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宝暗暗好笑,这家伙倒是会装,肯定是跑出去打电话请示了。
过了几分钟,吴元庆踱步进来,一副步履轻松,xiōng有成竹的样子,笑着说道:杨小宝同志,我想好了,这个事情呢,就全部交给你来作主。南洋那伙猴子,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
杨小宝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就好。除此之外,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也不作任何的解释,直接抬手指了指门口,这是要赶人了。
然而吴元庆却并不明白倒底是怎么一个好法儿,临走前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杨小玉,你倒底打算怎么办?你事先不说清楚,我心里也就没底啊。
杨小宝翻起了一对白眼,像看待白痴似的看着他:都说了让我作主,那你还过问什么?又要底做什么?
吴元庆这才醒悟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触犯了杨小宝的忌讳,赶紧赔笑说道:没别的意思,我也就是打听一下,打听一下。
杨小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其实我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大惊小怪:我打算那伙人全都放了。
放了?吴元庆吓了一跳,杨小宝作的这个决定,他还真就没办法不大惊小怪,这伙人的行为性质是极其恶劣,罪行也很重大,不做任何处罚就这么全部放掉?
对,放掉。杨小宝说得轻描淡写,性质是恶劣,罪行是重大,可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不是?这伙人跟东瀛人不同,他们之所以出此下策,甚至打起了韦小午的主意,是因为他们处于绝对的劣势下风。他们本身油水不大,把他们全都做成化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让他们交待清楚之后,再全部释放,让他们回国后为我们效力,这样作用更大。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想这些都不是重点。吴元庆忽然变了腔tiáo,转头凝视着杨小宝,据说高四海在南洋有很多产业,数目很大。对吗?
杨小宝微微一笑:对。
吴元庆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正在打他掌控着的那笔巨额财产的主意。这个心思已经起了很久了,你之所以在一开始就要留他一条命,真正的原因也是这个。我的这些猜测都对吧?
对。杨小宝仍然点了点头,冷冷说道: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我看你们那点本事和心计全部拿来防范自己人了。
这话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自然是暗指吴元庆背后的韦庄。吴元庆不便明接这个话茬儿,踱了几步继续说道:你要全盘接下高四海在南洋的庞大产业,胃口很不小。这么大的胃口,你就算是有了高四海的诚心协助,也肯定还需要南洋当地有势力的人物配合你。
我们逮住的这伙南洋猴子,在我们华国那就是被俘的敌人,连pì都不值一个,但是放回南洋那就一个个都还是响当当的人物,正好是可以帮助你拿下高四海的南洋产业的绝佳人选。他们被俘过,又交待了组织机密,你手里就有他们的把柄,他们回去以后就不敢不听你的招呼。有了高四海的协助,再加上南洋那伙人的配合,你要在一夜之间富可敌国,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杨小宝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吴元庆目光炯炯,淡淡说道:那又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吴元庆冷笑了一声,凝视着杨小宝,所以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你的私心罢了。凭什么你的私心就要得,我们的私心就要不得?凭什么别人的私心就得给你的私心让路?
当然是凭着我pì股大在,胳膊粗啊。杨小宝瞪视着吴元庆,与他针锋相对,冷笑说道,那你咬我啊?如果你不服气,不愿意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你就上来咬我。如果不咬,那就老老实实听招呼。
吴元庆立马无语了,差点都吐出一口老血来,这人完全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流氓。但是没法子,自己不可能当真扑上去咬他杨小宝一口。且不说肯定是咬不到,即便是咬得到,韦庄也是绝不允许他跟杨小宝撕破脸的——这个代价太大,没人承受得起。
当天下午,那伙被俘的南洋行动队被突然提审了。负责此次前来华国行动的队长纳多穿着橙sè囚服,在警卫的押解下被带进了熟悉的审讯室。他们被俘才止两天,但是已经被华国情报机构审讯好几次了。总算他们是受过正规反审讯训练的特工,咬着牙总算是抗过了第一波拷问。
但是这一次提审似乎有点不同,让人感觉很有些古怪。纳多在审讯椅上坐下一抬头,便看见办案人员坐着的主审席上多了一个生面孔老头儿,看面相是华国人。而且此人居然也穿着橙sè囚衣,跟自己身上的橙sè囚衣还特么是同一个sè号款式的——犯人审犯人,这是个什么鬼?
纳多暗暗嘀咕着,立马就绷紧神经起了警惕,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人。
不用盯着看我,也不用瞎猜我的来路。那个穿着囚衣的犯人老头儿缓缓说道,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高,叫高四海。纳多先生,你虽然没有见过我,但你当然是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的大徒弟扎斯里,就是我跟你们之间的联络人。今天对你的审讯就由我来主持,我相信这样会为我们双方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