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离激怒的封长德失去了理智,再也顾不上什么官样派头身份地位,就手抓起桌上的大号烟灰缸,奋力朝着杨小宝砸了过去。
杨小宝轻而易举的侧身躲过,右手向前一探,隔着办公桌揪住了封长德的衣领,一把将他从桌子后面拖过来,一个背摔撂在了地板上。
两人动手的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坐在后边沙发上等候的燕紫与颜雅红惊呼出声,当场就跳了起来。
杨小宝,你干嘛动手啊?说好了只动嘴不动手的。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封长德,燕紫苦着脸抱怨起来。似乎是忘了自己刚才被激怒的时候比杨小宝还要冲得动。
不怪啊,是他先动的手,你总不能让我不出手自卫,就等着挨他的打吧?杨小宝摊了摊手,笑嘻嘻地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这可咋收场啊!燕紫忧心忡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市长办公室里把市长了,这种大漏子是有多么棘手。幸好一直没外人进来,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怕是他们三个人连市政府大院都出不了。眼下的摊子根本就收不了场。
收什么场嘛,叫他起来收!杨小宝嬉皮笑脸完全不当一回事,朝着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封长德踹了一脚,喝道:给老子起来!
封长德起不来。
他看上去虽然是脑满肥肠,块头儿也不小,但是身体早就被酒sè淘空了。刚刚经受了杨小宝的那一个背摔,连摔带惊吓,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人起不来这就尴尬了,杨小宝没有踢死狗的习惯。人都瘫在地上了,再要接着狠揍,那就有点下不去手了。可要是就这么放过他,杨小宝又觉得便秘了没拉完一样的不痛快,心里憋得慌。
来,来,你俩来打。杨小宝笑嘻嘻地朝着燕紫和颜雅红招手,像这样的恶心下流的家伙,是你们全天下女人的公敌,千万别客气哈!
当然不会客气,颜雅红也早就让封长德给恶心到了,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手:有意思,好玩儿!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打过人,不过这家伙还真就是欠打!
颜雅红含着笑意走近过来,用高跟鞋的尖头对着躺在地上的封长德狠踹了几脚。
相比颜雅红的果断不怕事,燕紫就有些迟疑了,她毕竟是在体制内熬了很多年的国家干部,平日的作风行事一直讲究中正平和,还从来没这么胡闹过。
好在颜雅红带了头儿,燕紫迟疑了一下,也对着躺在地上的封长德踢了一脚。
反正都已经踢了,还不如踢个痛快不是?杨小宝看穿了燕紫的心思,笑嘻嘻地说道。
这一句似乎带着魔力一样,直接就点着了燕紫。她抬起腿一脚又是一脚,越踢越重。想起了自己刚才在封长德跟前受的那些欺辱,想着自己从政这么些年各种忍气吞声,越想心里越苦越恨,整个人就像了疯狂了一样,一边狠劲踢人,一边流泪痛哭,所有委屈情绪都彻底发泄出来。
要不是她力气小,也不像颜雅红那样穿的是高跟鞋,加上封长德又是膘肥肉厚,只怕是已经把他的胁骨都要踢断好几根。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杨小宝连忙上前轻轻抱住燕紫,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他让燕紫动手打人并不是纯粹出于好玩儿,更是为了让她能发泄一下心里的委屈情绪。
因为杨小宝心里很清楚,像燕紫这种美女干部,外表看似风光众人瞩目,实则平日承受的外界压力非常之大,也逃不过各种背后议论和流言蜚语。工作干得不好,人家就会议论你又没本事,还不是凭着床上能干上的位?就算是工作干得好,人家照样也会说风凉话,你一个穿裙子的女还想爬到穿裤子的男人头上?
就这次封市长打起了燕紫的主意,也肯定不会是第一次。杨小宝完全想像得到,燕紫平日里肯定受到过不少或明或暗的男人sāo扰。
一个县级干部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确实是高高在上。但放在厅级多如狗,局级满地走的官场,那还真是算不上什么。封长德这种奇葩货sè只是其中的一个比较恶劣的典型罢了,而且肯定还不是最恶劣的那个。
燕紫伏在杨小宝怀里呜呜痛哭,倾泄着心里的委屈。在一边旁观的颜雅红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杨小宝一眼,默默地走远了几步,她不愿因为自己的在场打搅到了他们两人。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颜雅红的心里也同样涌起了波澜,她忽然明白了杨小宝为什么会如此花心,同时还如此受女人欢迎——因为那根本就不是花心,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女人的关怀与体贴。
杨小宝的那种关怀与体贴不是女的痛经了男的就说一句多喝开水,而是你受委屈了他就简单粗bào的给你打回去,然后再激发你心里隐藏最深的情绪让它发泄出来。他所收获的也并不是所谓的受女人欢迎,而是信任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