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啸堂噙着泪,再次扶了她“哪有做父母的会恨儿女的呢,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只要记着,你永远是我莫啸堂的女儿,不管何时何地。”
“爹爹!”莫知言眼中早已模糊,她也不顾,任泪而下,染了满脸,沾湿衣襟。
冷轻然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人,转了身,偷偷地抹了眼角,沫离不停的掉着泪,却又不敢哭出声,李管家等人也是个个拿袖口擦着泪。
“路上是否很辛苦?让沫离服侍你休息下。”看着在怀中渐渐平复心情的莫知言,莫啸堂看了眼在旁静候的沫离,轻轻拍了拍莫知言的肩膀。
莫知言抬了头,泪还在流着,心中却一个灵光“姨娘呢?”,她回来动静这么大,所有人都出来了,姨娘不可能还不知道,而此刻,她还没有出来,是因为生了她的气吗?
莫啸堂微微怔了下,深深叹了气,却只有简短的两个字“病了。”
莫知言一看自己父亲这个样子,浑身一激,像是明白父亲那欲言又止里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轻轻地道“我想去看看姨娘。”
莫啸堂犹豫了下,莫知言刚回家,那样的打击怕她承受不住,但思虑了一下,显然是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是不死心的那种性格,最后只好点头“好。”
冷轻然不太方便跟着去,留了沫离在前厅伺候着。
莫啸堂带着莫知言往内院走去,穿过长廊,廊下的花草少了好些,剩下的也不再葱翠,近了枯黄,显然是没有什么人好生照顾着,莫知言记得,这些花草一直是姨娘照看着的。
过了红漆小桥,莫知言看到桥下的池水里已经荒芜,再没有红鲤鱼和荷花可看,遥想当年姨娘还和知遥一人认养了一条鲤鱼,一条叫小红,一条叫小金,两人还以一方手帕为赌注,看谁的鲤鱼长的快,可现在别说小红和小金了,连池水也早已抽干。
莫知言转头,不忍再看。
莫啸堂一路走,却没有带着莫知言走到自己的厢房里,而是转了方向往莫知遥的闺房遥墨阁而去,莫知言疑惑地问道“爹爹,这是往……”
“知遥的闺阁,我知道。”莫啸堂回身对莫知言道“知遥自从进宫,你姨娘便住进了这里,现在病了,更是不愿出来。”
在乎的人不再身边,能看着她的事物都是一种满足,这点,莫知言懂,当初,她的娘亲去世时,她也在娘亲的屋里待了好几年。
“夫人醒了吗?”
莫夫人的近身侍女小欣看着老爷和大小姐一同走来,先是怔了怔,随后对着两人服了服,回道“回老爷,夫人服了药,睡沉的很,还不曾醒了。”
“嗯。”莫啸堂回身看了看莫知言,随后对小欣道“你下去吧。”
“是。”小欣对着两人再次服了服,然后退了下去。
莫啸堂轻轻推开大门,莫知言无声地跟在后面,一路往二楼上去,最后进了房间。
“这……”看着躺在床上,面容隐约还能看出是一直疼爱她,照顾她的姨娘,莫知言用手捂了唇。
那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地都没了人形,而此刻连睡着都是紧皱眉头的人,莫知言惊地早已说不出任何话。
“这几年你和知遥音信全无,你姨娘就急成了这样,一直都这样睡睡醒醒的,每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清醒过来。”莫啸堂低语,都不忍再说下去。
莫夫人显然睡的不踏实,额角还有隐隐地汗,莫知言上前用袖口帮她轻轻擦拭干净,那动作极其小心与轻缓,生怕吵醒熟睡的人,又帮着掖了背角,便在床榻旁缓缓坐下,莫啸堂在旁边也就这么不言一语地陪着。
一切像是就这样静止,静静地陪着一会儿,莫知言最后闭目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出去吧,让姨娘好好休息。”莫知言最终轻缓地站起,不忍的看了姨娘一眼,放轻脚步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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