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祸!徐祸!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就见赵奇站在面前,关切的看着我。
我艹……
我试着动了一下,右肩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赵奇捋了把头发,长吁了口气: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定了定神,才发现我还在那间屋子里,而且就坐在先前老太坐的那把椅子上。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院子里聚集了二三十号男男女女。
刘铭章和李雪楠竟也在其中,旁边还有两个穿警服的男警员。
我这肩膀是怎么回事?我活动着右肩问。
被老太太打的,还好我及时进来,把她拉开了。赵奇抬手朝地上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一看,就见先前的那个鞋撑子丢在一边,竟然从中断成了两截。
赵奇说:她本来是想敲你头的,被我一拉,砸肩膀上了……你行啊,这是练过啊,铁棍儿都让你咯断了?
刘铭章和李雪楠走了进来。
刘铭章看了看赵奇,转眼看着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没伤到骨头。
老章啊,闺女该放学了,你快让她二叔去接她放学吧……你可别去,你腿脚不好,同学会笑话咱萍萍的,说她有个瘸子爹……有个瞎老娘……你忘了你上回去接闺女,她回来气得两天没吃饭啊……
听到苍老的声音从院里的人群中传来,我转眼看向赵奇。
赵奇搓了搓下巴,说:老太太疯了。
刘铭章转眼看向赵奇,皱着眉头说:
你们要自己‘干活’,我没拦着,现在总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吧?
见赵奇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刘队,别急,让我缓缓,我会给你交代的。
转过身,看到墙上的孙膑画像,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三支香,点燃了朝着画像拜了拜。
怎么会有人供奉孙膑的?赵奇忍不住问。
我把香chā进香炉,抬眼看着画像,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祖师爷,孙膑是皮匠的祖师。章萍的父亲是二皮匠,当然要供孙膑。
李雪楠蹙眉:她父亲不是给人修鞋的吗?
早年间犯人被砍了头,家属会找鞋匠把死者的头和身子缝回去,不是所有鞋匠都接这活,会这活计的,就是二皮匠。
看看天sè,我深吸了口气,走吧,我们去山上找章萍……找她的尸体。
经过院子,透过人群,就见昨晚的老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皮人,嘴里不断的念叨着闺女和老头子。
她的眼睛白蒙蒙的,竟真的是个瞎子。
这老太太竟也是会邪术的,回想起来,昨晚看到她眼睛变亮的时候,我就已经中招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着三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依稀就是昨晚抬轿子的另外三个轿夫……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又中招了?赵奇跟在我身边小声问。
我点点头:刘瞎子说的对,你就不能沾邪乎事,回回沾你回回差点把命给丢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远远的,就见一个坟包立在那里。
那里好像有个人!一个随行的警员说道。
刘铭章看了我一眼,连同李雪楠和两个警员跑了过去。
我和赵奇走到近前,见那是一个跛脚的老人,仰躺在坟包上,脸sè乌青,看样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李雪楠蹲在尸体身边看了一阵,起身对刘铭章说:
死者是章萍的父亲章良,死因是中毒,他是被山里的毒蛇咬到了。
镐头、铁锹,他是来给章萍修坟的?刘铭章抬眼看向我。
我看了看尸体旁边丢着的铁镐、铁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绕到坟后,却只见新土,根本没有地洞。
想到被章萍抱着跳进‘地洞’的那两个小孩儿,我一阵悚然,赵队,把坟挖开。
有这个必要吗?刘铭章皱眉,章萍是走出警局的……你确定……
我直视着他点着头,挖开吧,下面可能不止章萍一个人。
两个警员一个拿铁锹,一个拿铁镐,没多久就把坟挖开,露出了一口黑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