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我哪儿知道,耳畔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女人声音:
魇婆没能够控制好法力,白长生可能因为她,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我透过倒车镜看了一眼窦大宝怀里抱着的五宝伞。
狄金莲真的做了伞中鬼。
想起怎么死的会怎样?我问。
怨变。狄金莲只说了两个字。
卧槽!我重重拍了把方向盘。
你在跟谁说话?桑岚疑惑的问我。
潘潘的祖宗!
金莲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窦大宝把耳朵贴在伞上问。
我把狄金莲的话转说了一遍。
靠!厉鬼怨变的话是会杀人的!他去报仇了?窦大宝惊恐道。
杀个pì!他就是个没脑袋的糊涂鬼,鬼楼里的那帮家伙,哪个不比他狠?他不是去报仇,是去送死!
车停在屠宰场对面,我从背包里拿出yīn阳刀,让桑岚待在车上。
这小婆娘任性惯了,又因为老何的那些话憋了一肚子气,哪肯听我的。
想到白长生可能面临的处境,我也顾不上跟她掰扯,见她硬要跟着,想了想,从窦大宝手里拿过五宝伞塞在她手中,狄前辈,保护好她!
潘潘的祖宗真的在伞里?桑岚疑惑的喃喃道,竟‘嘭’的把伞撑开了。
一蓬黑气立刻从伞里涌了出来,升到半空汇聚成了一只巴掌大的黑sè小鸟。
嘎啊!
随着一声怪叫,飞上了天空。
小白怎么在伞里?窦大宝问。(小白是潘颖替鬼鸮起的名字,也只有她和窦大宝这两个二货这么叫。)
我边往巷子里走,边把在山村和鬼僧无道交锋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原来鬼鸮本来就是一半魂魄为鸟,一半受禁锢被控制的。现在三白眼魂魄聚齐,虽然不能去lún回,却比普通的鬼鸮更狠。我说。
窦大宝点头,魂魄齐了才会动脑子,才会更厉害嘛。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桑岚问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过了今晚,回市里去上学。
走出巷子,并没有见到塔楼的存在。
然而我却有种更加不安的感觉。
鬼楼还是原先的样子,所有房间都漆黑一片,隔着紧锁的院门望去,整座鬼楼就像是一只雌伏在夜sè下的食人巨兽。
还像上次一样,翻墙!
窦大宝刚说了一句,鬼鸮从夜空中飞了下来,在我面前飞旋一周,却朝着鬼楼的一侧平行飞去。
我心里一动,连忙跟了上去。
绕过院墙,快到后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右肩猛一拱动,忙抬手拦住了窦大宝和桑岚。
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后墙边,我就听身旁的桑岚明显倒吸了口冷气。
鬼楼的后边,沿河的一片空地上,竟聚集着十多个戴着驴耳朵帽的日本鬼兵。
这些日本兵比起我先前见到的那些都要jīng壮,其中有几个甚至堪称魁梧。他们每个人都赤着上身,满身的大汗。这其中却并没有见到白长生的身影。
我往前凑了凑,就见日本兵围着的半圈中间,两个高大硕壮,只穿着兜裆布的日本鬼子正顶在一起像摔跤一样的角力着。
相扑?窦大宝愕然道。
很快,其中一个‘兜裆布’被甩出了圈子,在圈外不断挥着手,大声说着日语。
他不服气,认为对方投机取巧,要再比一次。桑岚忽然小声说道。
你还懂日语?窦大宝问。
桑岚没理他,蹙着眉头听了听,说: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赢的那个同意再比一次……输的那个说要换个比法。
什么比法?我问。
桑岚也是一脸疑惑,又听了听才说了两个字: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