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
嗯。
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赵奇问我:去桑岚家?
她们搬家了。我报出一个地址。
桑岚她们原先租住的房子死了人,还死的那么恐怖,过后她们自然搬了新家。
值得一提的是,原先的‘凶宅’被她做房产生意的老爹买了下来作为投资……
要不怎么说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
到了桑岚家,门一开,就见季雅云站在门后。
我挠了挠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来意了。
段乘风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非得让我找桑岚?
季雅云看着我,眼睛忽闪了两下,说:
饭做好了,一起吃吧。
我愣了愣,只好点点头。
进了门,我边换拖鞋边头也不抬的问:桑岚还在睡呢?大上午的睡什么觉啊?
还在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她就像‘弯爪猫’一样,老是困不够。
你说什么?我猛一怔,抬起头,才见桑岚的父亲和那个女人都在。
那个女人朝我点了点头,我也点点头……
季雅云看了她一眼,回过头给我解释说:
是‘偎灶猫’,苏州方言,就是病病歪歪的意思;困不够……就是睡不够。
苏州方言?我又是一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个-帮-勾-戳-呃-钟-声,尼-阻-特-来……没日没夜,搞的老娘像偎-灶-猫……夯-八-郎-当-西-特……个-阿-拂-卵,也拂-晓-得啊里去了……
啊?季雅云看着我发愣。
这些话你在哪里听来的?桑岚的父亲走过来问道。
我看了看一脸懵bī的赵奇,胡乱摇了摇头问: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岚的父亲皱了皱眉,说:
这是苏州话,意思是:这帮狗……狗日的畜生,恶心死了,没日没夜的,搞得老娘像个病猫一样……全都去死好了……那个拎不清…也就是不懂事的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原来那个女人是苏州人……
那天夜里在东城看守所老楼顶层见到的一幕重又浮现在我脑海中,而且似乎比当天所见还要清晰——
女人从衣架上取下黑丝绒旗袍,一边脱身上的酒红sè旗袍一边抱怨的说……
狗日的日本鬼子,恶心死了,没日没夜的,搞得老娘累的像病猫一样……全他妈去死好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去哪儿了……我下意识的喃喃道。
什么日本鬼子?什么苏州女人?你说什么呢?
听到桑岚父亲的问话,我才缓醒过来,看了赵奇一眼,摇头敷衍:没……没什么。
这些话是那天晚上你看到小静和那些日本鬼子的时候听到的?赵奇盯着我问。
他到底是老牌刑警,有着严密的推理逻辑,只言片语间已经推断出了关键所在。
我只好点了点头:当时我和沈晴都听到那个歌女骂骂咧咧的说了这么一句。
赵奇眼珠转了转,抬眼看着我说:
这件事回头再说,先处理眼下的事。
耶?!徐祸祸,你来啦!潘颖抻着懒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啊哇哇哇哇……原来睡觉真会传染,我一不小心就陪着咱大美女睡着了。
她小跑到我面前,嘿嘿一笑,凑到我耳边邪恶的小声说:
小祸祸,我刚才把你媳妇儿睡了!嘿嘿嘿嘿……
我窒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说:
你以后别瞎说了,我和桑岚就是普通朋友,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等到说完了,才发现除了赵奇,一屋子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冷不丁见桑岚睡眼惺忪的站在房间门口,我忙朝她点了点头。
她也冲我点了点头。
潘颖拧着眉毛转了转眼珠,忽然转头看向季雅云:姨,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