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拿出钥匙替老傅打开了手铐,回过头来说:
就算我们相信世界上有降头,有……可法律只相信证据。你有什么方法能证明,林墨语不是凶手?
和他目光相对,我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他说的是事实,即便所有人都相信林教授,可法律只相信证据……
中午马丽不肯去吃饭,我只好留在病房外陪着她。
正当我满脑子想着怎么替老教授翻案的时候,茶茶的声音竟又在我耳边响起:你不开心啊?
乖,我想事儿呢。这会儿我也没心思想小家伙究竟躲在哪儿了。
想什么事儿啊?
想……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说看嘛,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茶茶有些不满的说。
我不禁有些奇怪,小家伙以前没这么多话啊,怎么这次‘回来’,不光主动出手去折腾老傅,还变成小八卦jīng了呢?
我也是脑子里纠结成乱麻了,见马丽靠在一旁睡着了,就小声把我想的事说了出来。
小家伙听完,好半天没动静。
正当我都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耳边却再次传来了稚嫩的声音:
那还不简单,谁不相信,让他们自己看看不就行了。
自己看?
对啊!让他们自己看看发生过什么不就行了。
……
郭森等人回来,我也顾不上吃他们带回来的饭,又把他和王队,还有那个老傅拉到了外边……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王队和老傅对视一眼,转过头盯着我,你是说,你可以用降头术让我们看到案发时的情景?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王队,傅警官,早上我对那位同事动手、还有对傅警官你……那都是我不对,我道歉。我并不是说想替有罪的人洗脱罪名,只是……只是你们想想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把另一个快七十的老人的皮给剥了!这难道不……再说了,他的动机是什么?没有jīng神病史、没有杀人动机,甚至作案手法普通的年轻人都做不到,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案子疑点太多了吗?
听了我有点语无伦次的一番话,郭森沉默不语,看表情也是有些犹豫。
正当我感到绝望和无助的时候,老傅看了我一眼,转脸对王队说:
从现场证据来看,的确是林墨语用一把长26公分的厨用刀将被害人的整副皮给剥了下来。根据法医的判断,最初下刀的部位是在后颈。
呵……我只有苦笑。
不过王头儿,我也觉得这案子不对劲。老傅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对王队说:被害人并没有服用和被注射麻痹类的药物,一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剥皮,他怎么会不反抗?他不疼吗?为什么剥下来的人皮是完整的?
你的意思呢?王队凝眉问道。
我觉得如果真有法子看到案发经过,哪怕就像是模拟案发经过,都还是应该去试试。说不定会找到细节线索呢?
老傅突然回过头盯着我:前提是我们看到的必须是真正的事实!
我连忙点头,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肯定,他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慑于我的‘yín威’,因为在我说出‘查案’的方法前,他还在恶狠狠的瞪我。
不放弃任何一个追寻真相的机会——这或许就是一个警察的首要原则吧。
郭森看了看老傅和王队,转头问我:该怎么做?
我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对王队说:案发当时只有林教授和朱飞鹏两个人在场,我需要他们两个人的血。
朱飞鹏还在昏迷当中……王队沉吟了一下,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好,我让人去办。
傍晚时分,我和郭森、王队、老傅一行四人来到度假村的别墅。
进了门,我立刻让郭森帮忙,抬了张桌子到客厅,拿出白天准备的一应物品。
看着我一样样摆设,郭森忍不住走过来小声问:没听说过你懂降头啊?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东西的?
刚学的。我也不知道灵不灵,可是不弄清楚真相,老教授一家人就都毁了。
我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灵不灵就靠它了!
事实是,我还是太莽撞了。如果这时我能打个电话给静海和尚,又或者打给唐丰收,都不至于在鬼门关前走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