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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的晚了,季凉川早已离开,然而我的心情相比昨天,却轻松了很多。
有些既定的事实,我们谁也无法改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季凉川,也为了我自己,努力的tiáo适好心态。
昨天晚上做梦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我下午去见爷爷的时候,他跟我说又梦见nǎinǎi了。
“你nǎinǎi看起来好年轻,就跟二十多岁,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她一直叫我跟她走,说那边有好多小伙子在追求她,要是我不跟她走,她就要去嫁给别人。”
爷爷说起这些,眉眼微弯,长期被病魔折磨的脸上,带着幸福愉悦的笑容。
看着他这样,我心生不舍。
对爷爷现在的状态而言,死亡或许才是他最好的解脱,是我的感情,成了他最大的枷锁。
爷爷这一梦,就连着梦见了三天。
我每次去,他都会跟我讲不同的事情,讲他跟nǎinǎi年轻时候的恋爱故事。
说起这些,爷爷甚至显得神采奕奕的,就像是病情要好了一样。
到了第三天,爷爷跟nǎinǎi的追求史已经讲完了,开始讲婚后的生活。
爷爷说,“我以为结婚了,给了她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让她有优质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你nǎinǎi啊,昨天晚上在梦里,还跟我抱怨着,我结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成天只知道工作,回家了不是窝在书房,就是喝得醉熏熏得。她到现在还在埋怨我呢,说我没时间陪她,让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那么多年……”
“爷爷,你是不是觉得愧疚?”
“嗯,很愧疚。等我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你nǎinǎi连生病了也不告诉我,等我知道,她没剩下多少日子了。”说到这些,爷爷一脸的内疚,“昨天晚上,你nǎinǎi还问我来着,如果她在跟我结一次婚,我还会这样吗?”
听爷爷说的有模有样的,我已经分不清,爷爷是真的做了这个梦,还是他跟他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在对话。
说到一半,爷爷突然看着我的肚子说,“小晚,你的肚子好像变大了,宝宝在你肚子里乖吗?”
“很乖,一点也不吵不闹的,医生也说了,他发育的很好。”因为原先就担心爷爷会问孩子的事情,所以我早就想好了说辞。
如今只是把编好的谎言说出来,我镇定如常。
爷爷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爷爷也就放心了。你nǎinǎi啊,竟然还吓唬我,说我要是不跟她走,你的宝宝就要不见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我眼神一阵颤抖后,惊愕的看着爷爷。
爷爷还沉浸在他的梦境中,继续说着,“宝宝在你肚子里,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你nǎinǎi一定是在开玩笑,然后啊,我也跟你nǎinǎi开玩笑……”
在这一天下午,爷爷的jīng神显得特别的好,跟我聊了很久很久。
等我从爷爷的病房回去,就看到方子均来了,原本说好三天后复原手机,如今事情提前完成。
方子均说,“凶手破碎的那只手机已经复原出来了,季总吩咐了,让我有了结果先来跟季太太汇报。”
我状似无心,心里却是忐忑的问了一句,“季凉川还不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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