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位荣家大少爷一副输不起的德性,齐建林不想再跟他废话了,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可叹荣老爷子一世英雄,居然生了你这么一个孽种。
荣豪bào跳起来,张牙舞爪朝着齐建林扑了过去。作为一个在单身母亲身边长到十八岁,才认祖归宗回归荣家的私生子,荣豪平生最听不得的就是孽种二字,这是他心底里最痛的一根隐刺。虽然齐建林所指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彻底激怒了他。
qiáng者的愤怒才叫愤怒,弱者的愤怒只能叫垂死挣扎,压根儿不足挂齿。齐建林轻轻当xiōng一脚,就将荣豪从会议室里踹到了门外走廊上,光滑的地板让荣豪的pì股在地上滑行了足足二十多米。还没等他爬起,齐建林带来留守在门外的两个便衣队员就将他按住上了手铐。
诸位智达科技的股东与高管,你们这位新董事长是不会再回来了。在此期间贵公司的股票会停牌,直到新的力量接管。就请诸位安心工作吧,一定要维持好公司的技术团队,保护好公司的技术资料,这两样东西比你们以为的更有价值!我在此保证,你们会得到一个更高远更美好的未来!
对着在座的高管与股东留下了这番话,齐建林拍拍pì股跳下会议桌,带着两个便衣队员押着荣豪下楼。
报告齐队:万小同落网了。耳机里传来了另一个执行收网任务的小队的呼叫。
齐建林示意两个手下押着荣豪乘坐电梯先下楼,自己步行走楼梯免得电梯里通讯信号中断,问道:没费什么事吧?
电话那边笑了:没有,能费什么事?这货还在豪宅被窝里美滋滋地睡大觉呢,估计还在做着从井上宽那里获得双倍补偿回报的美梦呢,被我们从被窝里捞起来还一脸的懵bī。他应该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井上宽的劫狱计划,更不知道还劫失败了,不然他还能睡得着?
齐建林嘿嘿笑了:井上宽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劫狱的计划告诉他,根本就是把他当了卫生纸,擦完pì股就扔!当然了,老鬼子不这么干,那也不是老鬼子了。像万小同这种二鬼子向来都是被老鬼子当炮灰坑,那是有历史传统的。
手下队员提出疑问:齐队,你说万小同也算个成功的大商人,好歹也是个人物吧。本来他已经被杨哥用计策离间得跟井上宽生了猜忌,怎么井上宽一跑到华国来找到他,他就又立马不惜自掏本钱,又一次pì颠pì颠的替井上宽卖命干活了?这不是脑子拎不清嘛。
不,这恰恰因为万小同是个明白人。你站在万小同的角度想想:井上宽都已经冒险跑到华国亲自面见自己了,这就已经表示出了对方的最大诚意。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还不全力合作,那对方肯定就会跟自己一拍两散,彻底翻脸了。所谓一拍两散,无非就是互相揭发,抖露出对方的黑料。但这对于井上宽来说没什么,他是东瀛人,拍拍pì股就走了,也没什么损失。
齐建林话锋一转,继续说了下去。
……但对于万小同自己来说那可就事情大了,他的大部分家当可都是在国内的,就算是能够逃跑出国避到海外,这辈子也只能混吃等死了,这辈子还要日夜提心吊胆防着我们的追杀。所以站在万小同的角度看,与井上宽和好继续为他卖命才是最优选择——更何况还有个捞上一笔油水的指望嘛,井上宽不是答应过给他双倍补偿么?
手下队员听到这里有点明白过来,在电话里连说带笑恭维起来。
万小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而井上宽高明就高明在,他知道万小同会这么想,所以他跑来华国面见万小同。而这个老鬼子yīn坏就yīn坏在,他明知道万小同没胆子有意背叛他,却还是把他利用完就扔。当然了,最高明的还是齐队您了,你既知道万小同会怎么想,也猜到了井上宽会怎么做,还提前预见了井上宽最后还是会坑万小同一把。
手下的这个马pì拍得齐建林心里百味杂生,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这两天的所有行动都是杨小宝的意思。念及此事,齐建林内心不由得对杨小宝既嫉恨又佩服:他妈的这些要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那我该是有多得瑟啊!
荣冲呢?齐建林没好意思再听手下的马pì,问起了另一个抓捕目标。
哦,也抓到了。电话里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带着轻蔑,这个二少爷是怂蛋,我们一亮明身份,他就立马niào了,都还什么都没问,就竹筒倒豆子主动把他为井上宽干的那点事全招了。反正是一直qiángtiáo自己是如何被迫,还特别qiángtiáo自己是有底线的,听着有点搞笑吧?
齐建林差点笑喷:他把自己家的什么机密都跟老鬼子说了,这也叫有底线?
我还是相信他确实有一些自己的底线的。看得出来,这货性格软弱了点,但是本质不坏,虽然说也犯下了大错,但比起他那位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大哥还是要qiáng得太多。
手下否定了齐建林的说法,在电话认真的解释起来。
荣冲说自己只出卖过升龙集团的机密,没有出卖过荣家。他还举了个例子说,前不久有一次井上宽联系他,向他bī问荣盈盈的座驾路线行踪,任凭井上宽怎么威胁利诱,他也死活没出卖自己的同胞妹妹。
也就是在那次之后,他既不想害死妹妹,又害怕自己早晚要出事,更不敢向老爹坦白,所以就自导自演了一个绑架案,想从家里捞上一大笔钱,打算远走高飞躲到海外混吃等死一辈子。只是没想到又被咱们的哥杨哥从天而降给搅黄了,这位二少爷也是可怜得很!哈哈,您说是吧,齐队?
齐建林此刻脑子转得飞快,想的却不是荣冲可不可怜,而是另一个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