,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孕妇啊”家伟担忧的说。
听说自己身体不好,想到上一次事故,依萍马上紧张地拉住家伟的手问:“那我的孩子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我的孩子”
“依萍,说实话,你确实有了一点流产的迹象,所以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身子,多吃多睡知道吗。不过放心吧,这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赵姐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请她多照顾你了。”
“谢谢你,家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帮我,像以前一样。”
“傻丫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啊。对了,你家里有没有电话,我要怎么通知你先生和家人,你这个样子,最好还是有人来照顾一下比较好。”
“先生……”依萍犹豫了“要告诉书桓吗,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能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如果不是上次流产,书桓不忍心再伤害我,他应该早就提出和我离婚,然后跟如萍在一起了吧……”依萍想着,心突然被狠狠抽打一般的疼痛起来。
看出依萍的忧郁和内心的挣扎,家伟不愿再为难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孩,赶忙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依萍,你就放心在这住着吧,有我照顾你。还记得吗,我妈可是烧得一手好菜,我会每天准时把香喷喷的饭菜送到陆女士的床前的。”
“不,那怎么行,你还要工作,再说,也不能总是麻烦伯母。这样吧,下班后能不能麻烦你去我家告诉一下我妈妈,让她来看我,待会我给你写一下地址。不过……不过请你一定要告诉她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的事好吗”
“那……好吧,这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去告诉伯母”家伟说着已经接过依萍写好的地址,轻轻拍了拍依萍的肩膀便转身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
“依萍,依萍”门口传来文佩焦急的呼喊声。
“妈,我在这啊”依萍连忙擦干眼角的泪,笑着冲门口的方向喊。
文佩带着小跑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家伟。
“依萍,你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的事石医生都跟我说了。依萍,你和书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没有来,你告诉他了吗”文佩焦急地说着。
“妈,你放心,我没事,我和书桓的事,有时间再慢慢跟您解释。我的情况您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对了,妈,我还没给您介绍呢,这位石医生是我高中时候的学长,我这次就多亏了他救的我啊。”
家伟忙说:“伯母您好,刚才太急也没仔细自我介绍,以后您就叫我家伟吧。”
“石……家伟啊,真谢谢你照顾依萍了”
“伯母,看您还是跟我客气是吗”
“不客气了,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
笑声充满着依萍的病房。
过了一会,文佩还是忍不住拉着依萍问:“依萍,你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了吗,那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再说,那等你出院我们去哪里,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啊。”
“我……”依萍被问得低下了头,这些她刚刚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眼前并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所以她只能说“妈,您就别担心了,我们会有办法的。我和书桓已经离婚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增加他的负担。”
“但是依萍,以后我们住在哪里,我们怎么养活孩子啊”文佩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
家伟见状,连忙走上前对依萍和文佩说:“伯母依萍,恕我唐突,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受”
“家伟,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怎么……”依萍急忙说道。
“依萍你还是老样子,总是拒绝别人,不愿意麻烦别人,跟我你就不要见外了,听我说完好吗。伯母说的对,等出了院你也需要一个稳定的收入和住所啊,我有一个好朋友,在一所教会学校工作,他上次还在跟我抱怨说学校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音乐老师呢,我想如果我向他推荐你,应该不成问题,你的音乐天赋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另外,如果在学校做老师,应该还可以安排你住教员宿舍的。而且你现在还有身孕,不适合太劳累的工作,这样每天和小朋友们在一起,又快乐又轻松,不是很好吗。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所学校在郊外,距离城里可能远了点,而且这所学校是社会上的众多爱心人士筹建的,带有公益性质,所以工资不会很高。”
“太好了,能够有一个安稳的家,能够养活我妈和孩子,能够继续唱歌跳舞,我太高兴了,谢谢你,家伟”
……
思雨情深深雨蒙蒙同人是这样还是这样v第11章v
陆家
书桓找遍了所有依萍可能去的地方,陆振华,李副官一家,杜飞,方瑜,尓豪,如萍,梦萍,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大家登报纸,贴招贴。然而,依萍就像从人间蒸发,从此杳无音讯。
这天,如萍杜飞不放心书桓,来到家里看望他。书桓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佣人刘嫂便将看到依萍失踪前后的事情都跟杜飞如萍说了,说着说着,流下泪来“夫人是个好人啊,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她”。如萍知道了依萍一定是听到她和书桓的对话才离开的,内心充满了自责。杜飞不放心,要将书桓的房门撞开,一使劲却发现房门并没有锁,杜飞跌倒在地,如萍连忙扶起杜飞,他们看到书桓此时正失神的坐在书桌边,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杜飞爬起来走过去要安慰书桓,如萍却犹豫着拿起了那封信,看到依萍那带着血和泪的字字句句,如萍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我对不起依萍,是我害了依萍”。书桓慢慢的抬起头,说:“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依萍……”
大家还在寻找着依萍
此时,陆振华也沉浸在痛苦之中。就在依萍失踪的同时,文佩也不知去向。但很快陆振华收到了依萍的来信,信中依萍向父亲报了平安,并告诉他母亲和自己在一起,请他不要担心,但只字未提自己身在何处。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在痛苦中过去了,依萍母女依然未曾出现,只是依萍定期会寄来一封平安信,信中却从来没有自己的地址。大家都知道他们母女是平安的,也算稍稍安心了。但书桓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自责中,唯有拼命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痛苦
虽然陆振华已经给文佩买好了新房子,但怕自己搬走而收不到依萍寄来的信,便在老房子继续住了下来,李副官一家因为司令没有搬到新房也不同意先搬进去,房子便空了下来
这日陆振华心情不好想找李副官喝酒聊天,司机告假,尓豪这天不用上班便自告奋勇开车送父亲过去了。
陆振华微醉,被尓豪和李副官扶着回到了陆宅。
家里很安静,似乎大家都出去了,尓豪和李副官将陆振华扶上二楼的房间。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王雪琴尖利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她似乎在和什么人讲电话,一连多次说到依萍这个名字,陆振华不禁示意尓豪和李副官停下脚步,只听王雪琴笑着说:“是啊光雄,依萍这个小贱人我看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当然,我王雪琴是什么人啊,要是没有这两下子怎么在老头子的成群妻妾中立足啊,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依萍怀孕并偷偷把椅子和尔杰的玩具车踢到她脚底下怎么能让这个小贱人摔跤流产啊,也算给我出了口恶气。他们要真生了孩子,我看如萍就真的没希望了,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做的天衣无缝,当时情况那么乱,谁会注意我啊。哈哈哈哈哈,我王雪琴要做的事,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什么我怎么知道依萍怀孕的我可是四个孩子的妈啊,这还看不出来嘛,我两次亲眼看到她跑到厕所去吐的,这个傻丫头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当初要不是我也及时发现可云怀孕,并背着老头子把李副官一家赶走,让可云把孩子生了,尓豪也早完了……要说我这两个子女也真不争气,什么都要我亲自出马……”雪琴话没说完,只听嘭的一下门被踢开了。王雪琴吓得一惊,手上的电话随之滑落,回头却见振华,尓豪和李副官站在门口。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依萍失去孩子是你搞的鬼,王雪琴……”陆振华气的紧紧攥住了拳头,三两步走到雪琴面前,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王雪琴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眼看要闹出人命,李副官赶紧上前拉住司令。他不在乎王雪琴的生死,但却不希望司令为这个女人背上人命官司。尓豪只是失神的站在一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妈,你说,这不是真的。”
“老爷子,咳咳,你听我解释啊老爷子”王雪琴终于从陆振华的手掌下解脱出来,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拼命地向陆振华解释“我刚刚……我刚刚只是图一时痛快跟牌友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啊”。
“解释我要再相信你这张嘴我就不叫陆振华!”振华不由分说的连拉带拖就将雪琴拉到了楼下的大厅里。
“李副官!”
“正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