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王忠远不可能是在撒谎。
他刚瞎了眼,现在又生魂离体……他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说是在以消耗自己的寿元jīng气为代价而存在的。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在烧命!
生命何其宝贵,他怎么可能说谎?
可我之前明明看到,神龛上的就是元君瑶。
别说我现在是正式法医了,哪怕我就是个二混子医科生,都能看出元大师把铜钉chā进元君瑶肩膀的那一刻,那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活人的反应……
撇去元君瑶的生死不说,元大师突然的转变,实在让我有一种大为不妙的感觉。
他贪财、好`sè……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最首要的保护好自己。
可他刚才跑出去以后,那种近乎疯狂的挑衅,实在太让人心惊了。
我能觉出,他的话里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绝望,就好像守候了多年的希望突然破灭,继而在绝望当中变得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
祸祸!
窦大宝突然猛地把我往后一拽,粗喘着,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怎么了?我刚才边剥落泥壳,边思索元大师的转变,并没有仔细看佛像本身,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变得这么激动。
窦大宝看着我,又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涩道:你看看,这里边的人……像……像谁?
我窒了一下,转眼朝佛像看去。
不知不觉中,佛像正面的泥壳已经被我俩剥开了相当一片面积。
泥壳中露出的,像是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女人。
在我jīng神游离的时候,佛像脸上的泥壳也被窦大宝揭开了一块儿。
泥胎中,露出的果然是四分之一张人脸!
这四分之一张人脸上沾染着泥灰,看上去没有半分的生气。
可任凭怎么看,那就是人的脸…佛像里竟包藏着一个真人!
祸祸……
闭嘴……
窦大宝和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
那是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感觉这四分之一张脸有些熟悉。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皮子,凑上前,qiáng忍着手指的哆嗦,轻轻把佛像脸部其余的泥壳一点点剥开。
当佛像里的人脸露出将近二分之一的时候,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窦大宝在我耳边深吸了口气,像是窒住了一样,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是小包租婆!
不可能。我感觉有些恍惚,边摇头,边继续剥落泥壳,这泥塑烟熏火燎,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