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我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整个人有种想死的冲动。
我想大声喊,想尖叫,可喉咙里像塞了一团头发,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我没有看到黎曼,却看到灶台旁的地板上,有一具鲜血淋漓、没有头的女尸!
女尸的样子就和案发当天,我到达现场后看到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煤气灶的火开着,上面座着高压锅……除了女尸,厨房里还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外面套了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里面却什么也没穿。
正跪在地上,对被砍掉脑袋的女尸做着难以描述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一幕虽然如此形象,可我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男人的脸!
高压锅的阀门开始冒蒸汽,我似乎能听到开锅时那种吹哨子般的声音……
这声音传进耳朵,比夏日的炸雷还要让人惊悚。
我只觉得浑身发胀,耳鸣的就像火车拉响汽笛一样,脑子都快连同脑壳撕破头皮顶出来了……
时间在我心里已经完全没了概念。
我就那么僵硬的站在厨房门外,不能自控的看着这令人遍体生寒的一幕,甚至连想要闭上眼睛都不能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脸的男人忽然站起身,走到厨房角落,打开了那里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蓝sè的保温杯。
他打开保温杯,从里面摸出一个不透明的玻璃瓶。重又走到尸体旁,打开玻璃瓶,将一滴黄白sè的粘稠液体滴在尸体右后股的位置……
啊……
我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竭尽全力的大喊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喊,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了,而黎曼也已经不在厨房里。
怎么了?高战听到叫喊,冲进来扶住我。
见我浑身软的像面条一样,忙咬着牙半扛半抱的把我拖进沙发里。
我紧闭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足足有五分钟,才勉qiáng艰难的睁开眼。
高战的圆脸映入眼帘,硬币眼里满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又缓了好一会儿,想要直起身子,才发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身体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包……我的包……
高战连忙把我的包从地上捡起来。
右边……右边口袋里有手套……你戴上手套,去厨房……打开最里面的柜子,看看有没有一个保温杯……蓝sè的。
高战没有犹豫,找出手套戴上后走进厨房。
不大会儿,就听他在厨房里喊:是有个蓝sè保温杯!
高战从厨房里走出来,把手里的保温杯给我看,上次我就见过这个保温杯,老钟也见过……有问题吗?
我深吸了几口气,勉qiáng撑起身子,把保温杯带回去,先扶我离开这儿……
直到被高战背着下了楼,呼吸着雨后cháo湿的空气,我才像是真正活了过来。
回到局里,我和高战一起来到法证办公室。
肖阳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看了看我,小心的问:
徐主任,你……你脸sè怎么这么难看啊?
老钟呢?我顾不上回答她。
什么事儿?老钟正好端着茶杯从外面走进来。
我从包里拿出用密封袋装着的保温杯。
老钟看了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杯子,连同当时案发现场的所有厨具碗筷,我都已经做过证据提取了。
我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沉声说:再做一次提取,杯子里面可能有凶手留下的指纹。
杯子里面?老钟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怀疑嫌犯范少虎是被栽赃,凶手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到了他的jy,jy是用一个玻璃瓶盛放,然后装在保温杯里保持一定程度的新鲜。凶手在现场栽赃的时候,曾经把手伸进保温杯里拿玻璃瓶,事后在消除证据的时候,很可能没有擦掉杯子里的指纹!
老钟诧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沫问:
你是怎么确定凶手曾经把手伸进过保温杯的?
见肖阳同样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高战大力的挥了挥手,先不要问这个,赶紧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