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全靠这个给你醒脑呢!没给你guàn粪水已经很不错了。
我这么说可没有整人的意思,按照破书上的记载,活人被尸气入体,首先要护住灵台,让中尸气的人不至于失去意识。否则的话,尸气会损伤魂魄,救活了智力也会受到影响。
尸气不同于yīn魂鬼魅,不能单纯的用符箓卫护灵台,按照破书里的方法,必须得以恶治恶。
说白了就是以秽物恶臭来刺激中了尸气的人的感官。
其实这种法子不光是破书里有记载,许多民间的神汉、神婆遇到类似的状况,都会给‘中邪’的人guàn粪汤子之类的秽物。
这法子和许多民间克制邪祟的方法一样,都透着一股子简单残bào的意味,也不能够用科学来解释,但却十分的有效。
当然,道家高人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或许这就是yīn倌和正统道士的区别吧。
我扯开大双的病号服,就见他左xiōng的位置除了上次看到的刀疤,竟又多了一些像是指甲抓出来的伤口。
我和孙禄一直都不明白他xiōng口为什么会有刀片割出的伤口,现在看到这副情形,再结合他脖子里的咬伤,我大致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咬破手指,在朱砂盒子里滴了几滴血,搅匀了以后,用毛笔蘸了活血朱砂在大双的xiōng口快速的画了一道符箓。
最后一笔刚画完,大双的身子就痛苦的抽搐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低吼。
我没去管他,把他翻过身,又在他背上画了一道祛尸符箓。
符画完,大双身子猛一挺,然后就没了动静。
他不会死了吧?桑岚惊恐的问。
我擦了擦脑门子冒出的汗,悻然的说:
哪那么容易死?不过要不是正巧被我们找到,那他就真死定了。
恰巧这时林彤回来,我也就没有停顿,从包里找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接过她找来的东西帮大双处理了脖子的伤口,最后把糯米和朱砂混合起来用纱布包了,一把贴在伤口上。
唔唔……
糯米一敷上,大双立刻抽搐着醒了过来,额头的青筋都因为痛苦鼓了起来。
我随手拔出塞在他嘴里的袜子丢进垃圾桶,脱掉手套,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一根烟没抽完,大双就因为虚脱昏睡了过去。
再看季雅云,这会儿却是像根木头一样呆滞的站在那里。
我掐了烟,走到她面前,小雅……
啊?季雅云愣了愣,像是刚从梦里醒来似的,茫然的看了我一会儿,居然责怪的白了我一眼,你几岁,我几岁?瞎喊什么?
小姨,你没事了?
桑岚拉住她的手,小心的看着她的脸sè。
傻乎乎的,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呢嘛,能有什么事啊?
见季雅云明显是恢复了常态,我非但不觉得轻松,心底的那股寒意反倒更重了。
她忽然‘变身’小雅,似乎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大双收账。
我利用老板的权力,硬是抹了大双的账,帮大双除了尸毒。她也在这个时候又变回了我们熟悉的季雅云……
这种情形,怎么就让我越来越觉得,她像是被cào控的工具,有些细思极恐呢。
不光是她,这是些天我也发觉,yīn阳驿站并不是我想去就去的,而像是冥冥中有一股qiáng大无比的力量,对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是这样,我这个‘老板’和小雅这个‘女仆’又有什么区别……
我问林彤怎么在这儿。
林彤叹了口气,神态显得很疲惫。
说因为朱安斌的事,朱飞鹏落下了心病,已经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她这些天也一直待在医院陪护。
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我脱口问道。
虽然时间场合都不对,这么问也很不礼貌,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对夫妻的年龄差了两lún都不止了吧,一开始我以为林彤存粹是为了贪钱才嫁给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老头子,可是接触下来发现她绝不像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朱安斌想要用降头术、以极其下作的手法陷害她,然而朱安斌出了事,她却恳求我救朱安斌,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丈夫只有朱安斌这一个儿子。
我感觉的出,她在那样做的时候,绝对不是在演戏。
可如果说是真爱……朱飞鹏也不是那种博学多才,让年轻女人因才生爱的人啊。
我本来以为林彤会怪我没礼貌,没想到她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
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我一下愣住了。
按理说我是yīn倌,而且还代替老何超度了许多的横死鬼,对于lún回一说,我应该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听她冷不丁这么一问,我还是有种茫然混沌的感觉。
既然有lún回,那么每个人都应该有前世今生。
可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前世是什么人?长什么样?
林彤的神情同样有些迷离,掠了掠头发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真的喜欢飞鹏,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感觉我和他很熟悉,就好像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一样。
后来我也问过飞鹏,他居然说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他必须要和我在一起,如果这辈子不能再在一起,那他就会死。
再在一起?为什么要用‘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