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藏魂棺,抿了抿嘴chún,把小棺材放回了包里。
什么?她是萧雨?窦大宝像是嘴里塞了个灯泡,好半天合不拢。
我看着他点点头,在这里一定要维持yīn阳平衡,没了周若水,一定要有另一个yīn魂顶上。
窦大宝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往前凑了一步,祸祸,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你这样做等于是在颠倒yīn阳,完全违背了yīn阳先生的法则。
我舔了舔嘴chún,翻着眼皮说:我他娘的就是个yīn倌,是个半吊子,就会些野路子。我就是为了保命,这有错吗?
窦大宝愣了愣,甩了甩头:道理是没错,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做像是……像是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呢?
徐祸!
周若水……不,是萧雨急步走到我面前,绝美的五官纠结,似乎要哭出来了,这样不行,这身体……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往她身下扫了一眼,顿时也有些尴尬。
现在权当是你帮我,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帮你。我只能这样说。
萧雨倒是果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被窦大宝踹晕的‘山羊胡’再次醒了过来。
来人……
你再喊一声试试?窦大宝攥着杀猪刀冲了上去。
我背对着‘山羊胡’朝萧雨使了个眼sè,转过身看向‘山羊胡’。
‘山羊胡’也看到了萧雨,只不过在他眼里,萧雨还是先前的周若水。
她……她没有……
我耸了耸肩:我只是个半吊子yīn倌,能让他恢复神智已经不错了,超度他……呵呵,我有点高估自己了。
‘山羊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神采,眼珠转了转,惊魂未定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是不知道,这楼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可怜人,都是无辜的……
这楼里有什么宝贝?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山羊胡’一下来了jīng神,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捆束,居然像条蛆似的扭动着来到我脚下,急切的说:是不是我告诉你宝贝在哪儿,你就肯帮我离开这里?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发誓?山羊胡道。
我又点了点头:我发誓,只要你肯说,我就帮你离开这里。
‘山羊胡’吁了口气,点头道:好,我说!你们有没有看见窗户外面,大厅中间那根柱子?
窦大宝走过去,撩开竹帘往外看了看,回过头:看见了,怎么着?那是孙猴的金箍bàng啊?
不是!山羊胡摇头,老实告诉你们吧,这里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没有活人。
他目光闪动,瞥了‘周若水’一眼,包括他在内,这里所有人都是尸嵬,也就是你们说的油皮子。
我目光转向‘周若水’,油皮子都是需要换皮才能活着的,这里哪有那么多人皮给他们换?
‘山羊胡’身子扭动了两下,略有些兴奋的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这里以前不叫梵鲸楼,而是一座庵堂,名字叫无相庵。后来来了一只妖鬼,将这里占为己有。那妖鬼带来一件宝物,那宝贝可以让生尸永固,活尸永存,甚至连yīn魂都有可能还阳……
窦大宝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现在只要告诉我们,妖鬼是干嘛地,在哪儿;最重要的是宝贝到底是啥,现在藏在哪儿!
‘山羊胡’慌忙点头:是是是,那妖鬼……也就是这里的主人在哪儿,我们谁也不知道。
你找死!
别别别!见窦大宝又要抬脚,‘山羊胡’急着扭动身体向后缩,那妖鬼来无影去无踪,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宝贝是一颗珠子,是凤凰胆!这里的‘人’之所以都能像活人一样,就是因为那颗珠子!那颗珠子现在就在……
刚说到这里,窗外猛然射入一道火红的光焰,透过竹帘,直射进了‘山羊胡’的眉心。
‘山羊胡’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双眼鼓出,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窦大宝蹲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靠,死了!
我撩起长衫前襟,走到山羊胡身边,盯着他看了看,顺着他僵死前抬起的手臂看向挂着竹帘的窗户。
他好像在告诉我们,宝贝在什么地方……窦大宝说。
我点头:他说了柱子……要按他手指的方向,宝贝应该在……
在上面!
在柱子顶上!
我和窦大宝同时说道。
窦大宝站起身,指了指‘山羊胡’的尸身:不是说这里要yīn阳平衡吗?他现在死了,这里会不会有变化?
应该不会,他是这里唯一的活人,自身yīn阳平衡,死活不会影响到这里的局势。
我眼珠转了转,一个箭步来到窗前,掀开竹帘一角,顺着中央的柱子看向顶端,凤凰胆……这宝贝我要定了,谁敢跟我抢,我要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