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错了,这里是平古西屠宰场,是新屠宰场。’
‘你在哪儿?我们要回宾馆了。’
我给她打过去,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野郎中不是好人,他回去别给他开门!我急着说。
季雅云犹疑的说:野老先生正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和你一起吃饭?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季雅云说了个宾馆的地址。
挂了电话,沈晴问要不要通知赵奇。
我说先不用,让她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把刀?她把杀猪刀在我眼前晃了晃。
带在身上!
门房老头一瞪眼: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厂里的财产。
见他喝得五迷三道,我也没跟他废话,掏出一百块钱往桌上一拍,拉着沈晴就走。
车开起来好一会儿,沈晴才像做梦似的吸了口气:真有鬼?
我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又过了一会儿,沈晴瞪着眼睛问:不能当没发生过啊,我开了一枪,报告怎么写?
赵奇会帮你搞定的。
想起刚才她对我开那一枪,我后脑勺一阵发凉。
你怎么就想起来把保险给关了?我心有余悸的问。这他妈才真是白捡回一条命呢。
你不说枪没用吗?根据警讯条例,枪不用的时候必须上保险。
沈晴像是想起了什么,悚然的说:我刚才是不是朝你开枪了?
多谢不杀之恩。我由衷的说。
也就是这个菜鸟一板一眼的按规矩来,要是换了赵奇那样的老油条,冷不丁被鬼上身,一枪就把我给崩了。
枪没用,杀猪刀就有用了?沈晴问。
我说:看这把刀有年头了,不知道给多少只猪放过血。杀生刃煞气重,能镇宅辟邪。拿着它,就不会被鬼上身了。
沈晴:还是有鬼!
我:……
到了季雅云说的宾馆,我和沈晴径直来到二楼的餐厅。
季雅云、凌红和桑岚的父亲都在,靠窗坐着的一人,居然就是野郎中!
不许动!见到野郎中,沈晴立刻拔出杀猪刀对准了他。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她,赶紧收起来!
我拉她坐下,叫过一旁的服务员,点了两个简餐。
徐祸,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季雅云问。
我摇摇头,问野郎中:老先生,去过后街31号吗?后街31号就是老何的丧葬铺子。
野郎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没听过这个地址。
听说过老yīn这个人吗?我问。
野郎中摇摇头:没有。
沈晴瞪着他,冷冷的说:你就是老yīn,还不承认?不承认不要紧,跟我回局里,自然有人认识你!
别冲动,先吃饭。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炸猪排饭,脑子一团乱麻。
沈晴吃了几口,拿出手机说:不行,我得通知赵队,让他来带人。
先别打。
我放下筷子,指了指野郎中的右手对沈晴说:你看看他的右手,和之前见到的那个老yīn有什么不一样?
沈晴看了看,狐疑的说:他的手指好像短了一截。那个老yīn,手指头没事。他俩不是一个人?
我点头:我往这边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吃饭了。就算两边车程只有十分钟,他也不可能跑这么快吧?
小道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野郎中皱着眉头问。
我三两口扒完饭,抹了抹嘴说:市里发生了一起凶杀碎尸案,我们根据涉案人员做出的拼图,怀疑你可能也是涉案人之一。
野郎中眉头皱得更紧:我来这里是受了桑先生的委托,帮他们平事的,来了以后,我几乎都和他们在一起,怎么去杀人?
桑岚的父亲点点头:我可以作证,野老先生这些天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我和沈晴对视了一眼,说:那可能是人有相像。不过还得麻烦野老先生跟我们回去协助tiáo查一下。
野郎中摇头:这两天不行。
沈晴蹙眉:为什么不行?就算是协查,你也有义务配合!
野郎中指了指季雅云,对我说:小道友,你应该也看得出,她身上的yīn煞越来越重了吧?我可以配合tiáo查,但是要等我帮事主平事以后,才能跟你们走。
我看了一眼季雅云,不用开yīn眼都能看出她乌云盖顶了。
我没有当时告诉赵奇认出拼图里的人,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原因。
可是眼下沈晴已经见到了拼图里的人,如果不带野郎中回去,就是违反规定。
电话震动,见是段乘风打来的,我连忙接了起来。
段前辈。
段乘风沉缓的声音传来:徐祸,我闲来无事,替你那两个事主卜了一卦,那个叫季雅云的女人,凶劫就要到了。不出意外,应该就在明晚子时。你最好有个防备。
我看了一眼季雅云,谢谢段前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段乘风才又说:另外还有件事,我算出桑岚不出七日必遭大难,这一次能不能救她,救不救,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