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游丝无定,油纸伞面清韵。
断桥无声,长亭有绪,十顷烟波,袅袅入画景。
一记吟哦透伞,分明少年模样,素衫执柄,星眸赖看,道是:“昔年曾见此湖图,不信人间有此湖。今日打从湖上过,画工果见真工夫。”
眉宇间,志得意满,兀自沉湎。
却有人不甘相忘,忍不住一声干咳,悠悠提点道,“好像哪里错了吧,我怎么记得末句该是画工还欠费工夫才对罢!”
素衫少年当即自伞面移目,一本正经,“什么叫还欠费工夫哪里会,我的画可是天下一绝呢!”
方出声的紫衣男子,同样清朗年少,描金折扇一展,直是摇头叹笑,“篡人诗词,自夸画功,无语无语!”
素衫辩言,“我这怎么是自夸画功呢我这分明是自伸自屈,自尊自信,绝不妄自菲薄。”
紫衣哂道,“还自尊自信,不妄自菲薄呢,诶哟,我跟你相交这么些年,你说我怎么就一直没看出来呢!”
素衫知他所指为何,却作懵懂,信口一句,“那是你老人家眼神不好。”
“老人家”紫衣一听,颇为气郁,“想我徐灿,二九年华,风流倜傥,哪里老了!”
素衫颔首,涎脸赔笑,“哦,二九年华,风流倜傥,当真不老不老,我眼拙、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